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清點了現有兵力,說道:“天界勞工十萬有餘,僵屍兵團二十萬……”
“哦不,師叔您搞錯了。”靈杖大師打斷了向山的話,“我的僵屍兵團不多,也僅剩十五萬之多了,與魔虱軍團抗衡,死去了五六萬呢!”
他斜著眼,仍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除了夏宇龍和張仙,他誰都不放在眼裡。
向山點著頭,卻也不生氣,繼續說道:“我與宇龍略微估算了一下,魔界三軍總兵力約五百萬餘人,他們已經陸陸續續集結完畢,即將劍指我三界了!”
黃玉輕歎一聲,說道:“十天之內,要集結多少兵力,才能與魔界抗衡,這仙界難道真不聞不了嗎,這些都是些酒囊飯袋之物嗎?”
此話一出,觸動了藍芯的心裡,想起自己的父皇整日喝得爛醉如泥,確實不成樣子,三界危在旦夕,難道父皇就一點也不緊張嗎?
她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向山也歎道:“如今仙界如同一盤散沙,他們派下來的這二十萬勞工守衛封印圈,已是很難得了,就彆再指望他們什麼了。”
大胡子哈哈笑道:“夫人莫灰心,魔界雖然人數眾多,卻也沒這麼可怕的,他來一個我砍一個,來兩個我砍一雙,來十個我砍一群,要想破三界法綱,除非從我身上踏過。”
大師不以為然,歪斜著眼說道:“呈匹夫之勇,沒多大出息,得動動腦子!”
此話一出,大胡子耳朵裡如被針紮一般,他雙手叉腰,走到大師跟前……
喝道:“我看你已經很不爽了,你自以為手持重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你又算什麼老幾,如果沒有我兄弟,你早就成了一坨爛泥。”
“哎呦!”黃玉起身上前,將大胡子拽回了原位,“少說兩句行嗎,匹夫勇夫又如何,傷到你一點皮毛了嗎,你們這樣說話,有沒有把三弟放在眼裡?”
夏宇龍考慮長遠,並不在乎他們爭什麼。
他沉思片刻,綜合了在座的意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哥,你前去雞公山,向陳大哥借十萬精兵,白大哥,你與貴妃娘娘聯係,要十萬精兵,其他的兵源,我隻有法子。”
他向黃大仙看去,“聯係江湖各派,就勞煩爺爺了,爺爺路上一定小心!”
見自己坐了冷板凳,靈杖大師急了,說道:“龍少俠,我……我呢,我又作何,總不能讓我在這乾等吧?”
夏宇龍笑道:“大師先讓僵屍兵團就地休整,到時候我自有安排,放心,我們每個人都有任務,這注定是一場惡戰。”
一切安排妥當後,大胡子、黃大仙、白高等人便開始啟程,忙各自的任務去了。
來到門口,夏宇龍叫住了大胡子,將乾坤袋交到他手中……
說道:“大哥,如果陳大哥有難處,咱們也不必為難他,畢竟中原穩東土才穩,但是您可不能空手而回啊。”
“這!”大胡子一臉疑惑,看著手中的乾坤袋,“這是二老給你的寶貝,你給大哥合適嗎,他二老不責備你嗎?”
他雖是這樣說,但仍將乾坤袋捏在了手中。
夏宇龍在大胡子耳邊輕聲道:“大哥,您忘記了,你與我說過的,在雞公山腳下有乒乒乓乓的聲音,我想,那一定是一個巨大的兵器場,是史前文明留下的,你拿這袋子去應裝儘裝,彆吝嗇了!”
“還有……”夏宇龍站直了身子,聲音變得響亮起來,“沿途的百姓和那些被解除梅花咒的村落,儘量說服他們,前來從軍,唉,這兵源緊缺,可是一件頭疼的事啊!”
大胡子拱手道彆,說道:“三弟,你放心吧,我與你大嫂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的,慫恿他人做壞事,啊,呸呸呸,說錯話了,鼓勵人棄農從軍,是我的長項啊!”
