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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無根之水(2 / 2)

水晶球呈水藍色,在淡淡的月光下泛著夢幻般的光彩,讓人看著很是著迷。

水晶球在水麵上飛速地旋轉起來,隨著水花四濺,一手臂般大小的水柱在球底已然成形,水柱被吸進了水晶球裡。

水晶球很快被水灌滿。

金、木、火、土四鬼幻化四束亮光將水晶球托起,閃電般速度射出了洞口,向龍古鎮而去。

姚半仙屋內……

夏宇龍來回踱著步子,不時地朝窗外望去,心中急道“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五鬼前輩為何還沒回來,難道他們出了什麼事?”

姚半仙、記恩、張仙和藍芯也是一臉的焦急。

張仙說道“爺爺,我怕那幾個猢猻是不會回來了吧,再等下去就到寅時了。”

記恩也道“按五鬼的速度早就該回來了!”

姚半仙一臉嚴肅,他掐指思索片刻,道“五鬼靈動而貪玩,我們再等等……”他坐直了身子,“如果真等不到他們,我們隻得明天才去洞中取水了。”

記恩急道“我擔心白天動靜太大,驚動了黑衣人,他們知道向山沒有醒過來,怕是又要來搗亂了。”

姚半仙陰沉著臉,回道“這也正是我擔心的,黑衣人始終是陰魂不散,若不將他們除去,我乾坤派很難有安穩日子,不過,此事說來也蹊蹺,自從龍古鎮被他們夜襲之後,他們卻從不在夜間行動了。”

記恩又道“要不趁著天還未亮,我們去將洞中的水取回,明天寅時再讓向山服下,如何?”

“這……”

姚半仙搓著唇上的八字胡,陷入了猶豫之中。

記恩急道“哎呀,姚弟,成與不成你倒是說一句話啊,從來沒見過你這般搖擺不定的!”

姚半仙“哦”了一聲,一臉茫然地看著記恩問道“你說什麼?”

其實姚半仙並非拿不定主意,他擔心的是小鳳山山洞中的水真是無根之水麼?若不是,又到哪裡尋無根之水去?

記恩歎道“趁著天黑,我們趕快去將水取回吧,宜早不宜遲啊!”

姚半仙起身來到窗邊,黎明前的微寒之氣迎麵撲來,他看到了窗外的異樣……

心想,一定是“潛伏者”出現了,他順手將兩扇窗合攏,轉過身,看了看記恩,也看了看其他人,說道“寅時降至,正是妖魔猛獸出沒之時,大凶,不宜出門。”

“唉!”記恩將拳頭打在了身旁的桌上,不知如何是好。

藍心雙眉緊鎖,她本想插句話,卻被姚半仙那充滿殺氣的雙眼嚇了回去。

姚半仙高聲說道“向山他已經……”突然他放低了嗓音,又重複了之前的話,“向山他已經……”他說這話的同時向窗口看了去。

隻見窗口邊上有一黑影閃動。

姚半仙脫口叫道“快,那人現身了,這次一定要把他給抓住!”

“看我的……”

記恩朝窗口邊疾奔而去,他推開窗戶,身影在窗台上快速起落,一頭紮進了黑夜之中不見了蹤影。

夏宇龍、藍芯和張仙一臉的詫異,他們麵麵相覷,不知是何意。

姚半仙急道“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同我出去抓奸細……”

話音剛落,姚半仙已奪門而出,夏宇龍他們三人恍然大悟,都緊跟了上去。

來到院內,隱約聽見西北角傳來“劈裡啪啦”的打鬥之聲,聲音很是急促,聽得出來,有一人急著逃命,另外四人死纏不放。

也正在此時,徒孫們從各自的屋內湧出,提著長劍,一邊整理淩亂的衣襟向姚半仙彙攏而來。

一徒孫拱手問道“師公發生了什麼事?”

