說起來,他有點羨慕這兩兄弟的感情,雖然身在皇家卻兄弟情深。不像他,雖然有兩個兄長,但……不提也罷。
一轉眼便到了喻君齊生辰的前一日。
他明日約莫是要和家裡人一起慶祝,所以選了今日和那三個朋友聚聚。
喻君酌提前找了人去尋歡樓盯著,得知喻君齊從花樓帶走了四個姑娘,便知道自己該出手了。這些日子他精心籌謀,等的就是這一天。
黃昏,武訓營外。
不少馬車停在那裡,等著接自家公子回府。
明日武訓營休息,少年們今晚便可以各自回家了。劉四三人結伴從營中出來,剛走沒幾步便有人殷勤地迎了上去。
“三位公子且留步,我家公子有請。”那小廝道。
“你家公子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你?”劉四沒好氣道。
“我家公子是喻家二郎。”
“喻君齊啊?嗬……不去。”
劉四折了的胳膊還吊著呢,這些日子在營中處處不便,哪怕喻君齊賠過不是,他心裡也依舊不大痛快。
“可是我家公子此番費了不少心思,特意從尋歡樓請了姑娘出來,就為了給幾位公子助興。”那小廝道:“宅子裡擺了酒,姑娘們都候著呢。”
“嘖。”一旁文昌伯府的公子聽了這話忙示意他小點聲,又四處看了看,生怕彆人聽見。大渝朝官員嚴禁狎妓,他們雖然尚未有官職,但做這種事情也不能太明目張膽:“君齊辦事還是挺周全的。”
三人互看了一眼,都沒再拒絕,默契地上了馬車。
馬車穿過大半個京城,待到了地方時,天色已經擦黑了。
“這是喻家老宅嗎?我記得不是這條路啊。”劉四有些懷疑。
“我家公子特意尋的這宅子,怕去了老宅事情傳到侯爺耳朵裡。”小廝解釋。
三人一聽頓時心領神會,從花樓裡帶姑娘出來過夜,領到自家老宅確實不明智。
這宅子所處的地段不顯眼,但裡頭還挺像樣的。幾人進了門,便嗅到了一陣香粉氣,當即快步進了內院。
燈火通明的廳內搭了個高台,四周懸著輕紗,將高台上的情形遮擋住了大半。夜風起時,那輕紗被撩得飄忽不定,便能看到裡頭若隱若現的人影。
忽然,一聲琴音響起。
輕紗後的人影慢慢散開,伴著琴音開始翩翩起舞。
“可以啊,喻老二挺會花心思。”
劉四望著輕紗後舞動的人影,眼底滿是笑意。
他們平日裡也不少去花樓,但每次都是直奔主題,像眼前這樣的情形,他們倒是頭一次經曆。雖然隔著輕紗看不清裡頭的人,但三人還是頗覺新鮮。
一旁的桌上擺著酒菜。
他們也不見外,當即便坐在了桌前。
“一會兒,我要那個奏琴的。”
“成,隨你先挑。”
“我數著不止三個,剩下的全給我。”
三人兩杯酒下肚,便有了醉意。
劉四扯了扯衣襟,感覺身上有些燥熱,望向輕紗後的目光也漸漸變得難耐起來。
與此同時。
喻府老宅裡,喻君齊正等得著急。
“怎麼還沒把人接回來?”他喃喃自語。
“許是路遠耽擱了,二郎不必著急。”那夜與喻君齊廝混過的女子一把拉住喻君齊的手,口中含著酒湊上去渡在了對方嘴裡。
同來的幾個女子見狀紛紛揶揄,還有人含著酒也要上前喂喻君齊。
“本公子可不是誰的酒都喝。”
喻君齊說罷摟著懷中的女子,毫不避人便親了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沉浸在溫柔鄉裡忘乎所以時,他家大哥正帶著父親在來老宅的路上。
永興侯聽說自家小兒子終於要服軟,便打算再給對方一個機會。雖說那逆子一再惹怒他,但他們畢竟是親父子,更何況喻君酌手裡還有一塊赤金令呢。
“爹,一會兒見了君酌你彆再訓斥他了。”喻君泓道。
“為父知道該怎麼當爹。”永興侯瞥了大兒子一眼,又道:“他若是好好認錯,為父也不是不能原諒。”
馬車停在了喻家老宅門外。
父子倆結伴進了院中,卻不見有人來迎接。
“我先進去看看。”喻君泓道。
“不必,一起進去吧。”
說罷,父子倆一起穿過空蕩蕩的前院,朝著正廳行去。
與此同時。
另有幾輛馬車先後拐進巷子,停在了老宅門口。
成郡王跳下馬車,將國子學的夫子扶了下來,後頭幾輛馬車上則下來了十多個少年。
“殿下今日可是有心了。”夫子笑道。
“這不都是為了君齊嘛!”成郡王一笑:“他過生辰,咱們一道來給他個驚喜。”
喻君酌朝成郡王說的隻是請夫子一人便可。沒想到成郡王靈機一動,想著好人做到底,乾脆把國子學裡和喻君齊交好的同窗都請了來。
既然是給人驚喜,那就給個大的!
就這樣,他帶著十幾號人,浩浩蕩蕩進了喻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