黃玉忍不住笑了,說道:“三弟,你大哥說話想拽文,但他水平就這樣,讓人聽了彆扭得很,你彆怪他啊。”
夏宇龍應道:“大嫂哪裡的話,有大哥在,我們可是多了幾分樂趣,此去中原路途遙遠,大哥大嫂,路上千萬小心。”
“好,就地告辭!”
“好,保重!”
由於和白高順路,大胡子與黃玉商量,先護送白高回阿昌古國,二人再往中原去。
一路上,大胡子與黃玉有說有笑,將白高落在了身後,全然沒有顧及到白高的存在。
白高卻也耐不住寂寞,搶上前去,問道:“唉,我說老胡,方才龍兄弟與你說什麼了,顯得神神秘秘的,一定是教你絕世功夫?”
看著一臉憨憨的白高,大胡子笑道:“這是我與三弟之間的秘密,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他轉過身子,攬著黃玉,大搖大擺向前走去。
白蓋又急又氣,他雙手叉腰,站在原地……
罵咧道:“他娘的,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我腦子不好使了是嗎,等老子領了兵來,打一場大勝仗給你們看!”
其實,白高也知道,先前他能說會道,而如今他卻變得笨嘴拙舌的了。
他絞儘腦汁,仍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啊,他被史前狂犬傳染,按理說是治不好的,夏宇龍和張仙傾儘全力,才保住他一條性命,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
那天夏宇龍“打心底”,叫了黃大仙一聲爺爺,黃大仙便有了情感寄托。
他從此認定,這小子就是他的孫子,而且是血濃於水的親孫子,無論如何,他都要為孫子出頭,哪怕是豁出性命。
“哼哼!”
黃大仙眯著眼,捋了捋下巴上的幾根胡須,掐指測算,東南方向有災星。
江湖各派出現在了九十九堡,正與史前惡獸糾纏。
他深情告彆向山和夏宇龍後,領著兩個愛徒,往西南方向而去了。
大徒弟阿貴頗為疑惑,問道:“師父,我們就這麼幾個人,真要助乾坤派一臂之力嗎?”
二徒弟矮毛應和道:“是啊師父,我們與他們非親非故的,既不是親戚,也不是師徒,我們在菊花鎮待得好好的,而且您老人家有威望,受到鎮裡的人尊敬愛戴,我們為何要到這大漠裡來吃苦了?”
聽了兩個愛徒的話,黃大仙卻也不生氣。
他捋著下巴上那幾絲胡子,翹著右眼眉毛……
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左一聲叫你師叔,右一聲叫你爺爺,叫得我這心裡啊舒服,真是暖洋洋的……”
他頗感欣慰,歎出一聲,“人家是真心實意,把你當自家人看待呢,而鎮上的那些人不是呼你大仙,就是叫你活神仙,這些話我都聽得煩膩了!”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著兩個愛徒……
語重心長又道:“從小你們就跟隨師父,你們也知道師父的為人,還有做人的道理,師父是最不喜歡聽奉承的話了,師父喜歡聽心裡話,小時候你們就不愛拍師父的馬屁,因為你們每拍一次馬屁,師父就要罵你們一頓,方才你們說的是大實話,師父也沒罵你們吧!”
阿貴又道:“可是師父,咱們的道觀就不管了嗎,那是您一生的心血啊,就這樣放棄了,怪可惜的!”
黃大仙心中一怔,呆立在了原地,沉思起來。
過得片刻,他抬頭,望著湛藍藍的天空……
緩緩地道:“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要想長遠,不能隻把目光放在一片彈丸之地上,如今這天下越來越不太平,看誰能把握機遇、掌握時局了!”
他“哼”了一聲,接著又道:“道觀與我孫子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矮毛若有所悟地道:“師父,我懂您的意思了,徒兒定當誓死追隨師父!”
“嗯,好!”黃大仙微微點頭,嘴角掛上了久未綻放的笑容,他斜眼看著阿貴,“你呢,你悟到什麼了?”
