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來來去去皆是緣
化成風雨終成空
無根之水敘前塵
灰飛煙滅渡千年……
妖藍色火焰漸漸在夜空中消散了蹤跡,但整個夜空一片妖藍,過了好一會兒,顏色才慢慢退去。
夜空深不見底,繁星點綴,好不讓人心曠神怡,方才景象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會相信這等怪事。
夏宇龍他們三人身後傳來了吵鬨聲……
原來徒孫們早已奔至院內,待夜空中的怪異現象退去,他們才敢開口說話。
有徒孫說道“這藍色妖姬究竟是何方神聖,她的兒子又是誰,為何要到人間來尋她的兒子?”
也有徒孫說道“恐怕是這天要變了吧?”
“是啊,這天現異象,是災星的預兆啊!”
也有人岔開了話題,“原來天上的繁星是這天燈,竟然還有掌管天燈的大仙。”
眾徒孫在院內指指點點,你一句我一句地說開了。
夏宇龍再次向深邃的夜空中望去,藍色妖姬絕美的麵容正對著他微微一笑,他心裡一怔,難道是看走了眼?
他眨了眨雙眼,再次向夜空中看去時,隻見繁星閃耀,夜空中一片靜謐,他四下找尋,再也見不到那絕美的麵容了,心裡不禁感歎“這絕世美人竟是攪亂三界的劊子手!”
一徒孫來到夏宇龍身邊,說道“宇龍少俠,師公叫你們去他的房間。”
夏宇龍“嗯”了一聲,領著張仙和藍芯往姚半仙的臥室走去,院內的徒孫們將乾坤派大門合上後也漸漸地散開了。
姚半仙一臉嚴肅的坐在凳子上,記恩站在他身旁也鐵青著臉。
三人剛進門,記恩便急忙把房門關上了,他的此番動作,讓屋內本就嚴肅的氣氛變得更緊張了。
姚半仙搓著唇上的八字胡,長歎一聲,說道“方才我桌上的渾儀抖動得厲害,隨後便聽見夜空中傳來一聲悶響,當我使用方術旋轉牆上的八卦圖時,一張絕美的麵容顯現於八卦圖中,她竟能調動四海的妖氣。隨後便聽見夜空中傳來幾聲怒喊,一道白光閃過,八卦圖中變得混沌起來……”
姚半仙看著牆上的八卦圖,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我隨即推開了窗戶,看見夜空被染成了妖藍色,整個大地由黑夜變成了藍夜,這藍色妖姬竟能顛倒乾坤,妖法足以撼動仙界,看來她是來者不善啊。”
記恩接話道“也不知這藍色妖姬是神還是妖,她說她是來尋她孩子的……”
“總得為自己的惡行找些借口吧。”姚半仙一臉的憂沉,“古書上對藍色妖姬卻是沒有半點記載,說真的,我闖蕩江湖大半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絕美的麵容,雖說她麵容絕美,但掩飾不住她滿臉的殺氣和仇恨……”
說到這裡,姚半仙環視著在座的,“哼”了一聲,又道“藍色妖姬哪裡是什麼神仙,從渾儀的抖動得知,無非有兩種情形,一是它感知到了極強的妖氣,二是它探測到了天外來物,天外來物也就是這三界之外的事物,古書記載,這幾萬年來,天外來物除了一些掉下來的隕石之外,根本見不到其他的事物,藍色妖姬不是三界之妖是什麼?”
記恩問道“如果她尋不見她的孩子,三界豈不要被她攪得天翻地覆的麼?”
姚半仙的右手停在了八字胡上,歎道“藍色妖姬怕是比那群黑衣人要難對付得多,咱們修仙之人應團結起來共同對付藍色妖姬!”
夏宇龍嘴唇微微一動,本想將星光路人的話說與姚半仙聽,但想到星光路人的叮囑,也就罷了口。
張仙和藍芯見夏宇龍不提及這事,兩人也不動聲色。
姚半仙又道“黑衣人的威脅尚未根除,卻又來了個藍色妖姬,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難道……”話到嘴邊他卻吞了回去,想起在靈山斷裂的絕壁上逃出的妖藍之氣,他不寒而栗!
