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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魔眼反噬(2 / 2)

“仙兒調皮,又說這話。”

夏宇龍伸出食指,按在了張仙櫻桃小嘴上。

淡淡的月光,自巴掌大的窗口灑了進來,將二人的臉龐映照得清清楚楚。

二人身體裡的血液瞬間膨脹,雙頰上泛起了淺淺的紅暈,心跳也撲通撲通加快了。

夏宇龍在張仙耳邊輕聲道:“仙……兒……我們……”

他一時嘴拙,不知說什麼好,臉上如火石般滾燙。

“嗯!”張仙雙手摟著夏宇龍的脖子,低著頭,羞答答地眨著眼眸,輕輕地應了一聲,“我一切聽哥哥的便是!”

夏宇龍一把將張仙抱起,把她沉沉地壓在了木床上,四片滾燙的嘴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二人春心蕩漾,即將水乳交融時,卻聽見隔壁間傳來了呻吟聲。

二人均是心中一驚,體內那股火熱勁兒頓時消退大半,他倆麵麵相覷,坐直了身子,豎起了雙耳。

“啊!”

那聲音如海潮般起起伏伏,夾雜著濃濃的愛意,讓人聽得蕩起陣陣春心。

“嗷嗚!”

緊接著,又聽見了幾聲低沉的魔吼。

隨後,隱隱傳來了說話聲:“夫人,我們都要小聲些,莫要吵到了三弟他們,明天我們還要對付那些惡鼠呢。”

“嗯,這樣就很好了!”

呻吟聲雖是變得小了些,但那低沉的魔吼聲,卻是顯得格外響亮起來。

兩種聲音相互交織,在這寂靜的夜裡,攪得夏宇龍和張仙好不心煩。

二人頗為無奈,相視著笑了,臉頰上又泛起了緋紅。

這真是“玉夜聽海潮、坐觀兩虎鬥、簫聲夜靜默、月涼寒光躁”。

“仙兒,我……們……”夏宇龍心跳再次加速,他嘴拙,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哼,傻哥哥!”張仙頷首低眉,笑出了聲。

“謔”地一聲她站起身來,“哥哥,咱彆聽他們鬼哭狼嚎了,我們到外邊去乘涼吧。”

說著,她打開了木門,拉著夏宇龍往屋外走去。

圓月已升至半空,清光普照下,整個大地儘顯蒼茫。

遠處群山上白雪皚皚,泛著幽藍色之光,雪山下的深穀裡明暗交替,透露出絲絲詭異。

村落裡,那數不儘的惡鼠,也都消匿了蹤跡。

夜風襲來,沙沙聲此起彼伏,好一派淒涼的景象。

夏宇龍和張仙尋得一塊高地,二人並排而坐。

“哥哥!”張仙迫不及待,黏在了夏宇龍懷中,“仙兒真的好害怕,害怕再失去哥哥,仙兒要永遠與哥哥在一起。”

“嗯,哥哥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夏宇龍輕撫著她的長發,嗅著發間香味,臉上綻放出了笑容,他望向明亮的圓月,望向更遙遠的東方。

這淡淡的發香,是茉莉花的味道,清香怡人而不醉腦。

對於夏宇龍來說,這味道他再也熟悉不過了,此刻的他,卻是醉了心。

每年八九月份,靈山後山上開遍了茉莉花,白白的花瓣隨風起舞,花香味引來了眾多蝴蝶和小蜜蜂。

靈山上四季分明,最熱鬨、最好玩的要數秋季,不僅鮮花滿地,那金黃的落葉也歸心似箭。

山中鳥獸時常出沒於叢林間,為過冬囤積食物。

夏宇龍十二歲生日那天,爺爺帶他到龍古鎮上買新衣服,他在後山上采了一束茉莉花,給張仙送了去。

那年,張仙十歲,已初具美人胚子。

她將茉莉花捧於手中,羞紅著臉,問道:“哥哥,你送花給我,你喜歡我嗎?”