姚半仙回道“有刺客……”他正要吩咐張仙帶領眾徒孫前去幫忙,卻聽見有徒孫叫道“你們看,有流星墜落。”

眾人抬頭向夜空中望去,隻見一顆水藍色的亮點拖著長長的尾巴,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乾坤派砸將下來。

刹那間,眾徒孫慌亂成團,相互抓扯著四下尋找躲避之地。他們哪曉得這正是五鬼從小鳳山上取水回來。

姚半仙也甚是驚恐,喊道“大家不要慌,快向兩邊散開,彆被它給砸到了,我們……”

“砰”的一聲巨響,那水晶球砸到了乾坤派大院的中央,水花濺起,整個乾坤派被暴雨清洗,眾人都變成了落湯雞。

大院的中央也被砸出了簸箕大的深坑來。

“哎呦……”

水晶球中傳出了慘叫聲,哭喪道“你們就不能輕點麼,害得我全身是傷,今後取水的活兒我再也不乾了。”

眾徒孫無不駭然,這天外來物竟然會說話。

夏宇龍和藍芯相視而笑,這正是水鬼的聲音。

藍芯走上前來,說道“五鬼前輩,你們還不現身,你們可算是遲到了哦。”

張仙笑道“那是,過半個時辰了才把水取回,哈哈,你們賭輸了。”

坑洞中溢出四道奇異之光,金、木、火、土四鬼在靈閃的光霧中走出,此刻的他們看起來憨態可掬。

“啊……”

眾徒孫仍被四鬼的容貌給嚇著了,呆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你們還等什麼,快去取桶和盆過來,否則我把這些水全都喝了。”水晶球中又傳出了水鬼急切的聲音。

姚半仙趕忙吩咐徒孫們去夥房取來所有的桶和盆,水晶球裡的水整整裝滿了三十個桶。

“夠了、夠了,夠我們喝上一陣子的了!”

姚半仙心下大喜,笑得合不攏嘴,兩顆大門牙又露了出來,加之他臉色慘白,在淡淡的月光下更顯詭異,看起來就像一個老巫公,也讓人想起了上了鉤的翹嘴魚。

水鬼變幻化原型,撫摸著脹鼓鼓的肚皮,打了個飽飽的嗝,道“哎呦,要被撐破了!”

張仙走上前來,拍了拍水鬼脹鼓鼓的肚皮笑道“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你們輸了,輸了就得認罰或者答應我一件事。”

水鬼點著頭,說道“輸了就是輸了,說吧,怎麼罰?”

金鬼氣道“這該死的老水,誇下海口的也是你,遲到的也是你,打賭的也是你,這臉都被你丟儘了。”

水鬼不自然一笑,道“這是我與仙姐的事,與你們幾個無關。”

張仙捧腹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可是真有趣啊,我什麼時候成你仙姐了。”她看著水鬼,還真有些喜歡他那滑稽的樣子。

水鬼嘿嘿笑道“方才你說了,願賭服輸,我也得證明我輸得心服口服不是!”

突然,夜空中傳來了藍色妖姬悠悠哀哀的哭喊聲“我的兒啊,你在哪裡啊?娘找你找得好苦啊,娘要與你一道把這三界所有看不起我們的人都殺了,兒啊,你在哪裡啊……”

這聲音聽得極為瘮人,讓人背心陣涼、頭皮發麻。

眾徒孫都紛紛提劍,四下張望起來,五鬼也頓然化成了幾道光進入了藍芯體內的冥火球中。

藍色妖姬的聲音越傳越遠,漸漸地消失在了深空之中。

此時,記恩領著四個黑衣人從乾坤派側門外走了進來,黑衣人手中提著的並不是護手鉤,而是乾坤派習武的長劍。

蹊蹺之事接踵而來,眾徒孫又驚又駭,心下紛紛揣測二位師公葫蘆裡究竟賣的是啥藥?