記恩走上前來安慰道“藍色妖姬豈是我乾坤派一派所能匹敵的,不必過多的擔心,這三界之中定會大有能人在。”
夏宇龍也道“是啊,爺爺,藍色妖姬飛天遁地,自有能人對付她,您不必過多憂慮,多保重身體才是。”
張仙笑道“方才她的所為,怕是已經驚動了仙界,天上的神仙豈能任由她放肆,這回可有好戲看咯。”
聽了張仙的話,姚半仙更是毛骨悚然,他想,這藍色妖姬若真是他放出來的,仙界高高在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若是怪罪下來,他一個糟老頭子豈能背得了這個過?
想到這裡,姚半仙全身顫抖起來,胸口上的悶氣頓時淤塞,全身的經絡猶如千萬隻怪蟲在蛀咬。
“噗呲”一聲,黝黑的血液自姚半仙口中噴出,整個人如爛泥般癱軟在了地,麵色蒼白如鬼魅。
記恩和夏宇龍搶上前去,將姚半仙扶至床上躺下。
通天眼中,夏宇龍看到姚半仙的身體幾經被怪蟲蛀空,全身的血液都充斥在怪蟲的身體裡,瘦弱的身子骨全靠釋心真氣撐著……
他急道“爺爺,您的病不能再拖了,得趕快醫治啊。”
記恩也勸道“宇龍說得對,你就聽宇龍的吧,再這樣拖下去你的身體不知道還能撐到幾時。”
張仙自然也是焦急,她在心裡描述了姚半仙的病情,將手伸進了土方袋子中,想求出一紙藥方,卻掏了個空,她再次在心裡詳細描述了姚半仙的病情,將手又伸進了土方袋子中,仍然掏了個空。
姚半仙有氣無力地喊道“仙兒,你彆浪費氣力了,沒用的,這病我曉得,等把向山救醒過來我自然會想法子醫治。”
此時,五鬼在冥火球中鬨騰起來,他們一個個都幸災樂禍的……
要數水鬼叫得最歡,說道“姚老怪恐怕命不久矣,我們還是叫少主儘快離開這裡吧,免得少主見到姚老怪死去他會傷心難過的!”
“是啊,是啊,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反正姚老怪早死晚死也是死!”
“我們早離開晚離開也是離開!”
藍芯滿臉的憂色,心裡嗔道“五鬼前輩,你們吵嚷什麼呢,方才我叫你們的時候你們卻一個個都不應答,現在又鬨成了一窩蜂,你們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小心我把你們都趕出來……”
聽了藍芯的責備,冥火球中又恢複了平靜。
姚半仙乾咳兩聲,看著張仙和藍芯有氣無力地說道“仙兒,芯兒,你們快過來。”
“是,爺爺……”
張仙和藍芯走到了姚半仙床頭邊。
姚半仙繼續說道“向山雖是活過來了,但還處在昏迷中,如果他一直醒不過來,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彆,當務之急就是把向山喚醒,為對抗藍色妖姬貢獻我乾坤派一份力量,好……”
他本想說好彌補自己的一些過失,話到嘴邊他卻輕歎一聲,說道“昨夜在夢中我見到了一個路人,麵目和相貌迷迷糊糊的卻是看不清楚,他說要想救活向山,得從藥方子入手,說完他便消失在了我的沈夢之中。”
夏宇龍他們三人又驚又喜,爺爺夢裡聽來的話與星光路人的話不謀而合?難道是星光路人有意托夢給姚爺爺,還是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安排?但不管是什麼,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姚半仙叫記恩拿來了治療向山的藥方子,五人圍著八仙桌仔細研究起來,從治療的每個步驟到藥方的配比,每個環節他們都篩查了一遍。
突然,姚半仙眼前一亮,“哦”了一聲說道“我怎這麼大意,你們看這藥方子最後這幾句話,無明無夜、根深本固、水到渠成,這說的不正是無根之水麼?在小鳳山的山洞中我也想到過此事,回來之後卻忘得一乾二淨了……”
記恩笑道“那是了,這小鳳山洞中的水便是無根之水啊,還是姚弟機靈,看來向山有救了。”
張仙拍手叫好,說道“爺爺,那還等什麼,事不宜遲,我們得動身去小鳳山取無根之水啊。”
姚半仙點了點頭,看著夏宇龍和藍芯問道“宇龍、芯兒你們有什麼異議嗎?”