阿貴支吾道:“我……我……也誓死追隨師父,師父去哪,我就去哪!”
黃大仙抬起頭來,望著前方茫茫大漠,眼神裡充滿了自信和期許,一個更大的計劃在他腦子裡醞釀。
……
不到兩日,大胡子和黃玉不辭勞苦,將白高護送至了阿昌古國。
大殿之上,貴妃娘娘盛情款待了二人,各式各樣的瓜果以及山珍海味都端上了桌。
應著黃玉要求,大殿裡的歌姬全都退了場。
隻因為大胡子看得入迷,連眼睛都不舍得眨,更是忘記了吃東西,還流了一嘴的哈達子。
雖說大胡子心中不快,卻也無可奈何,他將一杯倒滿的酒一飲而儘……
看著黃玉哈哈笑道:“是啊,不看也罷,誰都沒我夫人長得好看!”
黃玉瞪著他,罵道:“死鬼,彆喝得爛醉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辦砸了,你我都不好和三弟交代!”
大胡子坐直身子,“嗯”了一聲,道:“夫人所言極是,我一切聽夫人的。”
白高平安歸來,貴妃娘娘倍感欣慰。
談起夏宇龍領著大夥兒如何拯救白高,如何降伏陰山老妖的事情,大胡子添油加醋,說得驚心動魄、入木三分。
不過確實也如此,有些情節略有誇張罷了。
白高抬著酒杯,久久未動。
大胡子說話拽文不行,但在“吹法螺”方麵,他是一等一的高手,連夫人黃玉都聽得出神。
礙於姐姐威嚴,坐在大胡子正對麵的白高,插不上一嘴,他隻得不時地點頭。
經過這番生動的敘述,娘娘對夏宇龍不僅信任有加,而且打心底也愈加地敬佩起夏宇龍來。
說起借調十萬精兵的事情,白貴妃娘娘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說道:“我知道你們兵源緊張,已特地為你們準備了二十萬精兵,有十萬精兵已在夯土牆邊上紮了營,還有十萬精兵現已從全國各地征集而來,五日後便可湊齊!”
大胡子與黃玉相視一笑,齊聲道:“多謝貴妃娘娘!”
白高也已心花怒放,急忙站起身來……
樂道:“姐姐,這二十萬精兵的統軍沒有彆人,一定就是我了吧?”
貴妃娘娘上下打量起白高來,隻見他連鼻涕都未擦乾淨。
她沉思片刻,輕歎一聲,道:“你還是做副統帥吧,由李勇將軍擔任統帥,他長年守衛邊關,與西風族人抗衡,戰鬥經驗十分豐富,成為統帥是當之無愧的。”
“哼!”白高頗為生氣,一屁股塌在了凳子上,“總是不給小弟一次表現的機會,在五年前,小弟也是讀過幾本兵書的,看來這些書也是白讀了,正如我的名字白高一樣!”
貴妃娘娘不留情麵,斥責道:“放肆,你向來不愛聽姐姐的話,本想委你重任,你卻一意孤行,硬要進入封印圈裡,多虧龍少俠他們儘全力護你周全,你能活著出來,已經謝天謝地了!”
這番話說得白高啞口無言,白高知道,自己若再頂撞姐姐,姐姐定不饒他了。
它悶著頭,將臉轉向了另一邊,是啊,自己能力有限,而且腦子也不太正常了,如何服眾?這個時候就不要再給姐姐添亂了。
娘娘看著暗自竊喜的大胡子,一臉嚴肅地道:“你回去告訴龍少俠,這二十萬精兵就由龍少俠與你全權調配,另外,我這裡作為你們的大後方,糧草可由阿昌古國供應。”
大胡子笑道:“多謝娘娘慷慨解囊,我們定用好這二十萬大軍。”
娘娘輕歎一聲,道:“對於魔界幾百萬大軍,我這二十萬軍隊又算得什麼,龍少俠睿智過人,定會想出更好的法子,爭取到更多精兵。”
辭彆貴妃娘娘後,大胡子與黃玉飛身而起,徑直往中原的雞公山而去了。
第四日,大胡子便在雞公山上見到了陳啟泰將軍。
陳啟泰將軍身邊多了一位謀士,該謀士正是獨山村知事許中天。
那日,夏於龍解除了獨山村上空的封印,村裡人從此獲得了自由。
許中天從封印圈出來後,發現天下正值多事之秋,決定棄商從軍,於是來到雞公山上,投靠了陳啟泰將軍。
三人在雞公山山頂的草屋裡圍圓桌而坐,噓寒問暖一番後,便大碗大碗地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肉了。
酒過三巡,大胡子放開了,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他提著酒碗哈哈笑道:“我雖是長變了樣,換了一副又凶又惡的麵孔,但陳大哥、許兄弟還記得我,仍把我當成自家兄弟,讓胡某感激涕零啊!”