“我……我……”夏宇龍的臉紅到了耳根子,他撓著頭,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張仙卻樂嗬嗬地笑道:“仙兒也喜歡哥哥,仙兒一生一世要與哥哥在一起。”

是啊,張仙十歲情竇初開,從那時候起,這股清香味就一直伴隨著她,而且會伴她終生。

夏宇龍凝視著張仙,凝視著她帶淚並飽含柔情的雙眼。

他輕撫著他的長發,心疼地道:“仙兒,是哥哥不好,哥哥沒能好好保護仙兒,讓仙兒受委屈了,哥哥會練好本事,今後如果誰欺負我的仙兒,我絕不饒他!”

張仙“嗯”了一聲,笑道:“哥哥從小就很疼仙兒,仙兒也很愛哥哥,仙兒永遠是哥哥乖巧懂事的好妹……”

“不!”夏宇龍伸出食指,按在了張仙豐腴的嘴唇上,“不,仙兒不是妹妹,仙兒是妻子,是我夏宇龍的妻子。”

張仙幸福地笑出了聲,望向了忽明忽暗的遠方。

這句話她已等了十八年,從小,二人心心相印,天緣紅線早已將二人緊緊地係在了一起。

突然間,她麵色卻沉了下來。

在心裡,她掙紮了好久,柔聲問道:“哥哥,芯兒呢,她又是你什麼?”

一時間,夏宇龍陷入了沉默,他仰望深空中的圓月……

心裡掛念道:“芯兒,你在月宮裡還好嗎,對不起,哥哥做了蠢事,把你震下了懸崖,對不起。”

見夏宇龍陷入沉思,臉上掛著淡淡的憂傷,張仙於心不忍。

她抬起眼眸,凝視夏宇龍,轉移了這沉重而又難於抉擇的話題……

歉意道:“哥哥,對不起!”

夏宇龍“哦”了一聲,問道:“仙兒,何故要和哥哥說對不起?”

張仙替夏宇龍理了理褶皺的袖口,說道:“這一路來,仙兒自恃清高,沒有與哥哥相認。”

還未等夏宇龍說話,她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急忙坐直身子,看著夏宇龍……

憂心忡忡地問道:“哥哥,我爹爹天魔戰神,是三界的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哥哥今後還疼仙兒嗎,還愛仙兒嗎?”

她十分害怕,再次哭了,哭得很傷心,飽含熱淚的雙眼凝視著夏宇龍,不肯移開,想在哥哥這裡得到答案。

夏宇龍笑了,安慰道:“傻妹妹,不管仙兒是誰的女兒,哥哥始終如一,待仙兒好,不讓仙兒受任何人欺負!”

