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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未停,反倒越來越大。大雨傾盆,水成瀑布狀從屋簷流下。剛暖和沒幾天的上京城又變得濕冷。
春闈在即,各地的考生都彙聚到了上京城,有閉門不出讀書的,也有舉辦各種文會還有拿著禮品四處走動的。
任和郎也要參加春闈,任蘭嘉待嫁之人,不好隨意走動,隻能派素念去任府送了一應春闈應試時能用到的物件。雖然任大夫人定會準備妥當,但她總也得表一份自己的心意。
素念去送東西,回來時還帶著任蘭昭一同回來的。而任蘭昭這次不是來不隻是看看任蘭嘉,而是打包了行裝,看架勢是打算在長公主府住上一些時日。
任蘭昭剛進門都就翹著嘴,任誰都能瞧出來她在不高興。任蘭嘉也沒問,隻是靜靜看著她。最後,任蘭昭自己先憋不住了:
“二姐姐,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嗎?”。
任蘭嘉瞄了她一眼:“和叔母置氣了?”
任蘭昭瞪大眼睛:“二姐姐,你怎麼知道。”
還能怎麼知道,自然是素念說的。素念去大房送東西,路過三房院子時都便能聽到裡頭的熱鬨。正巧任蘭昭從三房院子裡頭衝出來看到了素念,隨即任蘭昭眼睛一亮,轉頭朝著三房院子裡就喊了一聲:“我這就去長公主府和二姐姐住。”
素念哪裡敢做主,最後還是任老太太點了頭,讓任蘭昭去長公主府陪任蘭嘉住到婚前。
任蘭昭湊到任蘭嘉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二姐姐,母親逼我去相看。可是我不想那麼早定親,你能不能幫我和母親說說。”
任蘭昭如今已經十四,在上京城中正是要定親的年紀。任蘭嘉睨她:“為何不想定親?是不喜歡叔母給你挑的人家嗎?”
自任老太太壽宴後,上京城中的各府夫人都注意到了任蘭昭,她的父親任三爺官職不高,但眼下順平郡主和攝政王婚期已定,身為姻親任家再興旺兩代不成問題。這幾日,不少人家上門說親,任三夫人都挑花了眼。
任蘭嘉問話,任蘭昭揪著任蘭嘉的袖子攥在手心中絞著,垂著頭支支吾吾不言語。任蘭嘉看著自己原本好好的袖子皺成一團,她也沒把袖子扯回來,而是淡淡道:
“你和觀南不可能的,死了這條心。選夫君不隻是看皮囊,家世和前程缺一不可。”
任蘭昭抬頭,怔怔看著任蘭嘉,嘴巴呶動了幾下,最後乾巴巴道:“我沒有。”
每次任蘭昭看到觀南就雙眼放光,任蘭嘉怎麼可能沒發現。任蘭昭無力辯解後,腦中又浮現那道身影。她糾結了許久,開口:
“二姐姐,觀南是你的貼身侍衛首領,那也就是長公主府的侍衛首領,我記著是有官階的是嗎?”
任蘭昭小心翼翼試探問,任蘭嘉卻皺了眉。
“沒有官職,他們拿的是長公主府給的例銀,簽的是長公主府的死契。”
任蘭嘉說完,任蘭昭徹底沒了希望,簽了死契,那就是奴才。任蘭昭就算再任性,也知道她不可能嫁給一個奴才,況且她也隻是喜歡觀南的長相罷了,連話都沒同他說過一句。
“二姐姐,我也不是不願定親,隻是上門提親那些郎君長得不太好看,我有偷偷看過。還不如大哥哥長得好看呢。”
任家三個郎君,長相各異,三人中屬任大郎長相最為文氣,雖不如任和郎和任和邵,但也是個文雅書生長相。
情竇初開的女郎,沒見到多少郎君,見的最多的就是家中兄長,後突然見到一個長相冷峻,身姿挺拔的男子,心動在所難免。如今有來提親的,自然會比較。任蘭嘉也知道了,自己這個三妹妹喜歡長的好看的。
任蘭昭繼續道:“我同母親說了,母親說我庸俗。可是,往後是要過一輩子的,我才不想天天對著一張不好看的臉呢。大姐夫和二姐夫長相都不俗,我也不想將就嘛。”
二姐夫?
任蘭嘉挑眉,這還未成婚,改口倒是很快。
“好了,快放過我的袖子吧,快被你扯破了。現在隻是相看,又不是就定親了,你今日這麼鬨一場,叔母心裡應該也知道了。你母親你還不知道嗎,最疼你了。你瞧著,下次她讓你相看的,定然會是個長相好的。”
任蘭昭鬆開任蘭嘉的袖子:“真的嗎?二姐姐。”
任蘭嘉頷首,任三夫人心直口快,有時說話難聽些。但疼愛子女,是真真切切的。
聽任蘭嘉這麼說,任蘭昭也恢複了些精神氣。沒一會,任府又來人了,是任三夫人派下人送了些任蘭昭慣用的物件來,任蘭昭走的匆匆忙忙,不少物件都沒收拾。
任蘭昭見到任三夫人身邊的嬤嬤,雖然臉上還是不情願,但嬤嬤說了幾句話她就換上了笑臉。任蘭嘉坐在一旁默默看著。
長公主府有了任蘭昭,比以往熱鬨了不少,任蘭嘉縱著她,侍女們也哄著她。她過得比在任府時自在許多。
自在歸自在,春闈開始那日,她還是要出府送任和郎進考場。
“二姐姐放心,我會把你的心意帶給二哥哥的。”
春闈要持續九日,對考生的身體本就考驗頗大,偏偏這連綿不絕的雨勢卻越來越大。短短涼皮,上京城中不少低窪地段就開始積水。城外不少莊子農田被水淹沒。
此時朝堂中也注意到了這次大雨和以往不同。
春闈過半之際,上京城和周邊城鎮不少屋舍被大雨衝垮,上京城中開始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