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隻見夏宇龍蹲在古樹下一動不動,姚半仙他們的心揪了起來,不知宇龍發生了什麼事情。
藍芯在他身後輕呼道“哥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聽到藍芯的呼喊聲,夏宇龍從黑暗中循聲走了出來,他雙眼一睜,右手掌心傷口上的血液還在不停地向坑洞中流淌……
他已顧不上這麼多了,強忍著疼痛,使出了全身氣力,雙手猛地向泥土中插去,將一個被鐵鍬刺穿了的盒子提了出來。
姚半仙樂開了花,想不到古書真還埋藏在這古樹之下,自從他和記恩把這古書埋藏在這裡後,十幾年來,他再也沒有動過這裡的土地,古書的留失不明,方才夏宇龍在開挖這泥土時,其實他心裡是沒有底兒的,想不到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沉澱的泥土又將古書往下推去了好長的距離。
當夏宇龍把沾滿泥土的盒子打開時,一本巴掌大小的古色古香的書展露在眾人眼前。
不巧的是,夏宇龍的血液已將古書浸濕了大半。
記恩奇道“啊,這……這古書不是被黃道陽擼劫了去嗎?”
姚半仙“噓”了一聲,看了看四周,說道“小聲點,快……一同隨我來。”說著,他把大夥領進了陰陽宮中。
姚半仙旋轉牆上的一盞油燈,移開了西北角的一個煉丹爐,丹爐後麵掩藏著一個暗道,沿著暗道行得半柱香的功夫,一道太極石門轟的一聲向右邊滑開了,三盞油燈齊刷刷地亮了起來,這便來到了姚半仙臥室下的暗道裡。
張仙驚奇道“爺爺,想不到陰陽宮與你臥室也是相通的呢,小時候我老是要玩那煉丹爐,您總是把我支開了,想不到還有這等玄機……”
記恩頗為自豪,說道“你們有所不知,那時為了修通這條暗道,花了我整整一年的功夫,我身體才變得這般壯實。”
姚半仙點著頭,輕歎一聲,說道“爹爹年輕之時,結了很多仇家,叫你們記恩爺爺打通了這條暗道,那時候我血氣方剛,隻顧雲遊四海,哪懂得這些事情,後來爹爹不在人世了,這條暗道便為我所用,卻也救了我好幾次命,說來也是你們記恩爺爺的功勞。”
記恩搖了搖手,說道“唉,不說這些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乾啥嘛,快說吧,這古書是怎麼回事兒?”
姚半仙淡淡一笑,說道“這你都還看不出來嗎……”
話未說完,張仙搶話道“我想,那黃道陽劫去的雖和宇龍哥哥手中的古書一模一樣,但他的那本肯定是假的。”
姚半仙右眉上揚,說道“那是當然了,還是仙兒機靈,你們想想看,像這樣的奇書可遇不可求,江湖中人誰不眼饞,我會輕易將這書拱手讓與黃道陽麼?”
記恩輕歎一聲,看著姚半仙說道“想不到你還能想出這一招,連我都被你蒙混過去了,我早就應該猜到了,這本古書可是我們倆一起把它埋藏在古樹下的。”
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若有所思地道“唉,這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記得那次我酒桌上失言後,就時常有黑衣人潛入乾坤派,而且乾坤派擁有鎮派之寶的事情在江湖中越傳越開,江湖各派對我乾坤派也是蠢蠢欲動,我想到定會有這一天的,才想到了此計,果不其然,暗的不湊效,最後糾集各派明著來搶了,索性就讓那帶頭挑事的黃道陽劫了一本假的去,那本假書封麵一模一樣,第一章和最後一章我是憑著記憶模仿這本真書上的內容記載上去的,中間部分全是顛倒混亂的修仙口訣,那黃道陽卻視如珍寶,怕是他已經練得走火入魔了吧……”
聽了姚半仙的話,夏宇龍他們相視著嗬嗬地笑了起來。
記恩接著說道“黃道陽算下來也是個鬼精怪了,想不到還是被姚弟給算計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突然姚半仙眉頭緊皺,長歎一聲,說道“說來也慚愧,這古書與我隻有幾日之緣,卻被我埋藏在這古樹之下長達十來年之久,那時我不也不知天高地厚,喝了點亡魂湯就誇下海口,說這古書是乾坤派鎮派之寶,我已練到了修仙九級,才引得各方如此眼紅,終究埋下了殺身之禍,這本古書豈是常人能參悟透的,並非我不想駕馭它,隻是我思想拙劣,連裡麵的一個字都參悟不透,實屬無福消受。”
姚半仙接過夏宇龍手中血淋淋的古書,翻看起來,又道“書中的勾勾點點我隻想到了一些星座,比如你看這像天狼星座,這像魔天方星座,還有這是金牛星座……”
張仙問道“這古書上密密麻麻的星座是想說明什麼事情呢?”
