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潭走進病房內,放下了手裡舉著的白色紙盒。
他長相偏邪魅,和枕月說是親兄妹,其實兩個人長得一點也不像。
尤其是他的那雙細長、淩厲幽深的眼眸,在立體的骨相之下,侵略感與攻擊性極為鮮明。
“你這是買了個什麼東西過來?”枕母從病床上偏過頭,好奇問道。
枕潭個子很高,目光斂下後,掃了站在窗台前的枕月一眼,見她不看過來,唇角笑容反而勾起,“菠蘿奶酥。”
“我記得是妹妹小的時候最喜歡吃的,爸爸以前每次出差回家,都會給她買一盒。”
白色紙盒一打開,六個巨大的菠蘿奶酥還是熱的,香味迷人。
枕母倒是對這種甜膩的麵包無感,不過,卻笑盈盈地說道:“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妹妹才是你最親的人啊。”
“你明明是來醫院裡看我的,都沒見你給我這個媽媽帶什麼好吃的東西來。”
枕潭笑了笑。
他將盒子舉到了枕月的麵前,問道:“嘗一個?”
那一片陰影也順勢在枕月的頭頂上方籠罩下來,她明明不餓,但還是慢慢地伸出了手,去拿盒子裡麵的菠蘿奶酥。
在旁邊熨燙衣服的護工都被這兒女雙全的溫馨一幕給感動到了。
然而,枕母突然瞥了她一眼,她一愣,連忙放下手頭的活,立刻走了出去。
枕月小口咬著手裡的菠蘿奶酥。
不知道為什麼,這很乾巴,還發著硬,一點也不好吃。
母親與哥哥正在聊家裡公司的事情。
她匆忙將最後一口麵包塞入進嘴裡後,就走進了衛生間裡,雙手不停地在水龍頭下搓洗著,手指都泛紅了。
驀地,衛生間門又開了。
枕月緩緩抬起頭,看到了出現在鏡子裡的男人。
他擰動把手,將門關上。
逼仄的空間內,水霧化成陰霾,彌散開來。
枕月強裝著鎮定,抽了一張紙巾,擦乾著手上的水。
“你和秦珩洲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枕潭出聲問道,他神色薄涼,在白熾燈下,半眯起來的眼眸裡晃出一絲陰鷙。
“當初把你送到他的身邊,牽線介紹,我可是大費周章。”
所以,要求的回報──也不簡單。
枕月心裡煩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