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才發現,李素盤腿靜靜地坐在床鋪上,雙手托腮,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
邱金明這才想到,今天李素出去說是要辦正事,看這個模樣,想來應該是有些眉目了。
“營生有法子了?”邱金明搓著手低聲問道,粗糲的臉上滿是希冀。
“有一些眉目了,可是現在還差銀子。”李素沉默了一陣,搓了搓臉無奈的說道。
這兩天出去吃飯雖然都是他掏的銀子,但是要真說起來,這些銀子還是什裡的人出的。
都是剛上任的時候這些人孝敬他的嘛。
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
至於說俸祿,這些大頭兵一年到頭的俸祿才二十多兩,平攤下來一個月能有二兩銀子左右。這還是兵卒中最高的,畢竟他們身處邊關,每天乾的都是掉腦袋的事兒。
而李素作為一個什長,不過是每年多發幾兩銀子。現在他剛乾三個月,手裡頂天了也就五六兩銀子。
想要釀酒,不管是租下一個院子,鋪麵,以及原料器具,又或者是雇人幫忙,這都是一大筆花銷,短時間內少說也要有十五兩銀子才能撐得住。
營房裡沉默了下來。
“我這裡還有五兩銀子。”蔡斌咬了咬牙,極為肉疼的從鞋子裡掏出一個小包放在了李素的麵前。
他膽子小,更彆談魄力了。
能夠掏出這五兩銀子,不過是他覺得這是李素在趁機壓榨,壓根都沒想李素是真的要做生意。
即便是這樣,他也覺得值。
邱金明驚疑不定,目光頻頻打量著這個胖子,似乎是頭一次才認識他。
連要做什麼營生都還不清楚,這個胖子就敢掏出身家,確實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過蔡斌之後,營房裡再無人敢說話了。燭火忽明忽暗,映照著營房內每個人的臉。
“我這裡也有五兩銀子。”
適時的,李素也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碎銀子放在了桌子上,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我大致做了一個市場調研…就是觀察行情,邊關士卒眾多,每天消耗在酒上的銀錢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正好我會釀造一種酒,應該能夠開一間鋪子。”
李素不敢將調子起的太高,因為他心裡也不是很有譜。
在這個米酒、黃酒等一係列濁酒的大環境下,蒸餾的白酒到底能有什麼樣的發展…他也不清楚,甚至有些忐忑。
聽到李素的話,蔡斌眼前一亮,今天李素在城裡隻逛酒鋪子的行為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另外跟著的幾個同僚,也毫不猶豫的掏出了一些銀子。
“什長,我花錢大手大腳,這兒有三兩。”
“我有二兩。”
有了這兩個人帶頭,很快其他的人也相繼咬牙拿出了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銀錢。
作為唯二的兩個伍長,蔡斌拿出了五兩,邱金明拿出來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