藍芯看了一眼夏宇龍,回道“我聽哥哥的,若要去取無根之水,我也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夏宇龍並不急於表態,他捋了捋思緒,想起星光路人和他提起藥方子的時候,總是看著西方的天際,莫非這其中還有其它玄機?
他將藥方子拿在手中,起身來到窗邊,他推開了窗戶,向西方看去,隻見西邊的天際上掛著一顆金光閃閃的夜明星,他看了看手中的藥方,又看著那顆夜明星,心想,莫非要從這星宿中找到答案,但他很難把兩者聯係起來。
夏宇龍百思不得其解,他使出通天眼也看不明白這其中的玄機。
突然,夜明星亮度倍增,一束光射進了窗內,投射到了藥方子上。
夏宇龍借著通天眼看見,藥方子中浮現出幾行金光閃閃的大字,他隨口念了起來“來來去去皆是緣,化成風雨終成空,無根之水敘前塵,灰飛煙滅渡千年……”
話音剛落,夏宇龍手中的藥方子“呼”的一聲燃燒了起來,金光閃閃的粉末自火光中掉入他掌心。
姚半仙他們四人看得傻了眼,想不到藥方子還隱藏這等玄機。
此時,張仙感覺到她腰間的土方袋子鼓囊囊的,她伸手進去,取出了一紙藥方,藥方中寫道“幕晨金砂,無根之水,乾坤交替,還靈歸主,三三九日,可續前緣。”
姚半仙拿著這紙藥方,研究了好久才恍然大悟,喜道“我總算明白這其中的深意了,向山的身體雖說已經活過來了,但他的靈魂還尚在深睡之中,人有兩重生,一生是血肉,二生是魂靈,血肉看得見摸得著,魂靈看不見也摸不著,兩者陰陽互化、虛實互變,但隻有一樣是亙古不變的,那就是空,它包羅萬象、囊括窮宇。先前我們醫治的是他的血肉之身,現下正是喚醒他魂靈的時候了。”
夏宇龍、藍芯和張仙都聽懂了姚半仙話裡的意思……
隻有記恩還似懂非懂地看著姚半仙說道“你說話太快了,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直接說吧,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姚半仙看著記恩嘿嘿笑道“我說你讀書太少了你還不高興,連道家禪語都聽不明白,這其中還有儒家,佛家之精要呢!”
記恩歎了一口氣,說道“現今脖子往下的身體都已經埋進了土裡,哪還有什麼心思去學習呦,若是再讓我年輕三十歲,我定會用心專研古書上的學問,說不定我還會趕超你,你在陰山上消失的那十年時間,我還真學到了一些本領。”
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意味深長地道“說來也是,爹爹說你天生有一副習武的身板,隻是你不用心鑽研罷了,那夜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就命喪黃泉了。”
夏宇龍“啊”了一聲,急問道“爺爺,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我從來沒有聽你們提及過此事,是黑衣人所為嗎?”
姚半仙眉頭微微一皺,回道“那時候你和仙兒都還小,這事仙兒知道,你已經回靈山古墓去了,此事說來話長,年輕那會兒我雲遊四海,與茅山派黃道陽隻是萍水相逢,江湖中誰不知道他一向我行我素,做事心狠手辣,在一次道法會上我無意中頂撞了他幾句,從那之後他對我一直懷恨在心,我創建了乾坤派後,他竟派徒弟來刺探我乾坤派的底細,我差點被他徒弟刺死,幸得你記恩爺爺及時出手相救,後來我與你記恩爺爺聯手將他派來的兩個愛徒給打敗了……”
說到這裡,姚半仙一臉的憂沉,心事全寫在了臉上,在這背後,姚半仙一定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說,誰也不知道。
張仙哈哈笑道“不可一世的黃老怪劫去了那本古書,一定是與武林為敵了,江湖各派定然是不會放過他的,今後他可沒有好日子過咯。”
記恩看著姚半仙問道“姚弟何故心事重重的樣子,還在可惜那本古書麼?”