月光下,張仙臉上的憂愁並未退去,她心中是矛盾的、焦慮的,更是煎熬的。

那左臂上的惡眼魔咒在隱隱作痛,她正在受父親魔力趨勢。

前世那場惡鬥,使得天魔戰神明白,夏宇龍除去魔界之心不死,更不會踏入魔界半步。

這三界中,沒人能撼動他滅魔決心,天王老子也勸不動他,乾脆就先下手為強,將他誘殺在大漠之中了事。

天魔戰神與女兒久彆重逢,本應是好好地將女兒留在身邊,用心嗬護,安享天倫之樂。

但得知夏宇龍複活的消息,他如坐針氈,於是急衝衝地派了自己的女兒前來。

在魔山上,張仙受到萬魔朝拜,“公主”的尊稱聲響徹雲霄。

直到她喊了聲“免禮”,萬魔才戰戰兢兢地從地上起身,在旁人看來,可謂是風光無限好、得誌滿麵春。

但她卻一點也不貪圖此番虛榮,還以自己的父親是個大魔頭而感到羞恥。

她一刻也不想在魔山待下去,趁著天魔戰神還未改變主意之前,她來到房裡,匆匆彆過母親後,領著招魂八女下了山。

一路上,她有魔影黑衣護駕,萬事倒也順遂。

天魔戰神哪會知道,張仙對夏宇龍的情感,已深入到了骨髓裡,並非“深愛”二字這麼簡單,而是愛得死去活來。

簡單說,就是做任何事情,她都可以為他去死,天琅山上,她與樹妖同歸於儘,便是最好的見證。

但有樹妖護著,她平安歸來了。

這一路來,她看似處處與夏宇龍作對,暗地裡卻是在幫夏宇龍,在孝與愛的選擇上,她最終選擇了愛。

就在張仙下魔山之前,在西風長老的慫恿下,她被天魔戰神施了惡眼魔咒。

一顆黑黝黝的,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痣,出現在了她的左臂上。

隻要她對夏宇龍動心,惡眼魔咒便會奇痛無比,而且還會慢慢長大。

待有眼珠子這麼大時,她就會蛻變,成為天魔戰神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自這之後,她變得更加冷若冰霜,極力地控製自己的思緒,儘量不去想夏宇龍。

但在與哥哥獨處時,她再也抑製不住,這牽腸掛肚的思念徹底擊敗了她。

是啊,她要以身相許了!

奈何春風送暖遇倒寒,百味失色化雲端……

天魔戰神冷酷無情,這樣對待自己的親骨肉,可見,他的心已徹底魔變,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在他眼裡,隻有三界,已沒有任何親情。

小機靈為張仙念誦儒釋道精髓,滌去了她心中很多雜念和汙垢。

張仙也因此看透、看淡了很多東西,她心無旁騖,隻想一心一意地幫助夏宇龍。

哪怕與爹爹拚儘最後一滴血,她也絕不後悔。

“仙兒,在海上我已經死過一回了……”

“哥哥,我爹爹好沒人情味,一天我都不想呆在魔山上……”

就在二人要互訴各自的遭遇時,忽然聽見山腳下傳來了當當當的風鈴聲。

二人心中一緊,相視著齊聲喊道:“靈杖法師!”

向山下看去時,隱隱見到有十幾人正相互簇擁,托起靈杖法師鑽進了一片樹林裡。

那片樹林隻有一條獨路,是往山上來的。

令夏宇龍震驚的是,那數不儘的僵屍也跟了上來。

淡淡的月光下,僵屍的雙眼如幽靈鼠般,泛著可怕的綠光。

隨著法鈴聲的牽扯,他們機械般地扭動著身子,走進了林子裡。

霎時間,林中綠光灼灼,詭異至極。

夏宇龍沉著氣,說道:“仙兒,咱們打他個落花流水,如何,那左天陽太可惡了,也好讓我替你教訓他一番!”

此刻,張仙想的並不是出這口惡氣,而是另有考量。

她搖了搖頭,道:“與他們鬥不值,其他人都還在休息呢,莫要把他們給吵醒了!”

“唉!”她雙眼一轉,頗具神秘地道,“哥哥,你彆老是想著打架的事情了,我們先讓他們乾著急一會兒,看我的。”

說著,她攤開了右掌,一頂火紅色小轎子自掌心幻化而出,慢慢長大……

她右手一揚,將轎子向空中拋去。

待轎子落回地麵時,已將整個茅草屋給罩在了裡邊,儼然成了一棟二層樓的房子。

轎子上黃色的簾布被掀開了,有光亮從裡邊照射出來。

夏宇龍看得震驚,這儼然是個龐然大物,會被發現的。

在他疑惑之際,轎子的顏色漸漸褪去,與茫茫月色逐漸混為了一體。

“哥哥,快隨我來!”

張仙拉著夏宇龍騰飛而起,從窗口處鑽了進去。

簾布蓋下瞬間,轎子連同茅草屋,在茫茫月色中完全消匿了蹤跡。

轎子裡的布局均為鮮紅色……

地毯是紅的,牆壁是紅的,梳妝台是紅的,連中間的大床也是紅的。

四壁的梁柱上,掛著四盞紅色的油燈,一看便知,這就是一間布置好的婚房,簡約高貴而不奢華。

在大紅床旁邊,恭恭敬敬地站著六個紅衣女子。

她們其中,有兩人端著洗臉盆,有兩人手持毛巾,有兩人捧著整整齊齊的白色睡衣。

另外兩人將床單拉直後,便低著頭踩著碎步退了回去。

其中一紅衣女子躬身行禮,說道:“公主,按您的吩咐,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了。”

張仙“嗯”了一聲:“快給哥哥更衣吧。”

“是!”