說著,他將這大碗酒一飲而儘。
得知陳啟泰接連獲勝,即將率大軍進攻梁國都城建鄴時,醉眼惺忪的大胡子豎起了大拇指……
說道:“陳大哥才智過人,這梁國的天下很快就是您的了,令我胡某人刮目相看。”
陳啟泰抬起酒碗,看了許中天一眼……
笑道:“多虧了我的軍事出謀劃策,有許兄弟在我身邊,堪比我幾十萬大軍啊!”
許中天坐直身子,微微一笑,說道:“慚愧慚愧,陳大哥順應天理、得民之心,天下百姓人人擁護,豈有不勝之理,梁國逆天道而為之,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豈有不敗之理?”
“嗯!”陳將軍點了點頭,欣慰地歎道,“是啊,也多虧了星光大仙指路,又讓我碰上這麼好的某事,總之一切儘隨天意。”
“來……我們兩兄弟碰一個,乾了這一碗!”
“當”的一聲,陳將軍舉起酒碗,與許中天手中的酒碗碰了碰,便仰頭將碗中酒一飲而儘。
他感概道:“待奪取了天下,我第一件事便是輕徭薄賦、休養生息,讓天下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然後重新製定本國刑律,以寬容的法度治理國家。”
“又在吹牛皮了!”坐在他身旁的夫人聽不下去,接話道,“牛皮吹給自己聽聽就行了,彆把自己給捧上了天,建國建國,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她環視大胡子他們一眼,微微一笑,又道:“我們家老陳啊就這副德性,愛吹牛,與我談情說愛的時候,說是用八抬大轎來娶我,結果拉了一匹毛驢子來,讓我騎也不是,不騎也不是,你們說氣不氣人!”
“後來這頭驢等得煩躁,咩咩叫了起來!”陳啟泰說道。
“咩咩叫的是羊,不是驢,驢是噓噓叫!”
“是是是,夫人學得真像。”
“哎呀,我看你就像那隻老公驢!”
“那夫人你,就是那隻母驢!”
……
陳啟泰夫婦二人的對話,引得在場的人哈哈大笑起來,將溫馨融洽的氛圍推向了高潮。
黃玉有身孕,不便喝酒,但拘謹已完全放開。
她清了請嗓子,問道:“弟妹鬥膽請問陳大哥,使出了怎樣的計謀,能在強兵麵前轉敗為勝?”