藍芯思索著說道“我在冥界之時,無意中聽那些半獸人提起過,三界之中有一部專門記載星座的書,書中深藏著深宇奧秘,得此書者便可上天入地,號令三界。”
姚半仙又仔細翻閱了手中的古書,的確這書中近一半的內容都是勾勾點點……
他想,莫非芯兒說的不假,這正是那本書麼,空宇浩瀚無邊,以自己目前的認知哪會讀得懂這本書?
他沉吟片刻,看著夏宇龍笑道“宇龍,爺爺認知不足,而且已再無精力來專研,你能拿到這本書不管是機緣巧合,還是上天有意安排,你可得好好參悟啊。”
夏宇龍看著兩指厚的書,勉強一笑,說道“爺爺,這……這,嗬嗬,我意在浪跡天涯,過與世無爭的日子,我……哪有時間參悟它呀,看著這些勾勾點點我都覺得頭疼,孫兒還是把它放回原處去吧。”
姚半仙見到夏宇龍回答得如此敷衍,怒道“放肆,這事豈能由你,你悟也得悟,不悟也得悟,由不得你說了算,多少人為得到這本書斷送了性命,而且我乾坤派為了保護這本書的周全,已是教破人亡,今天這書爺爺就贈予你了!”
記恩一臉的嚴肅,說道“姚弟,你可要三思啊,這書在宇龍手中怕是又增添了他的麻煩,引得江湖中人追殺,武林之中全視宇龍為公敵豈不是害了宇龍了麼?”
聽著記恩的話,姚半仙感覺背心陣陣發涼,這事情他還真沒用心思考過。
他陷入了沉默,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掂量片刻,說道“此事關乎到宇龍的個人安危和命運,卻也馬虎不得……”
他又沉吟片刻,環顧了在場的人,說道“眼下也隻有我們幾個人,希望你們每個人守口如瓶,這書先讓宇龍翻閱,等看完這本書後再定奪吧……”他將手中的書遞給了夏宇龍。
夏宇龍接過古書,認真翻閱了起來,他從第一頁慢慢的翻起,姚半仙他們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待著。
過得片刻,隻見夏宇龍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哎呀一聲,說道“爺爺,我隻是看懂了一些星座,小時候我時常夜觀天象,這些星座我一眼便識,而且早已爛熟於心,在我看來隻不過是宇宙中星座方位的羅列,比如你看,這魔星座和七方天狼星座在若乾年後會相撞在一起,到時候這兩個星座便會天地逆轉,永無寧日,隻不過這些字怪異得緊,我真是一個不識,若是讓我看一些識得字的書,我倒是有興趣,這本書就是一本平常的書,沒什麼可稀奇的,與其在這裡耗時間,倒不如把這書埋了利索。”
其實夏宇龍話雖是這麼說,但他心裡卻隱隱覺得這本書他越看越是怪異,究竟是怎麼個怪異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又怕碰到像靈山上破繭成龍之事,這條龍硬是賴在他身上不走了。
姚半仙看到夏宇龍這般堅持,他也隻好作罷了,熱噗噗的心涼了大半,看來薑老太公贈予他的這本奇書也不過如此,他輕歎一聲,說道“也隻能如此了,既然宇龍說這本書沒什麼特彆的,我也信了……”