兩名女子碎步向前,要替夏宇龍解開衣服上的扣子。

“啊!”夏宇龍急得後腿一步,紅著臉,說道,“仙兒,我……我……”

他一臉尷尬,看著八位女子,心跳到了嗓子眼。

張仙笑了,吩咐八位女子全部退下,她走上前來,親自替夏宇龍解衣服上的紐扣。

“仙兒,我!”夏宇龍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張仙頷首低眉,柔聲問道:“哥哥,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這……”夏宇龍環顧四周,撓著頭,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張仙動作輕撩,眼神銷魂,讓他熱血沸騰,他的心臟狂跳不已。

“仙兒,這裡人多,我!”

“噓,彆說話,她們都去休息去了。”

“可是我!”

“傻哥哥,聽話,在這裡,一切得聽我的!”

“嗯!”

夏宇龍閉上雙眼,癱軟在了紅床上。

張仙換下睡衣,側臥在他身旁,問道:“哥哥,就這樣睡了嗎?”

夏宇龍睜開雙眼,壞壞地笑了,他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狂熱,一把將張仙擁在了懷裡。

紅色的軟被從天而降,將兩人蓋在了下邊。

這便是“一生情緣一生愛、兩小無猜身相許、洞房花燭攬月色、海潮升平入夢來”。

靈杖法師領著眾人,來到了山頂上。

在山下時,六個小法鈴就已探知到了魔龍之氣,正在山上繚繞,還夾雜著絲絲仙氣。

他欣喜若狂,直奔山上而來。

但到了此處,卻是空無一物,莫非這小子桃之夭夭了不成?

但六個小法鈴的響聲並未停下,而是愈加地歡快起來。

法師斷定,夏宇龍他們一定還在這山巔上。

他輕搖法杖,在光禿禿的山頂上,來回踱起了步子,仔細地搜尋起來,可依舊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他呲牙咧嘴,看著頭頂上的法鈴,罵道:“他娘的,這關鍵時候,你們給老子掉了鏈子!”

矮個兒壯漢和左天陽明眼和,卻暗裡鬥,為了搶頭功,領著各自的人馬,在山頂上瞎轉悠起來。

起初雙方還客客氣氣的,但到最後為了爭搶地盤,發生了鬨劇,雙方兵戎相見,要在山上大打出手。

靈杖法師咳了幾聲,將法杖在地上重重一頓……

喝道:“你們這些沒用的狗東西,全是一些烏合之眾!

他使勁地搖著法鈴,各取了兩邊一人的性命。

此時,矮個兒壯漢和左天陽仍撕扯不放。

靈杖法師又取了兩人的性命,喝道:“我殺雞給猴看,你們兩個如果再爭執不休,我定讓你們好看!”

“他娘的,是誰在外邊吵哄哄的?攪我美夢!”

大胡子罵罵咧咧地,從床頭快速取了雙板斧,猛然起身,要朝屋外走去。

也正在此時,圓月下邊,一道黑影閃過,飛過了靈杖法師他們的頭頂上。

這是狼人的身影,他朝靈杖法師吐出一口唾沫……

罵道:“你這肺癆鬼,從山上摔下來還沒死嗎,你是抓不到我的,我得去尋我主人咯,哈哈,你已時日不多,呸,我才懶得理你!”

說著,他化身成影,往西方飄飛而去。

這口白白稠稠的唾沫很爭氣,不偏不倚,準準地落在了法師印堂上。

這樣的羞辱讓人無法忍受,靈杖法師怒不可遏,慘白的臉色瞬間爆紅。

他一邊咳嗽,一邊狂叫道:“快追,誰要是抓住那廝,我就收他做徒弟!”

此話一出,矮個兒壯漢與左天陽領著各自的人馬,一窩蜂地向山下追去。

幾個小嘍囉戰戰兢兢,架著靈杖法師,也往山下去了。

如果大胡子出門早一些,必將暴露他們的藏身之地,那又將是一場血腥的惡戰。

一陣纏綿悱惻過後,夏宇龍與張仙又緊緊擁在了一起。

張仙趴在夏宇龍胸膛上,輕吻著胸口上的蛟龍……

柔聲道:“哥哥,這大花轎是媽媽送給我的嫁妝,如今我們已洞房花燭夜,今後仙兒再也不是哥哥的妹妹了!”