陳啟泰雙眼迷離,向身旁的許中天看去……
說道:“都是自己人,讓我許兄弟說來聽聽也無妨。”
許中天簡而言之,概括道:“暗中挑撥、秘密分化、各個擊破、集中反擊…”
他“咕嚕嚕”飲下了一大碗酒,將酒碗往桌上一頓,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棄商從軍以來,我認真分析了敵我雙方軍力對比,我軍加上馬夫、夥夫、挑夫也就三十幾萬人,與敵軍百萬之眾相差甚遠,我打聽到,敵軍的包氏兩兄弟與敵軍統帥蕭某不和,在軍中不僅得不到重用,還受到排擠,於是派人暗自挑撥,大肆散播包氏兄弟謀反流言,並秘密策反包氏兄弟,流言傳至了蕭某人那裡,他想借機向包氏兄弟發難,包氏兄弟領了十萬精兵前來投誠,陳大哥以禮相待,即刻封包氏兄弟為左右大將軍。”
大胡子提振了精神,思索著道:“包氏兩兄弟與我在林子裡交過手,有些本事,如此說來,蕭某人損失兩員大將了。”
許中天又繼續往下說去……
包氏兄弟對陳大哥感恩戴德,在梁軍中策反了多名大將,又有十萬精兵向我方倒戈。
陳軍未用一兵一卒,便將二十萬大軍收入囊中。
後來,許中天獻計,又分化了敵軍中意見不合的多名大將。
發起決戰時,梁軍又各自為戰,被各個擊破,兩軍進入到相持階段。
經過半年時間,陳軍便將梁軍主力約六十萬大軍全都消滅殆儘。
這期間,又有二十萬大軍歸降陳軍,陳軍在人數上以絕對優勢壓倒敵軍。
眼下進入全麵反攻時期,建鄴、都安、懷仁、昌南、昌北、林華等十餘座城市已被圍成了鐵桶,梁國已經是檣櫓之末了。
話畢,許中天欣慰地輕歎一聲,看著陳啟泰舉起了酒碗……
感激道:“多謝陳大哥,讓我有施展軍事才華的機會,等到天下安定,我也該歸隱田園了。”
“唉,兄弟哪裡的話,這天下是你我打下來的,待天下平定,你我還要共商國是,把天下共同治理好,往後還有你大展拳腳的機會啊!”
兩人相視一笑,“當”的一聲,兩酒碗又撞在了一起,二人仰頭,將酒水一飲而儘。
聽了許中天的敘述,大胡子原本懸著的心總算平穩落地了,借著酒勁兒,他向陳啟泰提出了借兵的事情。
陳啟泰與許中天嘀咕了幾句後,爽快地答應了……
說道:“這事不難,十萬精兵明日便可劃給你。”
此時,李明亮提著戰戟走了進來,說道:“大哥,兵不能借給他,他是來騙吃騙喝的,此人打仗一般,但耍嘴皮子是一流的,我最看不起這種人!”
說著,他提起手中戰戟,向大胡子身前刺了過來。
黃玉提劍格擋,喝道:“放肆,我們是你們的客人,你要做什麼,想在將軍麵前殺人嗎?”
大胡子按住了黃玉的手,緩緩說道:“夫人,你放開吧,我量他也不敢往我胸膛上刺來,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何處得罪了他,既然我沒得罪他,我也不會怕他的!”
陳啟泰將酒碗往地上一摔,瞪著李明亮,喝道:“給我退下,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
李明亮抑製著怒火,他緊捏戰戟,戟尖還差半指,就刺進大胡子胸膛裡了。
他喘著大氣,雙眼瞪得通紅,慢慢地將戰戟縮了回來,欲要提著戰戟往門外走去,卻被陳啟泰叫住了……
說道:“站住,先聽我把話說完,明日你領兵十萬,與胡兄弟前去大漠,助龍兄弟平定三界。”
“我不去,這廝可惡,不想他同流合汙!”
李明亮甩下這句話後,便奪門而出,消失在了路的轉角處。
他來到一片林中,揮舞戰戟,將林中樹枝全部斬斷。
泄完私憤,他又仰天狂吼道:“為什麼,為什麼,這廝就是一個騙吃騙喝的強盜,老天為什麼讓強盜得勢?”
被李明亮這一攪和,陳啟泰他們再無喝酒雅興,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大胡子醉意全無,他坐在圓桌旁,百思不得其解。
為何李明亮對他有如此大的成見?
他決定,要向李明亮問個清楚,但不是這個時候,先把十萬大軍和兵器作坊弄到手。
黃玉有孕在身,有些不適,她躺在床上已合上了雙眼,但思緒頗為淩亂。
大胡子越想越不對勁兒,越想也越不服氣。
他哀歎一聲,說道:“此人怪異至極,我一沒得罪他,二沒招惹他,他不以禮相待就罷了,還欲對我以刀劍相加?”