話音未落,隻聽得“啊”的一聲,夏宇龍掌心原本被張仙包紮好的傷口被古書中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再次撕裂。
古書騰空而起,懸在了半空中。他那隻受傷的手連同整個人的身體被古書吸了過去,鮮紅的血液從傷口噴出,被古書吸收殆儘,痛得他接連喊叫。
姚半仙等人無不駭然,他們衝上去想將古書挑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靠近不得半步。
藍芯使出冥陽純火想將古書燒掉,但純火融入了書中卻是有去無回了。
眼見著夏宇龍的臉變得蒼白如紙,血液很快就要被古書吸乾,藍芯和張仙急得大哭了起來。
姚半仙雙膝跪地,驚慌失措地向古書猛地磕著頭,哀求道“都怪我一時貪念,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孫子宇龍是無辜的,請求仙書放過我孫子吧,若一定要懲罰,取老朽的性命去便是。”
“是是是……”記恩跪在姚半仙身後急得連連應和,他全身顫抖,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
正當姚半仙他們陷入絕望之時,隻聽得“啪”的一聲,古書硬生生地掉落在了地上,緊接著便是“當”的一聲清響,從古書中飛出一把不做任何修飾的紅色發簪。
發簪在夏宇龍頭頂上旋轉片刻,眨眼的功夫,紅色發簪已經變寬變長了,定睛正看時,這哪裡是發簪,分明是一把四尺長的利劍。
劍柄變成了透明的寶藍色,劍刃上的火紅之光逐漸向中心彙集成一顆豆大的亮點,隨後向劍尖和劍柄延伸開去。
一條火紅之光在劍刃的中心躍躍欲試,是這般的辣人眼球,劍刃棱角分明,卻薄如紙片,泛著陣陣寒光。
還未等姚半仙他們反應過來,這把劍已然落入夏宇龍的右手掌心。
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這劍隨著掌心上的血液逐漸融化成血,順著傷口流進了夏宇龍的體內,掌心上的傷口也奇跡般的愈合了,沒有留下一丁點疤痕。
夏宇龍的麵部漸漸變得紅潤起來,但眼神仍是恍惚迷離,整個人還沉寂在巨大的驚恐之中。
這意想不到的巨大反轉讓姚半仙他們也有些措手不及,還容不得他們過多的思索,一道道火紅亮光從古書中溢出。
亮光散儘處閃現幾行金黃色大字,寫道“曆經千萬年輪回,這把神龍斬魔劍現歸還原主,藍色妖姬已被史前妖蝠救出,她將衝破天玄地罡之法度,引得異度空間趁虛而入,吞噬整個三界,三界從此將陷入永無休止的群魔混戰之中,深宇第八維度之敵也日漸近逼,天下蒼生將永無寧日,若要拯救蒼生於水火,先平定三界之亂象,找尋到另一部古書,把異度空間封印於地罡之內,再號令三界,方能共禦天外之勁敵……”
待姚半仙念完,這幾行金色大字逐漸消散於無形,緊接著,那靈山上的絕壁金文在眼前若隱若現,又一行大字顯現出來,寫道天玄秘咒,速請譯之。
姚半仙看得驚呆了,連連稱奇,他看著夏宇龍震驚道“宇龍,今後你可是三界的共主啊,我孫子真是人中之龍,我果然沒有看錯!”