姚半仙淡淡一笑,說道“這倒不是,我是擔心那黃老怪練成了絕世神功,武林中又多了一大禍害。”
其實姚半仙擔心的是黃道陽識破了古書的真偽,領著武林各派殺將回來,尋他乾坤派的不是。
藍芯笑道“黃道陽劫了古書去,已經和江湖各派為敵了,江湖各派一路追殺而去,恐怕他是沒有時間再去細細研究古書了,我想他可能比我們還著急,更可悲的是,他在苦心修煉的時候,各派突然殺出,他倉皇應戰,最後弄得個走火入魔。”
夏宇龍道“芯兒分析在理兒,黃道陽為非作歹慣了,理應得此下場!”
姚半仙點著頭,笑道“哼哼,黃老怪做事不擇手段,他越想得到的東西卻越是得不到,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也替他感到挺可悲的,他為了修煉道仙術,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放過,這有違天理啊,在我眼中他隻不過是江湖中的跳梁小醜罷了!”
記恩看了看天色,急道“時候也不早了,彆光隻顧著拿黃道陽來開涮了,向山的性命該是如何拯救啊?”說著,他向姚半仙看去。
姚半仙“哦”了一聲,笑道“還真把正事忘了,不說他了,不說他了,說多了晦氣。”
他拿起手中的藥方,再次端詳片刻,解釋道“你們看,這幕晨金砂,便是宇龍手中這金粉子,無根之水便是這天雨……”
說著,姚半仙輕歎一聲,又道“這一個多月來天上哪下過一滴雨,我們到小鳳山洞中取水便是了,乾坤交替,意在時辰,幕晨金砂與無根之水在寅時服下,此時也是猛獸出沒之時,雖說卦象為凶,但乾坤交替不可違,隻要過了這個時辰,再凶猛的神獸都會變得乖乖的,再等上第九日,向山就會醒過來了,他的魂靈便可再續前緣。”
記恩喜道“那還等什麼,趁著寅時來臨之前我們趕快到小鳳山上取水啊!”
夏宇龍看著姚半仙,問道“爺爺,我與仙兒、芯兒一同去取水如何?”
姚半仙點了點頭,說道“雖說小鳳山離龍古鎮並不遠,但你們此去要萬般小心,取到水後趕快返回,如果遇到了妖魔鬼怪,千萬不要糾纏,更不可戀戰,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嗯,我們都記下了!”
夏宇龍他們三人點頭應道。
記恩說道“就讓我與宇龍他們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姚半仙沉吟片刻,說道“記恩哥,你還是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他們三個年輕人手腳利索,我們都這把年紀了,該放手給年輕人做些事情了……”
話音未落,隻見五道奇異的光點從藍芯的胸口處溢了出來,在落地瞬間,五個光點化身五鬼滾落一地。
“啊……”
張仙先是一臉的驚訝,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問道“這是從哪裡跑出來的猢猻,長相這般稀奇古怪的?”
藍芯急忙說道“這是金木水火土,五鬼前輩,彆看他們長相怪異,本事卻挺大的。”
水鬼走上前來,仰視著姚半仙和記恩,尖聲笑道“我是水鬼,我們見過麵的,就不用介紹了,這是金、木、火、土四鬼。”他向身後的其他同伴一一指去。
金、火、土三鬼躬身行禮,笑而不語,隻有木鬼木訥地站著,一臉的嚴肅,與其他四鬼顯得格格不入。
五鬼的唐突現身讓姚半仙心裡很不是滋味,而且他們一個個相貌醜陋,姚半仙更是不願多看他們一眼,心道“這幾個鬼的相貌竟然與我一般,莫非這是我修煉不成仙的原因?”
又想到水鬼偷聽他們談話的事情,姚半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想嗬斥水鬼幾聲,但想到宇龍是他們的主子,也隻好將湧上來的怒氣往下咽了。
水鬼嘿嘿笑道“姚老怪,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很久了,不就是偷聽你說幾句話嘛,何必這麼認真!”
