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步向前,用心悟著門上的幾行大字。
當念至鬼斧開山化陰陽時,她恍然大悟……
看著大胡子喜道:“夫君,你試試,陰陽板斧合二為一,便可幻化無窮巨力,最終九九歸一,這一天一地便可打開!”
“好,老婆果然聰明!”
大胡子遵照黃玉的意思,將雙板斧合在了一起,捏於右掌中。
待他發力時,陰陽板斧竟幻化合一,成了一把巨大的天工板斧,陰陽二字分彆懸浮於板斧兩麵。
“呀!”
他再次飛身躍起,向九隻吊鎖揮出板斧。
“當當當當……”
聲響落地,那九隻吊鎖上的吊環全都崩裂,撒了一地。
九隻吊鎖上的星海幻化無數道內力,均被板斧上的陰陽二字吸收殆儘。
吊鎖在落地時,幻化青煙,消散在了空氣中。
隨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兩扇巨門往裡邊緩緩打開了,裡邊一片火紅,猶如初升的暖日,放射出萬道金光。
“哇,太好了!”
一行人小心翼翼走了進去,待避過暖光,裡邊的景象讓他們大為震驚。
隻見一排排整齊的兵器作坊展現在眼前,一眼望不到頭,約莫估算,怕是有上萬間作坊。
每個兵器作坊裡都有夥夫、錘夫、鍛造夫、雕刻夫,還有運送兵器的工人。
夥夫們正拉扯著吹風筒,還不時地往火爐裡添加炭石。
錘夫們拿著鉗子,將火紅的料子從炭火裡取出,放在鋼墩子上來回敲打。
鍛造夫們固定好模具,將一個個加壓的料子鍛造成一件件兵器。
雕刻夫們將成型的兵器再次打磨潤滑,最終形成精美的成品。
勞工們將兵器一紮紮捆綁好,運至兵器庫房。
整個流程組織有序,僅僅有條。
陳啟泰感慨道:“這陣仗了不得啊,當今天下,誰有能力建造如此規模龐大的兵器作坊,就算國力空前強盛,也很難達到!”
一行人沿著兵器作坊門前的大道,向前方緩步走去……
這才清楚地看見,製作兵器的全是隱形人物,看得見、摸不著、打不到。
雖然勞工們分工明確,但穿戴卻十分統一,土布大腳褲,身上套著一件單薄的無袖衫,僅此而已。
常年的勞作,使得他們身體健碩,手臂上肌肉線條分明,看起來剛勁有力。
他們雖是隱形人,但製作出來的兵器貨真價實。
大胡子進入一間兵器作坊,取來一把純黑色戰戟,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比一般戰戟要重得多。
他彈了彈戟刃,發出了清脆的當當響聲,且餘音久久。
“嗯!”他點了點頭,上下打量手中戰戟,“不錯,果真是好材質!”
李明亮接話道:“這材質很特殊,比一般的青銅戰戟還堅硬上百倍。”
“是啊!”大胡子看向了李明亮,“我多年征戰沙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的戰戟,我兄弟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一行人繼續朝前方走去,越往兵器作坊深處,越是感覺熱浪襲人,但沒有一人打退堂鼓。
如此宏大的兵器作坊,讓他們流連忘返。
經過考察得知,兵器作坊分成了幾大區域,有戰戟長矛區、弓弩利箭區、長劍大刀區、短劍匕首區、鎧甲戰衣區……
總之,戰場上常見的兵器應有儘有,讓人眼花繚亂,但唯獨沒有生產板斧的作坊。
大胡子捏緊雙板斧,撇著嘴,心中頗為自豪地道:“我這對神器寶貝時間僅有,命中注定,上天特地賜予我的!”
來到大道丁字路口處,一行人向右折行而去。
隻見前方山穀中濃煙滾滾,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行得半頓飯時間,前方驚現一個生產戰車、戰馬的作坊,放眼望去,草原上全是戰車和戰馬,密密麻麻的,怕是有幾十萬之多。
草原的儘頭,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黑色山脈。
山上人頭攢動,正在開采山上的巨石,隱形勞工推動鬥車,沿著大道源源不斷把巨石運至每個作坊。
大胡子好奇,從一鬥車裡取出一拳頭大的黑石,隻感覺黑石沉重無比。
他“呀”了一聲,急忙將石頭放回了鬥車裡,說道:“這一定是奇石,這般冰冷刺骨,怕是天外來石了!”