待那絕壁金文逐漸散去,姚半仙俯下身去要拾那地上的古書,他一把抓去,星星點點自他掌心飛出,那古書已經化作了無數隻螢火蟲。
暗道裡瞬間星光閃耀,他們被這魔幻般的場景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屏住了呼吸,一言不發,生怕驚動了這些可愛的小精靈。
過得片刻,這些星星點點逐漸彙集成一個亮點,這便是那隻螢王,螢王在夏宇龍身邊環繞幾圈後,向地窖外飛去,鑽過石門縫隙後就再也不見了蹤影。
姚半仙激動萬分,他雙眼滿含熱淚,跨步上前,撫摸著夏宇龍的身體,關切地問道“宇龍,你身體沒什麼大礙吧,那把神龍斬魔劍有沒有刺傷你的身體?”
夏宇龍搖著頭,回道“沒有,我倒是覺得精力有些充沛。”
張仙拍手叫好,說道“哥哥真神人也,如今有神劍在手,何愁斬不了那些作亂的妖魔。”
藍芯把那紙金文遞到了夏宇龍手中,抿嘴一笑,說道“哥哥,這金文我可替你收著呢,現在我把它物歸原主了,你可要好好專研它了。”
記恩點著頭,也道“天降大任於你,這回你可要百般用心才是了。”
這突如其來的“天降大任”讓夏宇龍有些惶恐不安,他展開手中的那紙金文,輕歎一聲,說道“誰又能讀得懂這金文,我已絞儘腦汁,真是看不懂了,三界之中大有能人在,如此重任為何偏偏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其實夏宇龍並非不想拯救蒼生於水火,隻是他內力和功力儘失,而且他還受到西風族人追殺,恐將有負於三界重托。
藍芯看出了夏宇龍的心思,為他打氣道“哥哥,彆灰心,自靈山上過來,不管有多艱難,我們不都挺過來了嗎?”
張仙也道“是啊,哥哥,你從小都十分堅強,而且善於事理的分析,我們都很看好你,可彆讓兩位妹子和爺爺他們失望了,還有師叔他們的仇我們不可不報啊。”
夏宇龍的拳頭狠狠地敲打在了他身旁的桌子上,說道“哼,其他事情可以不管,七個師叔的仇那是一定要報的。”
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輕咳兩聲,拍著夏宇龍的肩膀,笑道“說得好,我愛徒七條人命,豈能讓李木峰白白奪了去,若是找到那廝,你一定要替爺爺親手把他給宰了咯。”
“是,爺爺……”
夏宇龍點著頭,堅毅地看著姚半仙。
姚半仙又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你要記住了,此刻你的身份已經轉變,家仇一定是要報的,但一定不要忘了心懷蒼生,心懷三界啊……”
話說間,姚半仙頓感手中的感念棒微微抖動了起來,他麵色一沉,便吩咐記恩出去查看。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記恩氣喘籲籲地回來了,顫聲道“怪異得緊、怪異得緊,外……屋外竟然來了一具蒙麵乾屍,他說他想見你。”
“啊……”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無不露出驚恐之色。
張仙急道“爺爺,您彆去,小心那乾屍有詐,打發他走便是了。”
姚半仙看著記恩問道“那乾屍說了什麼,你有沒有問他為何要見我?”
記恩回道“我……我問了,他說有十分要緊的事要與你說,我……我也沒有多想,就來告訴你了。”
其實姚半仙不用問就知道,見到這種邪物,記恩害怕還來不及,他哪敢多問幾句……
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思緒也變得複雜起來。
夏宇龍搶上一步,說道“爺爺,讓我與芯兒先去會會他……”
張仙急道“我也去。”
夏宇龍抽出了腰間的鐵鍬,道“你受傷了,彆再去冒險了,與爺爺一起在這等我們回來吧……”說著,正要與藍芯一起往暗道外走去。
張仙冷哼一聲,氣道“你是害怕我為你添亂是吧,你不讓我去我自己一個人去!”
