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帶著王梓君來到會客廳,三公分彆坐於正堂內的中間,陳王則被安排在客坐,幾人雖表麵和氣談話,但室內的氣氛總有那些壓抑緊繃。
陳王是七王中最為儒雅斯文,三十多歲,留著美髯,這樣一個好起來老好人的形象,實則卻是七王中最狡猾的笑麵虎。
“梓君見過陳王。”
王梓君上前跪拜。
陳王溫和抬手道:“你便是王津楕的女兒王梓君?你們的事本王聽說了,你父親眼下失蹤,想必你也是十分擔憂吧。”
王梓君與陳王對視一眼,彼此眼中暗暗交換著什麼不為人道的訊息,但下一秒,又恢複成生疏模樣。
“陳王,小女有話要講,請允容稟。”
王梓君朝他磕頭。
“不必如此,本王這一次來也是為了王津楕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你的父親在為本王辦事,他對本王忠心耿耿,你是他女兒,自然也是自己人,有什麼事你就儘管說。”
“陳王不知,這一次江陵城出事,全是謝家在暗中搗鬼,那些暴徒也都是謝家的安排,而他們為了掩埋此事的痕跡,放火屠城,且還一路追殺父親與嘉善大師。”
陳王訝異:“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來追殺我們的正是謝家老三,謝玄。”王梓君憤憤道。
“竟是如此,可謝家為何要這麼做?”三公乍聞此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陳王卻眯起眼,有所猜測道:“如今嶽帝龍運黯淡,各種狼子野心自然都會展露出其真實麵貌,無論是謝家,還是其它人。”
“可江陵城有何特殊?”
“此事必有原由,待本王派人去仔細查探一番再行定論。”
說完,他又看向王梓君:“你放心,你父親的事情本王也會著手去尋找,你且先安心,不過……接下來打算留在棠家,還是跟著本王離開?”
“我……”她一時有些猶豫了。
這時福公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王姑娘與嘉善甚是投緣,不妨留在棠家多住些時日。”
陳王聽出了其中的撮合之意,他不解:“棠嘉善不是出家了嗎?”
“他修大乘,可以於世俗修行,並不耽誤他娶妻。”
陳王想起一件事來,他似笑非笑道:“你們倒是將神算子的話當成至理名言在信奉,嘉善的未婚妻徐山山的名聲,本王亦有所耳聞,你們倒是舍得讓族中最有前途的小輩去犧牲。”
“陳王此言差矣,我們娶的不是人,而是棠家百年氣穴的旺盛。”海公道。
“棠家想長久昌盛不衰,何不如與本王合作?”
“此事王爺已勸說過數次了,但棠家還是不想插手天下紛爭。”
陳王笑意泛冷,顯然已經沒耐心了:“今時不同往日了,你們棠家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你們倘若不選擇本王,便遲早是本王的敵人,你們該知道,本王對待敵人的手段。”
三公臉色冷下,一時緘默不語。
“本王會在棠家待上兩日,這兩日裡本王希望能聽到棠家的好消息。”
等陳王與王梓君一離開,海公便一掌拍在案上,怒道:“這陳王簡直欺人太甚,也不知道打哪聞到腥風,忙不跌的直接就過來下達最後通牒。”
“看來他也是急了,謝家奪下了他掌管的江陵城,他還失去了一個得力暗棋,但我們若選擇了陳王,隻怕一下就與其它六王、謝家還有嶽帝,成為了敵對方。”福公道。
農公無奈道:“可不站隊也並不能叫我們好過,還是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
王梓君跟隨在陳王身後,侍衛等在遠處,他們則走在庭院中。
她低頭道:“王爺,謝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