陳啟泰點了點頭,思索著道:“我剛來這雞公山上紮根的時候,星光大仙與我說,三界形成之初,第三宇宙混沌動蕩,波及整個銀河,三界亦是浩劫不斷,天開初年,天外隕石撞擊東土,三界又陷入一片混沌,大仙說,隕石撞擊的地方就在這雞公山腳下……”
話到此處,他抬起頭,再次向前方山脈看去,“這山體如此巨大,又是一片漆黑,恐怕就是大仙說的隕石了吧!”
許中天歎道:“史前人類睿智聰明,竟能將巨石合力利用,真是了不起啊!”
一行人緊隨搬運兵器的勞工,進入了巨大的山洞裡。
越往裡走,越感覺寒氣刺骨,一行人呼出白氣,哆嗦不止。
但好奇心驅使他們,繼續往前走去。
沿著平整的洞道行得半頓飯工夫,一個巨大且規整的半圓形山洞展現在了眼前。
洞壁上掛著數不儘的油燈,如漫天的星海,將黑漆漆的巨洞照得通亮,猶如白晝。
放眼望去,前方儘是密密麻麻的方塊陣,直至視線儘頭。
每個方塊上下、左右的長度相等,有兩層樓這麼高,均由製作好的兵器分類整齊堆積而成。
陳啟泰嘖嘖歎道:“這可是史前文明留下的瑰寶,龍兄弟有了它們,何愁三界不定啊!”
許中天突然提出了疑問,說道:“此去大漠得上千裡路,這裡這麼多兵器,如何能在短時間內運往大漠?”
大胡子掏出腰間乾坤袋,在手中一掂,笑道:“用此袋子,它可裝下天地萬物。”
許中天接過這不起眼的土黃色袋子,細看了起來。
隻見袋子的正麵隱隱浮動著一個“乾”字,而在袋子的背麵則是一個“坤”字。
他看得出神,自言道:“乾坤,寓意天地的意思,這天地囊括萬物,小可裝一粒沙子,大可容一片碧海,真是神奇之物啊,天罡寰宇博大精深,看來我也得好好學習學習了!”
出來到兩扇鐵石巨門門口,大胡子向陳啟泰和許中天拱手行禮……
說道:“二位哥哥,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與三弟複命了,等二位哥哥建國,我們再來與二位哥哥慶賀。”
話畢,他展開乾坤袋口,默念起夏宇龍傳授的陰陽天咒。
片刻間,一陣颶風刮進袋中,兵器作坊以及所有一切全都收入了袋中,巨洞裡空空如也、一片混沌,兩扇鐵石巨門緩緩地合上了。
陳啟泰為大胡子他們備了三匹大黑馬,他與大胡子在雞公山腳下辭彆。
大胡子、黃玉領著十萬精兵向大漠方向開拔,李明亮策馬行於二人身後,他一言不發,思緒頗為複雜。
一路上,黃玉對窮苦村寨和落難荒民發放錢財,真情打動他們,征集到了十萬兵源。
經過這幾日接觸,李明亮多多少少改變了對大胡子的一些看法,但想起很早以前的那件事,他仍耿耿於懷。
具體是何事,在這裡暫且不說。
其實,大胡子也在心裡揣測,自己與李明亮之前從沒認識,到底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但他又扯不麵子,不肯與李明亮套近乎。
李明亮心高氣傲,也不會主動搭理大胡子,兩人的心結就這樣懸著。
路上,黃玉提醒大胡子,此事李明亮不提,咱也裝著不知道。
是啊,有什麼必要降低身段與之談和,如果他心裡過不去,就讓他過不去好了,他若是有心與你和好,他會主動敞開心扉,把事情講清楚,咱沒必要與他在這件事情上耗,要知道咱是為三界而戰。
這一路來,大胡子耳根從未清淨過,都說孕婦的嘴,討厭的口水,確是如此。
但大胡子早已習慣了黃玉的嘮叨,每天聽她說話,他心裡總是感覺到很踏實。
黃玉深愛著大胡子,特彆懷上了他的骨肉後,她將這份愛如同陳年老酒,用心地儲存了起來,正在為他們的未來做規劃。
但她的心也是忐忑的,他擔心丈夫哪天裹屍沙場,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父親。
因此,她不像先前那樣大大咧咧的了,她萬事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她時常嘲笑自己,心思是越來越重,心眼也越來越多了!