記恩一臉驚異地看著地上那簸箕大的坑和滿地的水桶,他也不知道在大院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名黑衣人摘下臉上的麵紗,正是向山的幾名愛徒德康、德忠、德健、德心。

但在場的人仍弄不明白為何乾坤派的人為何會有這身行頭打扮。

姚半仙解釋道“有黑衣人來犯,我們想用黑衣人對付黑衣人。”他看著記恩問道,“那黑衣人呢?”

記恩回道“已經跑了。”他的話語裡充滿了惋惜。

姚半仙環視眾徒孫道“大家不必驚慌,黑衣人已經被打跑了,留下兩桶水,把其餘的水抬到夥房,都回去休息去吧。”

徒孫們把水抬到夥房後紛紛散去,一些多疑的徒孫心裡犯起了嘀咕,認為這事情並非這麼簡單,一定是師公還未將實情告訴他們。

德康、德忠、德健、德心把留下來的兩桶水抬到了姚半仙屋內,姚半仙又叫來了夏宇龍、張仙和藍芯。

房門才剛關上,姚半仙便埋怨起了記恩,說道“趁這大好時機,為何不把他給抓住了,多可惜啊!”

記恩歎道“他已被我們圍住,夜空中突然落下一顆流星,向我們乾坤派砸來,當時我們都被驚到了,待回過神來,他已不見了人影,我們開門去追,他正被一黑影拖著飛出了龍古鎮,速度極快,我們哪裡追趕得上,大天二獨自追了上去,我擔心它出什麼事情,把它給叫了回來。”

德康點頭應道“二師公說的沒錯,是那流星惹的禍,不然我們真抓到他了。”

姚半仙輕歎一聲,看著德健問道“他究竟是何人,弄清楚他身份了麼,是不是我們乾坤派內部的人?如果是的話,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德健回道“很像,但也不是很肯定,我們在與他打鬥時發現他使出的並非我派功夫,在與他過招時,我按師公教與我的說道,‘向山師父說了,隻有以黑衣人對付黑衣人,才能將黑衣斬殺殆儘,師公也說了,其他人不殺,就殺西風黑衣,隻要能殺掉一個,他傳授一套絕世神功。""那人突然說道,我也是本派之人,與你們一同裝扮的黑衣人……”

姚半仙急忙問道“聽清楚是誰的聲音了麼?”

德健沉思片刻,搖著頭回道“當時打鬥的場麵有些混亂,而且他麵部被黑紗遮著,還真沒有聽清楚是誰的聲音。”

姚半仙頗感惋惜,又追問道“後來呢?”

德健又道“他說那話時,聽出他有些害怕,我說,誰信你,我乾坤派的徒孫有其他門派的功夫麼,他笑道,這是我隨意耍出來的,說著便使出了我乾坤派功夫,再後來二師公趕到時,一掌便打在了他的背上。”

姚半仙心下大喜,急道“他功夫出自何路?”

“像是向天師伯的,又像是向地師伯的,又像是向雷師伯的,也像是向風師伯的……”德健將前麵的師伯都點了個遍,隨後又點到了向澤師叔。

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心想,德健發現不了是何人也不能怪他,畢竟乾坤派的功夫本是同根同源,所有的招式都相同,隻是各人的悟性不同罷了,這“潛伏者”的事情總算是有了一些眉目,不能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想到這裡,姚半仙看著記恩問道“記恩哥,既然你把他打倒了,一定是傷到他了?”

記恩搖了搖頭,回道“那人的功夫也不俗,而且我這掌法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彆說是傷到他筋骨了,連在他身上留下印記都難,方才他應是被那流星嚇到,才被我打到一掌的!”