夏宇龍急了,說道“我哪是這個意思嘛,你咋就聽不懂我的話呢,你在這裡留著也好保護爺爺他們。”
“哎呀……”
姚半仙跺著腳,“你們兩兄妹彆在拌嘴了,從小吵到大還不夠,我有種預感,這乾屍不會為難我們,他定是有事要求我,走,我們一起出去看看便知,不就是一具活著的乾屍嘛,有何好畏懼的。”
來到大院之中,隻見展三十手持利劍正與那具乾屍對峙著,他顫聲說道“你……彆過來,我二師公叫大師公去了,他們很快就回來,你若硬闖,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那具乾屍穿著一身黑衣,雙手隻剩得骨頭節子了,隻是還有枯裂的皮膚包裹著,他雙眼深陷、顴骨突出,整個身子乾癟了下去,身上的衣服宛如一塊黑布飄搖在枯樹枝上,在月光的反照下,這具乾屍更顯得醜陋和恐怖。
乾屍拄著一根拐杖,歪斜著身子,不顧展三十的阻攔,想要硬闖。
看見姚半仙自堂屋趕來,乾屍迅速跪拜於地,沙啞著聲音,哀求道“師公,救救我,救救我,您醫術高明,發發慈悲救救我,我真不想死啊!”
聽到乾屍稱呼姚半仙為師公,在場的人都麵麵相覷,無不感到驚疑。
姚半仙走上前來,急匆匆問道“你……你是人是鬼,為何呼我為師公?”
乾屍頓了片刻,回道“師公,我……我知錯了,我真錯了……”
由於乾屍的聲音嘶啞,幾乎吐字不清,在場的人根本聽不出他的聲音。
姚半仙又問道“你究竟從何而來,為何又要叫我為師公,你又何錯之有,快把你的麵紗摘了,讓我瞧瞧你是誰……”說著,他向站在左右兩邊的記恩和夏宇龍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這龍古鎮真是怪事一單接一單,不僅有黑衣人,還有黑衣乾屍……”
那乾屍磕頭求饒,說道“師公,您饒我一命,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做乾屍,我不想做乾屍啊。”
張仙氣道“你一個勁兒地呼我爺爺為師公,你又不說你是誰,讓爺爺怎麼救你?”
夏宇龍問道“你為何會弄成了這個樣子,你呼我爺爺為師公,莫非你也是我乾坤派徒孫麼?”
聽了夏宇龍的話,那乾屍沉默了,乾坤派大院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此時,姚半仙一口死絕之氣已從丹田中湧出,直逼心房,他定了定神,使出內力推動身體裡的最後一股釋心真氣將那口死絕之氣壓製了回去,脫口問道“你一個勁兒地說你做錯了事情,你又呼我為師公,莫非你就是孫有望?”
“正是我……”
乾屍也不避諱了,“還請師公不計前嫌,救徒孫一命,我真不想死啊,請師公大發慈悲吧!”
聽說是孫有望,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震驚和憤怒,展三十提劍便要刺向乾屍的胸口,怒道“你這叛徒,我們正想找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今天我要殺了你為師父他們報仇……”
也正在此時,夏宇龍、張仙和藍芯已繞到了乾屍的身後將他包圍了起來。
張仙“哼”了一聲,怒道“不管你是不是孫有望,總之你與他是脫不了乾係的,今天你可彆想跑了。”
姚半仙搶上一步,拿住了展三十手中的利劍,沉著氣說道“且慢,我先問問他再說……”
看著眼前的乾屍,姚半仙一臉的疑惑,問道“你且把麵紗摘了,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否則如何讓我相信你是孫有望,我又如何敢救你?”
張仙在乾屍右側刺出了一劍,“呼”的一聲挑開了他的麵紗。記恩提著油燈小心翼翼地照了上去,隻見一張毫無血色、瘦骨嶙峋,乾癟的老臉展露展露在大夥麵前。
記恩連連向後退去幾步,顫聲問道“你……你果真是孫有望?”
其他人小心翼翼地湊了上去……
乾屍的麵孔雖說與孫有望那白淨清秀的麵孔著天壤之彆,但卻也有幾分神似。
姚半仙心裡大叫一聲“真是蒼天有眼,活該你變成乾屍”,他有些幸災樂禍但又假含關切地問道“啊,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乾屍回道“在豹頭鋪,我……被陰風吸乾了陽氣,師公,我不想死,求你……”
話說間,夏宇龍手中的鐵鍬已刺向了乾屍的喉嚨,怒問道“你就是與我們在豹頭鋪遭遇的那黑衣人?”
