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溫蒂看著放在桌上的那張“契約”,耳邊是室友輕微的鼾聲,晨光透過窗戶照在書桌上,一如十幾年前,去母親墓前覺醒的那個冬日早晨,清冷,孤獨,唯有灰塵作伴。
相似的早晨,相似的事件,兩個不同的人,為她展示了相似的選擇。
“看過《命運石之門》的話,應該有很多的共鳴才對。”秦離的語氣愈發輕鬆明快起來,臉上也有了笑意,說完這話後,就把溫蒂順手送回了宿舍,她的耳邊似乎還有秦離說話的餘音,手裡捏著那張羊皮紙。
讓她自己選擇的意思。
做到這個份上,她至少能確定秦家姐弟並不是要害她才接近她,秦離做事一向乾脆,這才直接把選項擺在了她麵前。
或者,隻是表麵乾脆?他早就看透了她的本質了嗎?
關於秦家姐弟是否是害死父親的那個組織“幕後者”,溫蒂其實並沒特彆在意。
她看過亞曆山大?布寧的記錄,並沒辦法直接推出幕後主使,況且這樣的技術能上拍賣會,想來來源也不隻一個。
更重要的是,她心裡更在意的,是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在十幾年前那個冬日,在覺醒之後看到寫著“奧爾良”的書簽,她選擇了留下自己的名字,並冠上一個象征權與力的姓氏。
她選擇了與維克多相對的那條路,一條滿盛著私欲,或許還會血腥無比的路。
這樣的本質,久久地埋在溫蒂心裡,因為父親的寬厚與慈愛,才未能萌芽。
家中變故,是它冒頭的決定因素。
一個孩子,孤身一人,能夠在一個時時想要害死她的繼母的眼皮底下生存,溫蒂?維瓦雷爾,靠的不是伊麗莎白那樣的隱忍和退讓,而是埋在心底的那份**,對站上頂峰,俯視他人的渴望。
溫蒂曾仰視著父親,是柔軟的親情,維克多對她的教育,正是善良而通情達理,充滿著人性的光輝。
等到她不幸地隻能仰望繼母,維克多留給她的溫情在現實的重擊下碎裂了,屬於她自己的野心和狠辣,冒出了頭,對抗著外界的冷漠與繼母的各種手段。
而她也很清楚,朱麗為了自己在社會上的聲譽,不敢對她有如何大的舉動,僅是孤立和排斥,不足為懼,伊麗莎白確實小看她的魄力了。
十幾歲的溫蒂,平日裡默默忍受著朱麗的冷嘲熱諷,卻在她偶爾真正越界的時候,冷冷地瞟她和她女兒一眼。
或許是因為清楚自己並不能改變什麼,朱麗的針對隻能在言語攻擊上變本加厲,卻時時又在觀察溫蒂的神色,恐懼那種眼光。
對於維瓦雷爾家,她也不大所謂,除了這個家能在她走進暗麵世界時能發揮的作用,她都不在意,甚至對於父親所留下的那些“心血”——技術,夥伴,財富,也是如此。
溫蒂隻會在乎她所擁有的。她最後看了一眼那張紙,用煉化的金屬和暗黑的血寫成的“契約”,畫滿了古怪的文字,是真正煉金術意義上的“契約”。
法國,馬賽。
“這就是臨血界限的定性嗎?”伊麗莎白坐在臥榻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秦洛手裡的那張書簽。
女孩的容貌,十幾年來,一如初見,依舊是一頭烏發,一雙柔潤的眼睛,眼中的神氣依舊神秘而又調皮。
秦洛拿著溫蒂寫下的“最初的約定”,契約的因,那張老舊的書簽,看著這紙片慢慢地被鮮血浸淫,後又慢慢退散,變回原來的樣子,放心地把它放回了口袋裡。
十幾年前,在拉雪茲神甫公墓,秦洛親手埋下了**的種子。
“也不是什麼定性,”秦洛走到伊麗莎白身邊,給她倒了杯熱水,“即便血統的召喚能增強認同感,但這依然是門的選擇。”
伊麗莎白微笑,“這份活下去、想站得更高的**,像我的姐姐。”
秦洛輕笑一聲,“還以為你要說,梵卓全是定性,原來你以前的不情願,都是裝出來的呀。”
伊麗莎白輕哼一聲,微微笑著,低頭喝著熱水。當年的毒素狠狠摧蝕了她的身體,勉強生下克裡斯後,她總是纏綿著病榻,蒼白虛弱,但眼裡的精神氣倒是不減。
“梵卓,是因為你才得以幸存的家族,要不是你,洛伊絲,我們早就死在卡塞爾流放‘異類’的監獄裡了。”
許久未提往事,秦洛也來了興致,感慨地摸著手裡的杯子,“沒想到,當時一見,竟牽扯到現在呢。”
多年以前,正當秦離尚未蘇醒時,秦洛作為家主,頭一次對卡塞爾這個秘黨勢力進行了試探。
她利用多年的情報網,在暗麵世界裡發現了一個神秘的新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