說著,他捏緊拳頭,往桌上重重捶去……
罵出了聲,“他娘的,下回他對我再無禮,我非宰了他不可!”
黃玉睜開雙眼,走上前來,替大胡子捏著雙肩……
安慰道:“這世間總有小心眼的怪人,何必過多在意呢,咱做事也不會讓一百個人滿意喜歡的,等定了三界,咱就回冥城去,守好咱們的一畝三分地,豈不更好!”
大胡子凝視著黃玉,笑道:“夫人所言極是,此小人咱不在意他便是,可是定了三界,咱們一走了之了,三弟他要去哪裡呢?”
黃玉捏著大胡子寬大的鼻子,回道:“你傻了,到時候整個三界三弟說了算,他想去哪不行嗎,你還擔心三弟,你也不擔心擔心你的種?”
“讓我看看!”大胡子伸出右掌,輕撫著黃玉鼓起來的肚子,“我們定能打敗那大魔頭,讓咱們的孩子不受罪,在冥城裡無憂無慮地生活。”
黃玉撒嬌道:“平時我罵你打你都是為你好,我希望我的丈夫做事更加沉穩,你有一些花花腸子我也不怪你,但你得為咱們的孩子樹立榜樣啊。”
大胡子將黃玉摟在懷中,笑道:“還是夫人對我好,夫人的話我已全都記下了,來……咱們來一個!”
“嗯,不行,待會兒孩子會發怒的,他會踢老娘的肚子,你要忍著點了,咱們一起說說話不好嗎?”
“也好,就聽夫人的。”
二人有說有笑,聊到了大胡子一些騷騷的開心事,又聊到了今後的打算。
一直到了東方魚肚白出現,二人才相擁著,在床上沉沉睡去。
泄憤完畢,李明亮心情也舒暢了,來到了陳啟泰屋內賠禮請罪。
此時,陳啟泰正在屋內與許中天商量派兵的事情。
李明亮拱手跪地,直言說道:“大哥,小弟魯莽,望大哥治罪!”
陳啟泰走上前來,將李明亮扶起……
說道:“你與大哥乃生死弟兄,大哥何時責怪過你,你與胡兄弟的個人恩怨還得時間化解,你可知我此次派你前去的苦衷?”
李明亮抹掉了熱淚,反問道:“小弟不知,還請大哥賜教?”
許中天站起身來,望著窗外黑壓壓的天空……
說道:“如今天下亂象凸顯,整個三界亦將陷入一場浩劫,如果我東土被異度空間吞噬,彆說天下百姓暗無天日,連我們也會被妖魔化,就算陳大哥奪取了天下又如何,最終還不是生活在天魔戰神魔掌之下,任其擺布!”
“還希望兄弟放寬眼界,以三界大局為重啊!”許中天拍了拍李明亮右肩,向他點了點頭,“派兵之事,我們無條件服從,而且今後,龍兄弟乃三界之主,我們又有何理由不服從的?”
陳啟泰接話道:“龍兄弟與胡兄弟打敗千年樹妖,為我們掃除了妖蝠禍患,我們才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推進,他們都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聽了二人的話,李明亮那顆剛硬的心瞬間軟化了。
比起三界形勢,與大胡子的個人恩怨又算得了什麼?
他微微點著頭,爽朗道:“大哥,許軍師,我聽你們安排便是了,三界不定,我誓不回朝。”
……
次日午時,大胡子和黃玉才從睡夢中醒來。
大胡子推開房門,隻見李明亮手持青銅戰戟,直挺挺地站立於門前,嚇得大胡子一哆嗦。
看清楚是李明亮時,大胡子苦笑道:“李兄弟,你是來找我尋仇的嗎?今天我不想和你打架,要打架我也不會怕你,你十個李明亮也不是我的對手!”
李明亮雙眼望著前方“嗯”了一聲,問道:“十萬精兵已在山下集結,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大胡子似笑非笑,回道:“不會讓你等太久,我還有一事要與陳大哥商量,很快就會出發!”