夏宇龍“嗯”了一聲,道:“仙兒是我妻子,從小就是,溫柔懂事賢惠的妻子。”

“這話聽起來很不真實哦!”張仙雖是這樣說,但卻是滿心歡喜,食指在蛟龍身上來回劃動,“小時候哥哥不是經常說,仙兒不像女孩子,像是個假小子嗎?”

“傻瓜!”夏宇龍輕撫著張仙粉嫩的臉龐,將她一把摟了上來,吻了吻她那滾燙的紅唇,然後看著她咧嘴壞笑,反問道:“有嗎,我有說仙兒是假小子嗎,仙兒美若天仙,怎麼可能是假小子?嘿嘿,要說也是爺爺說的!”

張仙嘟著嘴,揚起無辜的雙眸,凝視著夏宇龍……

急道:“你不僅不承認,還把責任推給了爺爺,那年我剪了短發,你逢人就說我是個假小子,說我整天舞刀弄槍的,連爺爺也瞎跟著應和,害得我被師叔們笑了好幾天呢!”

夏宇龍“哦”了一聲,輕柔著張仙的臂膀……

笑道:“我記得那年你七歲,動不動就愛發脾氣,整天哭兮兮的,為了改變你的性格,姚爺爺給你剪了短發,你大哭了一場,後來記恩爺爺天天帶著你習武,大半年過去,你不僅不愛哭鼻子了,也變得越來越堅強了,微笑也時常掛在嘴邊……”

話到此處,夏宇龍突然停了下來。

花轎洞房裡靜謐無聲,二人那略帶急促的呼吸,清晰可辨。

張仙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她撫摸著夏宇龍滾燙的身體……

著急地問道:“哥哥,怎麼不說話了?我隻想聽你說話,我害怕這樣的安靜。”

夏宇龍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凝視著張仙那憂鬱的雙眼……

笑道:“仙兒,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假小子嗎?”

張仙輕輕咬了夏宇龍的臂膀,在皮膚上留下了兩道淺淺的齒痕……

撒嬌道:“哥哥真壞,現在才承認此事,是仙兒調皮嗎?”

夏宇龍“嗯”了一聲,摟緊了張仙,回道:“那年我們都還不懂事,自以為學了些拳腳,就成了武林至尊,入冬的時候,爺爺又帶我到鎮上,購置一些衣物和乾果,我迫不及待地去找你玩,想在你麵前露兩手……”

“哈哈!”張仙打斷了夏宇龍的話,“就在你準備進屋時,卻被門檻給絆倒了,摔了個四腳朝天,那時候,我笑得不成樣子,問道,哥哥不是自稱武功天下第一嗎,怎麼輕而易舉就被門檻給打敗了,你心裡不服,站起來非得與我比試一番。”

“那天摔得確實挺疼的。”夏宇龍接話道,“唉,隻怪我學藝不精,被你連刺三劍,我腹下吃痛,滾地求饒,你卻罵我懦弱無能,我又急又氣,連喊三聲假小子,還罵了一些難聽的話,比如沒爹沒娘的野孩子,嘿嘿,後來假小子這名字很快就在乾坤派傳開了!”

“那不是嘛。”張仙笑得合不攏嘴,“不過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輸給我的,希望你用心比試,才罵了你,聽到你罵我野孩子時,我便罵你是鄉巴佬,還連同夏爺爺也一起罵了,把你們購置的東西全都扔出了大門,讓你們滾回靈山古墓去!”

夏宇龍輕歎一聲,道:“在回去的路上,爺爺把我狠狠訓斥了一頓,說人家仙兒多好,你不向人家學習如何練功,卻向人家動起了粗話,你還是不是男人,他還說……”

話到此處,他卻打住了,雙眼凝視著梁柱上的油燈。

在暗黃的燈光裡,顯示出爺爺那蒼老而飽含期望的麵容。

“哥哥,快說嘛,爺爺說什麼了?”

