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間,一個掌櫃模樣的老人從後邊走了過來,略微掃了一眼,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笑著道:“大人,小店小本經營,您就可憐可憐小人……”
“去尼瑪的,我可憐你,誰可憐我?”
邱金明怒罵一聲,鏘的一聲抽出了腰刀。
走到門口的兵卒也圍了上去。
蔡斌仍然扯著李素的裙甲下擺,後者皺著眉,不耐地低吼道:“鬆開,不然等會出事了!”
蔡斌聽到出事兩個字眼,渾身一個哆嗦,趁此機會,李素直接扯出了裙甲下擺,然後匆匆走了過去。
“把刀收起來!”
“喝點b酒像什麼樣子!”
分開人群走到邱金明身旁,他低喝一聲,一手壓著前者手中的腰刀,一手從懷裡摸出幾粒銀子放在了櫃台上,笑著道:“掌櫃的,是我這個兄弟不懂事,您多擔待。”
掌櫃收起碎銀,也沒顧得數,忙喜笑顏開的低頭道謝。
……
一路上邱金明都是悶悶不樂的。
出去吃飯少給些銀子,在大營裡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了,不止是他這麼乾,從這裡出去的兵卒基本上都是這樣。
那些店家也都清楚,可他們還是願意做這些兵卒的生意。
最後店家的阻撓不過是為了能多討要一些銀子。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今天怎麼就搞成了這個樣子。
不止是邱金明一個人想不通,什裡的人都想不通,最膽小的蔡斌也是如此。
回到營房,十多個人各懷心思的躺了下來,連以往吹牛打屁的心思都沒了。
倒不是因為幾兩銀子的問題,而是他們覺得摸不透這個什長所致。
過了一會,李素問道:“都還沒睡呢吧?”
隻有蔡斌笑嗬嗬的回了一句:“沒呢。”
李素斟酌了一陣子,道:“今天的事情…可能是我眼裡揉不得沙子。”
“都是出來討生活的,誰都不容易,這樣的事還是不要做了。你們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說出來,彆憋在心裡。”
“大家都這麼乾,為什麼到了您這兒就不行了呢?”
黑暗中,邱金明激烈的說道。
是啊,為什麼呢?
那些衣衫襤褸但是臉上依舊飽含笑容的麵孔浮現在李素的腦海。
那是對生活的向往。
沉默了一會,他驀然說道:“有所為,有所不為。”
等了一會,營房裡沒有人說話。
這些人都是大老粗,也確實不能理解李素所說的這句話。
李素再度說道:“如果大家缺錢,我想到了一個營生,雖然還不知道能掙多少銀子,但是肯定能讓大家的口袋富裕一些。”
“今天這樣的事…以後就彆再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