姚半仙悲涼地歎道“說去說來都是我的錯,隻能怪我管派無方,終究還是埋下了禍根,難道我乾坤派因為他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麼?真是可悲、可恨……”他的話語裡充斥著憤怒和懊悔。

姚半仙看著暗黃色的油燈,頓了片刻,又道“唉,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想想也慚愧,有些徒孫的名字到現在我仍然叫不上來。這事已經驚動他了,看來要把他擒住並非易事啊,我還真想看看他是誰,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記恩頗有意外,一向高傲孤冷又好麵子的姚弟竟然會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這乾坤派耗儘了姚弟一生的心血,眼看就要被那“潛伏者”弄得血本無歸,彆說是姚弟了,換做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他安慰道“姚弟不必太過自責,事已至此,也隻能順其自然,隻要有我們在,這乾坤派就不會亡。”

其實姚半仙做事一向謹慎細微,在初創乾坤派之時,經過他層層考核選拔,向天他們八人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他們八人不僅尊師重道、品行端正,在江湖上除惡揚善,為人行俠仗義,留下了“君子八劍”的美譽,乾坤派在武林中才得以立足,迅速成長為中原邊陲第一大派,可謂是得意春風迎滿麵、半世逍遙傲江湖。

然而越是在春風得意之時,姚半仙做事也越沒有章法,與其說是他糊塗,倒不如說是野心作祟。

為了達到稱霸中原的目的,姚半仙不聽記恩和“君子八劍”的勸說,大肆招攬徒孫,乾坤派一度人滿為患。

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乾坤派看似兵強馬壯,其實魚龍混雜,多數是一些雞鳴狗盜之輩,後來經過一場大清洗,近一半的徒孫被逐出師門,但被玷汙過的東西豈能明淨如初?

雖說姚半仙為人謹慎,但酒後卻把持不住自己的言行,有一次在建派的慶典上,有徒孫問他,本派有一本修仙奇書為鎮派之寶?

在眾目睽睽之下,姚半仙竟與這位徒孫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一番,說道,那是當然,此等奧妙的古書隻有我乾坤派才值得擁有,隨後他卻踢了那徒孫一腳,喝道,你想學麼?

那徒孫被嚇得當場跪地認錯,酒醒後,多疑的姚半仙把那徒孫趕出了乾坤派。

事後姚半仙向徒孫們解釋說,這都是他酒後胡言亂語,當不得真,他告誡徒孫們,誰要是將此事亂說出去,他可就不客氣了。

但被他趕出去的那名徒孫豈有不說的道理,就算那名徒孫不將此事傳出去,這世上也沒有不漏風的牆。

……

夏宇龍接著說道“方才記恩爺爺說那人被救走了,我想他一時半會也不敢回來,我們不如趁此機會查明他的身份。”

姚半仙大喜,說道“這是個好辦法,我馬上叫徒孫們在院內集合,清點人數。”

夏宇龍阻止道“爺爺,萬萬不可,此事我們要做得不動聲色,人越少知道越好。”在這件事情上他想得更長遠一些。

姚半仙搓著唇上的八字胡,沉思片刻,說道“嗯,有道理,我明白宇龍的意思,但若是貿然去查房,也會驚動到徒孫們,引起他們的懷疑,如何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他一臉正色地看著夏宇龍問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夏宇龍的想法。

夏宇龍轉過身來,看著藍芯道“芯兒,這得靠五鬼前輩相助了。”

藍芯點著頭,打起了心語,隻見一道水藍色的光點從她胸口溢出,落地瞬間便幻化成了水鬼。

水鬼走上前來,嘿嘿笑道“少主,找我有何事?”

夏宇龍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水鬼聽……

水鬼又嘿嘿笑道“得了,偷窺之事您算是找對人了,這事保證辦得妥妥的……”說著,他一躍而起,化作了星點向窗外飄逸而去。

記恩突然想起了什麼,急道“還有一件事我沒告訴大家,方才去追那潛伏者回來時,我見大天二在側門附近的亂石堆裡四下亂竄,也不知道它在找什麼,當時急於想知道你們這邊的情況,沒有過分在意,現在想起來覺得挺蹊蹺的。”

德康點頭“是的,我也看見了。”

張仙眼前一亮,說道“我們得去看看,怕是會有新的發現,會不會是潛伏者留下了什麼?”說著,便拉著藍芯要出門。

夏宇龍上前阻止道“千萬彆去,能會引起黑衣人的警覺,我們在明他們在暗。”

藍芯問道“那如何是好?”