此時,陳啟泰和許中天從屋後走了出來……
陳啟泰拱手行禮,笑道:“我知道胡兄弟找我還有一事,一定是為了兵器。”
還未等大胡子回話,陳啟泰便伸手示意:“胡兄弟,這邊請!”
“好,有勞陳大哥了!”
來到雞公山腳下,穿過幾道石門,便聽見巨洞深處,那“乒乒乓乓”的清響聲傳將而來。
走得再近些時,聲音也越發急促了。
待穿過一片迷霧,兩扇巨大的鐵石門赫然聳立在眼前,聲音正是出自門後。
認真細看,石門上布滿了稀奇古怪的文字和星座。
在場的沒有誰能看得懂,這時候,他們不會再浪費時間去研究。
陳啟泰道:“我與許軍師猜測,這裡邊一定是一個巨大兵器作坊。”
大胡子環視著兩扇巨門,微微點著頭,道:“那是自然了,在兵器作坊,我也乾過一些日子,聽這聲音是沒錯的。”
話畢,他亮出了陰陽板斧,“嗯,這兩個寶貝也是出自這巨洞裡,如何才能將兩扇石門打開?”
許中天歎道:“我們用儘了所有法子,一直打不開這十幾道鎖,看胡兄弟有沒有法子了。”
“讓我瞧瞧。”
大胡子眯著眼,向門縫看去……
隻見從門頂至門腳,隱隱閃現出九把古銅色的吊鎖。
每把吊鎖的鎖麵均呈正圓形狀,鎖麵上閃現著不同形狀的星海,讓人看得著迷。
每把鎖上的半圓形吊環呈黝黑色,均有大腿這般粗。
門裡邊,“乒乒乓乓”的清響聲時而急切熱烈,如萬馬奔騰,時而低沉平緩,如涓涓細流。
裡麵究竟是怎樣的天地,讓人浮想聯翩。
黃玉抬頭,將門上的九把鎖均看了一遍……
驚歎道:“古人竟有如此智慧,連門鎖都賦予了天宇的奧秘。”
許中天又輕歎一聲,道:“是啊,古人智慧了得,都怪我才疏學淺,悟不出其中的奧秘。”
陳啟泰看著大胡子,道:“胡兄弟能力超群,能否將這兩扇門打開,也好讓我們一睹門後風采?”
“好,我試一試!”大胡子最愛聽讚揚的話,他點了點頭,“陳大哥、玉兒你們暫且後退,待我用雙板斧將上邊的鎖給劈開,如果空手回去,我也沒法向三弟交代!”
黃玉叮囑道:“夫君,小心些,彆太逞能了!”
“收到,沒問題的。”
大胡子飛身躍起,使出猛力,揮舞著雙板斧,相互交替朝門上那九把巨鎖劈砍而去。
突然間,斧口上閃電密如蛛網,被大鎖上的星海吸收殆儘。
雷電聲、鐵石門的轟鳴聲相互交織、不絕於耳,塵土絲絲縷縷,自門上掉落,向四周彌漫。
來到半處,大胡子被九個吊鎖溢出的暗波襲中,肥大的身子被遠遠推出,落入了迷霧深處。
隻聽得“哐當”兩聲傳來,他已重重落在了暗道中。
還未等黃玉喊出聲,他已捏著雙板斧從迷霧中走出。
此時,兩扇鐵石巨門劇烈地晃動起來,腳下亦是震顫不……
待門上塵埃落儘,幾行紅藍色大字,出現在了兩扇巨門上。
左邊門上寫道:“九九歸一開天地、陰陽二合定乾坤。
右邊門上寫道:“鬼斧開山化陰陽、神工天降歸九九。”
門楣上又浮現出幾個大字:“九天星歸一訣。”
大胡子罵道:“娘的,與我玩弄起文字遊戲來了,看我非把你劈開不可!”
說著,他捏緊雙板斧,欲要飛身而起……
黃玉喊道:“夫君,先彆急,這是神功口訣,如能悟透,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