張仙的長劍也直抵乾屍胸膛,“快說,否則我一劍宰了你!”
乾屍緩緩地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這龍古鎮上的螢火蟲我已經跟蹤很久了,想不到在豹頭鋪就栽了跟頭,還好你們跑得快,否則你們也和我一樣了。”
藍芯冷冷地道:“果真是你,害得我仙姐受了傷。”
乾屍無奈地道:“我並不是有意的,當時我也被陰風襲中,不也受了傷嗎,我沒來得及逃出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張仙怒道:“呸,你這乾坤派的叛徒,算是遭到報應了,活該,你死一百次都難解我心頭之恨,我們正找你,你卻自投羅網了,我先把你宰了為師叔他們報仇……”說著便提劍往乾屍的心臟處刺去。
夏宇龍阻止道:“仙兒,先彆激動,爺爺還沒發話呢。”
張仙冷哼一聲,把劍收了回來。
想到七個徒兒命喪敵手,姚半仙怒視孫有望,眼球中布滿了仇恨的血絲,釋放著陣陣殺氣,他恨不得將孫有望碎屍萬段,心道“你與那李木峰合夥將我七個愛徒害死,我與你之仇不共戴天,想讓我救你,門都沒有,若是不殺你,怎對得起我乾坤派死去的徒子徒孫們,更是難解我心頭之恨。”
他搓著唇上的八字胡,咬牙切齒地道:“要救你不難,你且如實說來,你與那打更人李木峰是何關係?”
乾屍激動地回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師父,在我入派之前就已經拜他為師了,為了盜取古書,他讓我混入乾坤派中,便拜了向地為師,在乾坤派我受到了儒釋道的感化,我是真心想跟著向地師父,隻是李木峰在我身上下了催命符,一聽到他打更的聲音,我著了魔一般為他賣命。”
姚半仙又問“你們口口聲聲說要找尋那本古書,究竟是什麼樣的書,你們找到了嗎?”
乾屍回答:“其實我……我也不曉得李木峰要找什麼書,在陰陽宮中,我為他盜去了好多古書,他都看不上眼,他還叫我到您臥室裡去找,其實我已將乾坤派翻了個底兒朝天,都沒找到他想要的那本古書……”
乾屍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有一次我聽他提起過,這本古書是一部修仙級彆極高的奇書,三界都在打聽,誰拿到誰就可號令三界。”
姚半仙頗為得意,心想,這本書已經被宇龍吸收消化殆儘,幾時又輪得到你們這些江湖野輩?他陰陽笑道“這本古書不是已經被黃道陽劫去了嗎,為何你們還咄咄相逼?”
乾屍全身顫抖,回道“師父他……哦,不不,李木峰說師公您做事老道,這鎮派之寶豈能隨意拱手讓人,後來螢火蟲也證實了古書並未被劫去。”
夏宇龍頗為驚奇,問道:“你為何知道螢火蟲之事,螢火蟲與那古書又有何乾係?”
乾屍沉吟半天,未說出一個字來。
張仙提劍怒指,喝道“你說不說?”
乾屍驚慌道“仙姐,您先彆動怒,求您彆殺我……”他看著夏宇龍,繼續說道“我聽李木峰說近期龍古鎮上將有很多螢火蟲出現,說是那古書即將壽終正寢了,讓我抓住這最後時機,我時刻盯著那些螢火蟲,可是螢火蟲就在豹頭鋪與乾坤派之間徘徊,究竟那本古書在哪裡我也真是不曉得了。”
姚半仙急問道“李木峰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乾屍頓了片刻,回道“李木峰說他是通過玄關術推算出來的,其它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姚半仙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這李木峰竟然會玄關術,還能算出這些玄理,難怪他對我乾坤派死纏不放,這廝可不簡單啊,唉,那天竟然又讓他給跑掉了。”
記恩怒道“我還真以為李木峰隻是個打更人,這龍古鎮被他弄成什麼樣子,還真是小瞧了他。”
姚半仙又問道“李木峰是何許人也,他與西風族人又又何乾係?”