夏宇龍搶上前來,急道“五鬼前輩,你們這時候跑出來作甚?我們在談正事,趕快回到冥火球中去。”
藍芯也道“你們再不回去我可把冥火球封存起來了,讓你們在外麵四處遊蕩!”
“彆彆彆……”水鬼有些著急,“冥火球可是我們的家啊,你若把它關上了,我們可是有家難回了。”
金鬼笑道“是啊,是啊,好不容易才找到個落腳點。”
土鬼也道“雖說不是很寬敞,但住著也挺舒坦的,嘿嘿,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藍芯抿嘴笑道“你們還知道是你們的家,那就識相一點,聽宇龍哥哥的話,乖乖地給我回去,我們還有正事要辦,時間可耽擱不起。”
金鬼正要說話,水鬼卻搶先說道“我知道你們要去取那無根之水,這等小活何必讓少主、少夫人出親自馬呢,我們五鬼替你們去好了。”
土鬼也道“是啊,是啊,我們保證完成任務。”他拍了拍胸脯。
看著身材矮小的五鬼,張仙眼神裡充滿了懷疑,笑道“你看你們幾個土行孫,一個個還不及我的腰部,而且你們那身子骨,風吹就要倒的,我怕你們提不起那水,真能行嗎?”
聽著此番嘲諷,火鬼來了脾氣,他本想罵上幾句,但又顧忌到夏宇龍的感受和自己的形象,隻是氣鼓鼓地說道“我說小姑娘,彆以相貌論人啊,我火鬼最接受不了的是彆人說我們長得醜……”
說著,他亮起了手臂上的那顆又大又硬的肌肉,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我們可是很……”
“少在這丟人現眼!”
水鬼打斷了他的話,並一把將他的身子推開了,搶到了張仙跟前,“如果我們真把水取回來了,你得管我們叫一聲爺爺,敢不敢與我們打賭?”
張仙懷抱著雙手,冷哼一聲,不假思索地回道“賭就賭,誰怕誰!”
夏宇龍急道“哎呀,五鬼前輩,你們彆再來添亂了,時間不等人,你們快回到冥火球中去吧,我們可要出發了。”
金鬼看著木鬼急道“唉,我說老木,越是在急的時候你卻越沉得住氣啊,你倒是說句話呀,少主他不相信我們,這該如何是好?”
木鬼麵無表情,回道“多說無益,以行動說話,走……”
話音剛落,木鬼便化作了一束光向窗外射去,消失在了無儘的黑夜之中。
金鬼尖叫道“老木,彆走那麼快,等等我!”說著,也化作了一束光緊隨而去。
其餘三鬼爭先恐後,也都消失在了姚半仙屋內。
窗外傳來了水鬼的聲音“少主,我們行動如光,請耐心等我們片刻,用不到半個時辰,我們就會將無根之水取回,夜間行路不安全,你們不必去冒這個險,這種粗活就交給我們五鬼便是了。”
黑夜裡又傳來了五鬼的罵咧聲
“他媽的,竟然有人不相信我們的話!”
“在這三界還沒有我們去不到的地方!”
“這該死的!”
“等我們把水取了回來,看她怎麼說?”
“她定然是叫我們一聲爺爺了!”
“嗯,我喜歡這樣的稱呼!”