夏宇龍打開房門,吹響了口哨……

大天二從黑暗中竄出,飛快地奔進了屋內,對夏宇龍親熱一番,一陣香味迎麵撲來。

夏宇龍道“大天二身上有夜來香味道……”

說著,他又仔細地聞了聞,感覺香味不如上幾次那般濃烈,他眉頭微皺,很難將黑衣人與夜來香聯係起來,他沉思片刻,仍然不得其解。

藍芯問道“哥哥,有什麼新的發現麼?”

夏宇龍搖了搖頭,回道“我也覺得納悶,大天二向來對香味敏感,為何它身上會有夜來香的味道,前段時間我也有所察覺,我覺得此事蹊蹺……”

話說間,一道亮光突閃,水鬼輕飄飄地落在了八仙桌上,

他“嘿嘿一笑”,向前翻了個筋鬥便從桌上跳了下來,說道“我查看了所有的房間,唯獨發現東廂房第十八號床被褥淩亂,床上還有餘熱,但人已不見蹤影,旁邊的幾個小夥子酣睡如牛。”

記恩驚道“那號床睡的正是向地的十二徒弟孫有望啊,平時裡他很少練功,對一些花花草草倒是在行,你說這一個大男人不愛舞刀弄槍,卻愛種一些花花草草。”

夏宇龍整理了思緒,恍然大悟,說道“我想起來了,總算有了些眉目,大天二身上的香味十分濃烈時,第二天必會招致黑衣人的攻擊,夜來香的味道是在給黑衣人提供一種暗示。”他看著水鬼,“前輩,你聞聞大天二身上,他的被褥裡有沒有這樣的味道?”

水鬼揉捏著大天二的雙耳,嗅了片刻,說道“正是這味道。”

夏宇龍輕歎一聲,說道“這就對了,這孫有望一定與黑衣人有脫不了的乾係。”

姚半仙“哼”了一聲,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八仙桌上,怒道“這龜孫子入派較早,平時看著病怏怏的,為了他那肺癆病,耗損了我不少真氣和丹藥,唉,我真是看走了眼。”

張仙氣道“爺爺平時待他不薄,他卻恩將仇報,下次見到他我絕不饒他,真是氣死我了。”

記恩問道“姚弟,接下來我們又該如何?”

姚半仙看著八仙桌旁邊的兩桶水,回道“唉,事已至此還能怎樣,像你說的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吧,要不還能把那孫有望抓回來給殺了不成?”

水鬼憤憤地道“你們為何這般沒主見,就讓我們五鬼替你們去把那小子給抓回來,容你們處置便是。”

德健怒道“對,讓我們去把孫有望抓回來交給師公處置,為龍古鎮的鄉親們和死去的師兄弟們報仇,為我乾坤派討回公道。”

德康也道“我乾坤派被他搞得烏煙瘴氣的,師公,此人心腸毒辣,絕不能留活於世。”

德忠、德心齊聲嚷道“此事絕不能便宜了他!”

四人義憤填膺,迫不及待的要將孫有望“繩之以法”。

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右眼角上的彎白眉一抽一抽的,他一臉的鐵青,一言不發,對接下來的事情已經有了盤算……

片刻,他向夏宇龍看去,想聽聽宇龍的意思,看看兩人的想法是否不謀而合?

夏宇龍領會了姚半仙的意思,他走上前來,急道“水鬼前輩,您可彆在這裡煽風點火了,先回到冥火球中去休息,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水鬼拱手應“是”,瞟了姚半仙一眼,說道“如果其他人與我說這樣刺激的話,我會跟他急,但是少主說的我什麼都聽。”說著,便化作一道光,進入了藍芯體內的冥火球中。

夏宇龍看著德康他們四人說道“我自然理解你們的心情,我也何嘗不想那孫有望給抓回來,經過此事,黑衣人定起了警覺,如果我們莽撞行事,隻會自投羅網,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爺爺自會有安排,我們要做的是沉下心來等待時機,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鏟除黑衣人之患。”