張仙知道,接下來的話是涉及到她的,他搖晃著夏宇龍,追問起來。

“好好好,看把你急成這樣。”夏宇龍捏了捏張仙那紅撲撲的小臉蛋,“爺爺說,人家仙兒今後可是你的婆娘,你就不能讓著她一些嗎,還把話說得這麼難聽,若是今後娶過了門,她豈不天天受你這窩囊氣了嗎,作為一個男人,要有男子漢氣概!”

張仙樂開了花,咯咯一笑,又問道:“你是怎麼回答爺爺的,依你當時的性子,一定是和爺爺頂嘴了?”

“嗯!”夏宇龍點著頭,輕歎一聲,“知我者仙兒也,那時候,我很氣憤,一邊朝前走,一邊向爺爺吐口水,說道,那假小子不是我婆娘,我一輩子也不娶婆娘!”

張仙“啊”了一聲,嘟著嘴,說道:“我就知道你還會罵我假小子。”

她把頭抬了起來,兩片紅唇湊到了夏宇龍耳邊,“哥哥,今後如果我們吵架了,你還會罵我假小子嗎?”

夏宇龍伸出食指,在張仙鼻梁上一刮……

笑道:“傻瓜,你怎會這樣想呢,我的仙兒在三界中可是絕世美女,我心疼還來不及呢,到咱們老的那天,我要是罵你的話,頂多也說你是個老美女!”

“哼!你壞,我不要成為老美女!”張仙的紅唇落在了夏宇龍右頸上。

挪開時,留下了兩片淺淺的紅色吻痕,“哥哥,你知道嗎,我把你們趕出乾坤派那夜,我被爺爺懲罰了呢,他罰我練了一個時辰的金雞獨立,比你被夏爺爺罵,可要慘得多了。”

夏宇龍凝視著張仙那雙迷人的眼睛,壞壞一笑……

說道:“我認為爺爺罰得輕了,如果我是爺爺,定會!

話到此處他罷了口,看著張仙又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定會什麼?”

張仙咕嚕著雙眼,一臉疑惑地追問起來,想快速知道答案。

夏宇龍輕聲回道:“定會讓仙兒罰寫一百遍鄉巴佬!”

“唉呀!”張仙又急又氣,伸手要掐夏宇龍大腿。

夏宇龍順勢轉身,將她沉沉地壓在了下邊。

在她耳邊柔聲道:“仙兒,哥哥永遠愛你,你彆再離開哥哥了好嗎?”

張仙輕輕地“嗯”了一聲,一頭埋進了夏宇龍胸膛裡。

夏宇龍將他緊緊摟入懷中,卻觸碰到了她右臂上的惡眼魔咒,那魔咒已長成了米粒般大小。

“啊!”張仙慘叫一聲,連連說道,“哥哥,疼疼疼!

頃刻間,她全身冷汗直流,將睡衣給浸濕了。

緊接著,頭頂上和四肢冒出了一股股黑色妖煙。

那白裡透紅的臉蛋,也陡變黝黑之色。

四顆獠牙在嘴中若隱若現,雙眼怒視著夏宇龍,再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夏宇龍萬般驚駭,來不及過多猶豫,迅速氣沉丹田,右掌直抵張仙腹部上的氣海穴。

他的整個身體通紅透亮,經脈裡有無數蛟龍在遊走。

萬龍彙集於右手掌心,一股火紅色純陽之氣幻化而出,浸入了張仙的身體。

純陽之氣順著經脈四處溢散,並帶出絲絲縷縷的妖氣。

緊接著,夏宇龍雙掌齊施,按住了張仙的魂門穴和膈關穴,輸入一股最上乘的真龍之氣,順著足太陽膀胱經,溢散至全身。

片刻間,張仙口吐白霧,冰涼透骨的身體逐漸回暖,慘白的臉龐恢複了紅潤,但嘴唇依舊慘白。

她睜開雙眼,一把將夏宇龍摟住,哭訴道:“哥哥,仙兒恐將不久於人世了,我爹爹為了不讓仙兒動情於哥哥,在我身上下了魔咒,隻要仙兒對哥哥動心,就會牽動魔根之魂,輕則生不如死,重則魂飛魄散。”

“啊!叔叔他?”夏宇龍又驚又怒。

他輕撫著張仙右臂上那邪惡的魔眼,淚水不知不覺地模糊了雙眼。

“怎會這樣!”

