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兵卒、馬匹同樣如此。
精神鬆弛之後,齊州平才察覺到腹部的陣痛,他低頭看去,甲胄已然撕裂。小心翼翼的用刀挑開一個縫隙,傷口已經結痂,不過周圍已經紅腫。
若不及時清洗上藥,隻怕傷口很快就會潰爛。
“齊將軍,那些羯羅人已經追上來了!”正當齊州平觀察傷口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話音。
齊州平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少年,不過即便如此依然能夠看出他身上穿著的是囚服。
“你竟然能跑出來?”齊州平麵色一變,難以置信的問道。
漫天的火箭對於那些沒有任何防禦裝備的囚徒傷害有多大,他可是親眼目睹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囚徒能夠跑出來,還是一個看著年齡不大的少年人。
“如你所見,我完好無損的站在你麵前。”
“不過現在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羯羅人說話便到。”
“咱們不能停了!”
少年語速極快的說道,他的麵色很焦急,眼神不停的看向身後的某一處通道。
齊州平深深地看了這個少年一眼,“離開這裡!”
說罷,他忍著疼痛直接翻身上馬,那些兵卒也緊隨其後,其中一個騎術精湛的兵卒策馬飛奔間彎腰俯身,直接撈起李素放在了馬背上,一同朝著另外的通道疾馳而去。
山穀口,此刻羯羅的步卒已經到了,他們守在穀口手裡端著長矛,嚴陣以待。十騎騎卒長刀握在手裡,拉著韁繩不停的在穀口徘徊。
不多時,他們便看到穀口揚起陣陣黃沙,不等他們分辨,打頭一騎如一陣旋風一般衝到了步卒麵前,手中長刀向下橫斬,銳利的刀鋒一閃而逝,幾個長矛斷裂在地。
而後他拉緊韁繩一夾馬腹,戰馬發出希律律的嘶鳴,登時,戰馬越入了軍陣之中。
這個冷兵器時代,騎術精湛的騎卒完全有能力碾壓步卒,尤其是在猝不及防之下,這一點毋庸置疑。
穀口羯羅的十個騎卒根本不是這些陷入絕境之人的對手,很快就被屠戮一空,那些步卒也四散奔逃。
此刻,穀口也再度揚起了陣陣煙塵,隱約間能夠聽到雜亂的馬蹄聲以及催促聲。
那些羯羅騎兵出來了!
“不要戀戰,走!”齊州平一抖長刀上的血跡,而後揚聲高喝,驅使著戰馬朝著來時路狂奔了出去。
那些散開的步卒試圖阻攔,可是縱馬狂奔中的刀鋒又怎麼是他們肉體凡胎能夠阻擋的呢?
鄭熙真狂奔出穀,穀口血腥的一幕狠狠地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肝膽欲裂。抬眼望去,那些虞朝人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追!!!”他悲憤的咆哮,然後狠狠地揮動著馬鞭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