姚半仙“嗯”了一聲,點頭表示讚同“宇龍說得沒錯,越到這個時候,我們越要沉住氣。”

記恩也道“沒錯,這時候千萬不可自亂了陣腳。”

姚半仙掐指一算,此時正是寅時,時間不能再拖了,他看著德健說道“其他不可多想,眼下最緊要的是把你師父救醒,往後的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

德健道“還請師公明示,我四人定當全力以赴。”

姚半仙吩咐德健四人到夥房取來一個小型爐灶,爐灶中生起了炭火,爐灶上架起了一口鐵鍋。

待鐵鍋被燒紅時,姚半仙用木勺子將桶中之水舀進了鐵鍋中。

那些水還未進入鐵鍋底部,便在鍋壁上化作了絲絲縷縷煙霧。

姚半仙連試幾次,水依舊這般,他思索片刻,舀了一瓢水向半空中拋灑而去。

暗黃的油燈下,勺中的水如雨點般散落,水滴在青石板上如珍珠般跳動,隨後在石板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姚半仙俯下身去,用手觸摸了青石板,青石板乾燥如初,並未被雨水浸濕的痕跡,他臉上漸露喜色,哈哈笑了起來,連說了幾聲“妙極!”

姚半仙搓著唇上的八字胡,又沉思片刻,吩咐記恩在衣櫃的寶箱中取來一個銀製器皿,他把水舀進了器皿中。

突然,器皿中的水沸騰起來,卻不見有任何水氣冒出,過得片刻,器皿中的水位逐漸下降,那沸騰之水也不知所蹤了。

在場的人都默不作聲,驚訝地看著這一單接一單的怪現象,均以為姚半仙是在耍把戲、找樂子。

通天眼中夏宇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和異樣。

半晌,姚半仙如釋重負地長歎一聲,點著頭笑道“這正是水之精靈,從萬水之中分化而出,難怪它們會有違常理,能在山巔之上流淌,其實水是有生命的,它們可是萬物之靈。”

記恩問道“此話怎講?”

姚半仙道“方才你們也見到了,這水遇火便化、遇石便融、遇銀便無,不管它們遇到什麼,都會消散於無形,但在這三界之中,萬事萬物終歸金木水火土五行,逃脫不了相生相克的宿命,你們看,唯獨這木桶能固其根本,俗話說一物降一物,這便是無根之水、無本之木啊。”

記恩笑著問道“難道這就是水生木之精要麼?”

姚半仙點著頭回道“記恩哥總算有些開竅了,‘無根之水潤萬物,滌蕩紅塵擾是非,靜候黃昏一杯酒,夜來涼風滿乾坤""……三界之中哪有說得清楚的事情,一切因果好壞由紅塵而起,也由紅塵而落,好便是壞,壞亦是好,無根便是有根、有根亦是無根。”

記恩撓著頭說道“我雖然聽不懂這其中的深意,但卻聽出了佛家禪語的味道,你平時很少說這些繞彎子的話,嗬嗬,姚弟為何變得這般婆婆媽媽的了?”

姚半仙白了記恩一眼,道“儒釋道本是相通的,你又哪裡懂得這其中的深意,我這是有感而發,才悟出了這麼多,其他人我還懶得多費口舌呢,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在不久的將來我將會飛升成仙……”

記恩“嘖嘖”幾聲,笑道“還成仙呢,整天做著成仙夢,等把向山救醒後,再把自己的身體治好才是真的。”

姚半仙冷“哼”一聲,道“在孫子、孫女的麵前我不與你計較,時間可不等人,寅時一過,又要等到明天了,馬上給我乾活去。”

此時,東方的天際上出現了一絲魚白肚,明暗交替中,幾道詭異的幽藍色之光消失在龍古鎮上空。

夏宇龍身上的蛟龍眨了眨眼,又沉沉地睡去了,他心裡一驚,頓感胸口一陣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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