他做夢也沒想到,張叔叔竟對自己的女兒下此狠手,仙兒可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怎會這樣?”他摟著張仙,“仙兒,方才你豈不是很痛苦?”

張仙抬起眼眸,凝視著夏宇龍,微微一笑……

點頭應道:“嗯,身體如骨肉被剝離。”

夏宇龍萬般心疼和愧疚:“仙兒,你怎這麼傻,這樣做不值得,會害了你的,我不允許你有任何事情。”

話到此處,他已泣不成聲了。

張仙捧著他帶淚的臉龐,深情地凝視著他的雙眼……

笑道:“哥哥不哭,仙兒心甘情願,為哥哥做一切事情,方才我調集了朱雀丹裡的仙氣,壓製住了魔眼的反噬,才使得疼痛大減,但這魔眼與我爹爹心魔相印,他隨時能感知魔眼的變化,隻要他一動心念,便會產生可怕的反噬力,我是鬥不過我爹爹的!”

夏宇龍由震驚轉為憤怒。

他咬著牙,“哼”了一聲,道:“想不到叔叔竟是這般絕情,我還想上魔山勸他改邪歸正,看來是我想錯了!”

張仙搖了搖頭,說道:“哥哥,你不必勸他,唯有一戰。”

“唉!”夏宇龍輕歎一聲,推出了雙掌。

兩股火紅色真龍之氣在掌心躍躍欲試,右手按在了張仙的檀中穴上,左手則拿住了她腹部上的下腕穴。

他使出洪荒之力,想將魔眼給逼出。

真龍之氣融入了張仙體內,但她右臂上魔眼又長大了一些,竟有黃豆這般大了。

很快的,張仙被魔毒攻心,狂躁不安起來。

“啊!”

她發出一聲魔吼,使勁兒地抓撓著頭皮,又接連發出幾聲魔吼。

靈魂在她體內時隱時現,欲要脫殼而出。

夏宇龍心下大驚,立刻收回內力,將張仙摟入懷中……

自責道:“哥哥把仙兒又弄疼了,都怪哥哥道法太淺,救不了仙兒,哥哥真沒用。”

說著,他又眼淚汪汪起來。

張仙搖著頭,柔聲說道:“不怪哥哥,魔眼根魂早已同仙兒心脈相連,除了爹爹能解,三界中無人可撼動!”

“仙兒,對不起,哥哥不該乘人之危!”夏宇龍又疼又憐,摟著張仙淚如雨下。

“仙兒願為哥哥做一切事情!”

張仙臉上掛著微笑,將睡衣上那片紅緩緩展開,念出了一首詩……

“兩小無猜終成果、落紅陣痛愛河中、奈何正魔不相道、夢裡夢外殘花落”。

她如釋重負,深情地凝視著夏宇龍,“仙兒無憾,把身體和靈魂都給了哥哥,落紅散儘,仙兒已不再是女孩子了,本該與哥哥生兒育女、白頭偕老、共享天倫……”

話到此處,她眉頭緊皺,輕歎一聲,“隻是仙兒中了魔咒,爹爹狠心,不僅不讓仙兒與哥哥好,還叫仙兒與哥哥為敵,在孝與愛之間,為何這麼難於取舍!”

夏宇龍情緒低落,悲痛地哭出了聲。

片刻,他抬起頭來看著張仙,堅定說道:“仙兒,我們去勸叔叔吧,讓他收回魔咒好嗎,你可是他的女兒啊!”

這是他想到的,唯一能拯救張仙的法子,哪怕失去生命,他也要去嘗試。

張仙搖著頭,憤憤地道:“不可,哥哥,我爹爹是個大魔頭,咱彆去求他,為了爭奪三界,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下此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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