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猛地看過去:“……誰殺的?”
“不知,他是被一計擊殺,說來奇怪,他頸間的短刀乃梓君所有,當時我將它扔擲出去阻擋,卻不知道後來是被誰撿走……最後棠嘉善認為是我救了他。”
“還有這樣的事?謝玄死了,哈哈哈,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啊,棠家如今與謝家算是徹底結仇了,等他們知道了,應該也會焦頭爛額吧,畢竟謝家的人向來可不好惹。”
她眉頭緊皺:“我認下這事,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目前自然是好事。梓君,你便繼續以棠嘉善的恩人身份待在棠家,好好監視著棠家的一舉一動,若棠家真不能為本王所用,那便毀了它。”
“是的王爺,另外,還有一件事……”
“說。”
“棠嘉善近來身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丫頭,梓君總覺得她有問題,但卻不方便去查,希望王爺能派人好好查一查她的來曆。”
“哦,她哪裡奇怪了?”
“說不上來,但就是……不太尋常。”
陳王倒是相信王梓君的判斷:“那便叫人查查她的底細吧。”
——
稍晚些時候,天空飄起了小雨,嘉善佇立於潮濕的陰雨中,靜默失神。
一把暈染春山黛的油紙傘遮於其頭頂。
“善人……”
這聲稱呼一下就將嘉善拉入了情池暗潮翻湧的場景當中,他慢慢調整氣息,眼睫濕冷垂落,道:“不必管我,你去躲雨吧。”
“你這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怨恨我啊?”
嘉善倏地一下看過去。
眼中驚疑不定。
徐山山不安地咬著下唇:“善人自回來後,人便奇奇怪怪的,不看我,也不理我,是三三做錯了什麼事情嗎?你隻要說出來,三三一定會改的,隻求人……彆不理我。”
他還以為……
見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打算拉他衣袖,若是以往,他一向都縱容著她靠近,可這一次,他卻偏身避開了。
“你沒做錯什麼事情。”
雖是這麼說,可他的神色卻愈發冷淡。
他沒有看到徐山山失落黯淡的神色,提步欲走:“回去吧。”
“嘉善大師。”王梓君從旁邊小跑了過來,她也沒打傘,雨還小,她隻是用手擋在頭上:“福公讓我來叫你去棠家祠堂一趟。”
嘉善頷首:“走吧。”
兩人並肩而行,唯徐山山就像一抹不被人重視的影子似的則被留在原處,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後麵追了上前。
她將傘送進了嘉善懷中,然後掰開他的手指將傘柄放進去,再合上握緊。
低著頭,聲音也像被打濕了一樣:“善人若不想見到三三,那三三往後便不會主動出現在善人麵前了。”
說完,她便淋著雨轉身跑入迷離的雨霧當中。
而嘉善看著她的背影,眉心的紅意逐漸加深,神色有些恍惚。
——
陳王收到了王梓君的傳訊,讓他獨自前往棠家祠堂一見,說有要事,這送來的信物沒錯,字跡也沒錯,唯一奇怪的就是見麵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