乾屍思索著回答“我隻知道他是千年樹妖的徒弟,其他的事情他也沒有告訴我,也叫我彆多問,知道多了對我終究是不好的。”
聽見千年樹妖這個名字,姚半仙心中一怔,眼前突然暈眩,差點沒站穩身子,他緩了一口氣,怒道“這廝認妖為親,難怪會這般肆無忌憚……”他心中隱隱感到擔憂,看來被封印在華山之下的樹妖也逃出來了,這三界多了根“攪屎棍”了。
姚半仙深吸一口氣,輕歎一聲,又道“這喪心病狂的李木峰與那惡妖又有何區彆,龍古鎮上的鄉民都被他糟蹋殆儘了,他還有什麼事情乾不出來,就算他是衝著我乾坤派來的,豹頭鋪黃姓一家幾十口人又哪裡得罪他了,龍古鎮的鄉親們哪裡又對不起他了,如今這龍古鎮已是滿目瘡痍,遍地的孤魂野鬼,難道他就不感到罪孽深重嗎?”
乾屍說道“師公,有一次我聽李木鋒提起過,豹頭鋪家中的幾十口人不是他殺的,而是另有主謀,李木峰說,他為了逼你們交出古書,才殺了全鎮的人。”
張仙追問道“在豹頭鋪死去的黑衣人定是李木峰所為了吧,我爹爹媽媽突然失蹤是何人所為?”
乾屍一臉的茫然,回道“這些我真不知道,很多事情他都不會告訴我,要不是我被他施了催命符咒,再念及他的救命之恩,我……我,其實這事我早應該和向地師父說了,李木峰說,等掌控了三界,封我為天門神君,讓我專門掌管凡間通往仙界的各個路口,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唉,都怪我貪念心太重,才釀成了大錯。”
“哈哈哈哈……”
聽了乾屍的話,姚半仙狂笑不止。
過得片刻,姚半仙的狂笑聲戛然而止,陰沉著臉,喝道“做神仙,你休想,我姚某人修煉了一輩子也勉強稱得上個半仙,你又算個球啊,李木峰又算個球啊,仙界會收下你這種吃裡扒外的蠢貨去當神仙麼?去告訴李木峰,三界已經有主,這位置輪不到他來坐,他想要那本古書,叫他拿命來換。”
聽了姚半仙的話,乾屍捂著胸口,表情極為痛苦,哀求道“師公,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他側身緩緩地往地上倒去。
夏宇龍搶上前去,扶起乾屍問道“快告訴我,李木峰現在何處?”
“他……在……在……”話說間,乾屍已經倒在了夏宇龍懷中,再也不能動彈了。
夏宇龍在通天眼中看到,乾屍的心臟已經炸碎,一股靈陽真氣自胸口緩緩溢出,消散在黑夜之中。他頗感惋惜,歎氣道“孫有望心中求生的**一直將他撐到現在,隻可惜問不出李木峰藏身何處……”他長歎一聲,有些失落,把頭垂了下去。
姚半仙走上前來,拍了拍夏宇龍肩膀,說道“彆灰心,這三界之大,還有很多事要等你去完成,總會與那廝碰麵的,爺爺相信你,等到你與他相遇時,你定會把他玩弄於掌心之中!”
記恩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說道“這叛徒死了真是大快人心的事啊。”
姚半仙點著頭,輕歎一聲,他掐指一算,麵色變得憂沉起來,他突然向前奔跑幾步,待他轉過身來之時,全身已燃起了熊熊烈火……
“爺爺……您怎麼了?”夏宇龍他們三人齊聲驚呼道,想要衝上前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