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代號,男女不知,勢力不明,居然在短時間就展露了頭角。”
1900年,秦洛看著手裡的信,喃喃自語道,這個以“未知”的行事風格很古怪,明明隻是些平常的活動,卻總能宣傳得人儘皆知,和奧古斯特家的低調全然不同。
秦洛扔掉寫滿的第一張信紙,看起了寫得更加密集的第二張信紙,突然她兩眼一亮,在某兩行間多看了幾眼。
“家主,近日有地方莫名開展學術活動,於北冰洋挖掘出龍類屍骨,並尋找渠道轉手卡塞爾。
瑪利亞懇請家主萬事小心。”
北冰洋挖出東西來……秦洛想了想,雖然也存在可能是另一位的地盤,但她也有不少東西在那裡。
單單聖誕節去一趟果然不行,秦洛把信紙放入壁爐,用鐵鉗攪了兩下,卡塞爾嗎?秘黨最近這麼出名了,不是要保持神秘感嘛,看來也跟上時代變化了。
於是,秦洛踏上了前往卡塞爾的路,並確認了所謂“屍骨”究竟是誰。
寂靜無人的船上,裹得嚴嚴實實的船員機械又十分不自然地保持安靜,秦洛仔細看了他們幾秒鐘,憑她對死侍了解的程度,這一船都是……怪物啊。
能操縱死侍,並讓他們擁有一定的行動力,她必須得多注意這股迷之勢力了。
秦洛漂浮在海麵上空,碩大的骨翼保證她在狂風暴雨裡不會失去方向,她沒有靠近船隻,隻是保持安全距離。
至於裡麵的東西嘛,貿然靠近還是太危險了,秦洛點燃黃金瞳,拉緊頭上的兜帽,發動言靈。
言靈?裡格之眼。
這個名字源於北歐神話中海姆達爾的能力,能在一定距離內放大甚至透視對象結構,是目前尚未出現在言靈周期表上的遠古言靈。
看清楚了“貨物”,秦洛眼眸微沉,考量再三,還是硬上了船,在“冥照”的掩護與暴雨聲覆蓋下,想方設法接近了那具來自中國的棺材。
她輕輕俯下身子,伸出一隻手,很輕柔的覆上去,臉部的表情卻遠不如手上的力度柔和,卻是無儘的冰冷。
“霧月,霧月啊,真是沒想到。”她輕輕地說,黃金瞳裡溢滿了戲謔。
李元昊的弟弟?西夏男孩?不祥之物?這些信息,在秦洛眼裡都不算什麼。
這個男孩對於她,同樣對於她唯一的弟弟,都隻是千百年前的那個龍類。
在能被書寫的曆史上,少見天空與風的蹤跡,不靠譜的傳聞是天空與風曾參與白王叛亂,被大地與山與青銅與火的王剿滅。
秦洛為了演繹一場天衣無縫的逃脫,假意送秦離赴死,自己憑借多年來在人類社會裡的鋪墊,混入了混血種的世界。
而叛亂過後的天空與風,失去了原有的主人,隻留下一對不知從何而來的子係兄弟,黑王無可奈何,講究他們暫替王座。
她當然知道這對兄弟了,秦洛製造他們,不就是為了將來派上的用場嗎。
上一次在黑王麵前保證了她假死的戲碼,這一次嘛,就看要利用他的人,打得什麼算盤了。
“和哥哥分開了這麼多年,你居然還活著,不能和他一起歸於真正的死亡,真夠可憐。”秦洛一屁股坐在棺材上,認真地回憶關於李元昊的事情。
最後,看船快要靠岸了,遠遠地能感應到碼頭上等候的混血種的腥臭——秦洛一直很討厭混血種的氣息——她突然轉轉眼睛,邪惡地笑了笑,對著棺材下了一道“命令”。
“你不會記得我說的話,正如你不會記得是誰創造了你們。想要見哥哥的話,就去搞破壞吧,李霧月。”
船靠岸,死侍上前與卡塞爾的人交接,等到卡塞爾的人帶著“貨”走遠後,船上的死侍,無聲地跟了上去。
秦洛坐在空無一人的船上,靜靜地聽了卡塞爾莊園方向一晚上的動靜。
那群死侍不簡單,李霧月也聽話地搞了巨大的破壞,足以傷到這個屠龍組織了吧。
儘管如此,披著鬥篷的女孩倚在欄杆上,眼睛裡閃爍著少見的驚惶,她能感覺到,在動亂的中心,李霧月的氣息消失後,一個熟悉的、令人極度厭惡的氣息更加突出了。
尼格霍德……嗎?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