張仙的雙頰一陣緋紅,她知道五鬼的話是針對她的,她撇了撇嘴,說道“不相信又怎樣,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把水取回,吹牛講大話的吧,哼,誰信呢,除非是神仙。”
藍芯走了過來,牽著張仙的手,笑道“仙姐,其實五鬼挺有能耐的,既然他們往小鳳山上去了,我們也不便浪費氣力了,在屋裡等他們便是……”說著,便向夏宇龍看去。
夏宇龍點著頭,道“芯兒說的沒錯,五鬼前輩來去如風,速度可比我們快多了,至於他們用什麼來盛水,我們也無需多慮,他們會有辦法的。”
姚半仙一臉的喜色,看著夏宇龍說道“讓他們去也好,一來可以檢驗他們對你的忠心,二來我們也不必去冒這個風險,我們暫且等上他們半個時辰,如果過了半個時辰他們還沒回來,或者他們已經出事了,又或者他們已背信棄義,不會再回來了,不過我認為後者的可能性很小。”
姚半仙心想,有五鬼的幫助,或許他乾坤派不會滅亡,他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心裡又多了些小九九。
……
茫茫黑夜中,五道奇異之光刺破夜空,射進了小鳳山的山洞之中。
洞中死一般的沉寂且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不是偶爾聽見細碎的嘩嘩聲,誰又會曉得有一條河水在這獨峰之巔流淌而過。
此時,一彎淺月從飄渺的雲層中慢慢地探出了頭,在小鳳山上看去卻顯得格外的明亮。
寒光照進洞中,五鬼的輪廓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隱隱約約之中,五鬼的相貌和身形看起來是這般的滑稽,也是這樣的詭異,他們彼此都不願意多看對方一眼,難怪張仙會嘲諷他們。
洞口變得明亮起來,那彎淺月出現在了河底,映照出另一番天地。
隻聽得“撲通”幾聲,五鬼歡快地叫嚷著跳進了冰涼刺骨的河裡,河中的彎月被撕扯得粉碎。
五鬼在河中儘情地戲水,將全身都搓了個遍。
金鬼喜道“好久沒來這河中洗澡了,一定要將這慵懶的身子骨好好泡一泡。”
水鬼嘿嘿笑道“我們在這三界浪蕩也有幾萬年時間了,如今已尋得少主,承蒙少夫人不嫌棄,收留了我們,讓我們有了一個安定的住所,大夥可不要像以前這般邋遢了,要學會操持自己,也彆讓那姓張的姑娘小瞧了咱們。”
火鬼“哼”了一聲,罵道“他娘的,還用顧及那張潑婦的感受麼,她與我們本就不是同路人。”
“我說老火,你每說一句話不是帶娘便是帶媽的。”金鬼用水潑向了火鬼,“能不能改改說話方式,顧及顧及自己的形象,哪怕是一丁點也行,再怎麼說張仙也是少主的妹子呀,你看我們的少主多儒雅沉穩,他帶著你這毛裡毛槽的家夥在身邊顯得多沒麵子。”
“關你屁事,你聽不慣就不要聽。”火鬼也把水潑了回去,“誰不知道你嘴上抹油,討得少主的歡心,老子就是厭惡你這一套!”
站在金鬼身邊的水鬼怒了,喝道“你這該死的老火,我招你惹你了麼,乾嘛要把水潑向我!”說著,他將水潑向了火鬼。
火鬼身邊的土鬼也憤怒道“老水,你不懷好意,故意把水潑給我,我跟你沒完,說起嘴上抹油,誰也比不上你,少主差點就沒把你捧成寶了,我看不慣你……”
話說間,土鬼向前推出一掌,一團冰冷的水花濺自水鬼頭頂,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喲嗬,你還來真的,我推!”
“我也推,讓你降降火。”
“彆太囂張了。”
隨著“稀裡嘩啦”聲音響起,山洞中變得熱鬨起來,晶瑩剔透的水珠濺滿洞中。
金、水、火、土四鬼好久沒有這樣無拘無束地玩耍了,他們完全沉寂於其中,竟把來小鳳山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
木鬼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喊道“你們都鬨夠了沒有,少主還在等我們,過了半個時辰還取不回水,我們的臉往哪裡擱?”
山洞中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金、水、火、土四鬼都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土鬼輕歎一聲,道“好不容易出來放鬆放鬆,你看我們身上都臭了。”
水鬼也道“隻要我們拿捏好時辰,定然不會超過時間的。”
木鬼氣道“你們一個個玩物喪誌,還會留意時間麼?月亮即將越過洞口,怕是已超過半個時辰了,是誰誇下海口不到半個時辰一定將水取回的?”
水鬼看著洞外的彎月,一臉的羞愧,他本想爭辯幾句,卻被金鬼搶了話“唉,老木說得對,我們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少主不生氣,他那老婆也會生氣的,我可不想被她趕出冥火球啊。”
金鬼看著水鬼笑道“老水,這回可要看你的了。”
水鬼瞟了木鬼一眼,氣道“關鍵時候還不是要我出馬麼?”
說著便向上躍起,化身成了一個簸箕般大小的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