經過兩天兩夜艱辛跋涉,大胡子領著二十萬大軍,已浩浩蕩蕩開到了大漠邊上。
……
這兩天,夏宇龍也沒閒著,他想單刀赴會,殺入異度空間儘頭,找天魔戰神倫理。
必要時,就此與之決戰!
就在他快接近魔山的時候,卻被巨大的魔力給推了回來……
“砰!”
這聲巨響落地,他的身體重重撞在了夯土牆上,整個人深陷泥牆裡。
在異度空間儘頭,傳來了天魔戰神的狂笑聲……
“臭小子,你想走捷徑與我決戰嗎,還嫩了點,在沒打敗我魔虱軍團之前,你是接近不了魔山半步的,還有九天,九天時間,你如果再無一兵一卒,我魔界大軍就發起總攻了,哈哈哈哈……”
狂笑聲漸漸遠去,傳到了天宮,傳遍了整個三界,萬物生靈為之一顫。
夕陽之下。
藍芯高牆上喊道:“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啊,芯兒!”
夏宇龍猛然驚醒,他化身成影,從牆縫裡鑽出,飛身回到了夯土牆上,衣服上沾滿了塵土。
藍芯睜大盲眼,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
哭著問道:“哥哥,你沒事吧?”
她雙手顫抖,向夏宇龍臉頰摸去。
夏宇龍捂住了她的雙手,笑道:“哥哥沒事,芯兒不哭!”
二人相互依偎,靠著夯土牆坐了下來。
夏宇龍抬頭,望向那輪往西沉去的黑日,心中頗為煩焦。
他一臉憂沉,久久不語,暗日之下,臉龐略顯瘦削,雙眼深邃,卻是異常精神。
藍芯事先打破了寧靜,柔聲問道:“哥哥,你說大哥他們借到兵了嗎,陳大哥他們會給兵嗎?”
夏宇龍回過神來,理了理藍芯額上淩亂的發絲……
回道:“陳大哥宅心仁厚、知恩圖報,他定會慷慨解囊的,就算陳大哥手頭緊,但我們一定得先把兵器取回來。”
“嗯。”藍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我也有預感,肯定會的!”
涼風吹來,挑起了二人臉上淩亂的發絲。
二人十分默契,相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我……”
話到此處,二人都笑了,同時也都罷了口。
藍芯抿嘴笑道:“哥哥,還是你先說吧?”
夏宇龍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芯兒,大戰在即,我想,我們得去找圓月仙老,先把你的眼睛治好。”
藍芯問道:“還有九天時間,哥哥哪裡找兵源去?”
夏宇龍撓著頭,無奈地歎道:“我……我,也正為此事發愁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急也沒用,唉!天魔戰神身上的虱子就能變成兵,嗬嗬,如果我身上有虱子,也能變成兵就好了!”
“呀,太惡心了!”藍芯撇著嘴,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我們都是愛洗澡的人,身上不可能有虱子,那多不乾淨啊,從此事就可看出來,天魔戰神很邋遢,也很不得人心!”
夏宇龍“啊”了一聲,說道:“身上的虱子與不得人心有何乾係?”
藍芯說道:“那是當然,肯定是有關係的了!”
夏於龍問道:“真是這樣嗎,我想聽聽芯兒的高見?”
藍芯抿嘴一笑,說道:“高見談不上,我就談談我的愚見吧,天魔戰神連自己都不關心,他還會關心彆人嗎,他連自己都打理不好,他還會打理好天下嗎?從此事可看出,哥哥必勝!”
夏宇龍笑了,他輕撫著藍芯的發絲,認為芯兒說得在理。
片刻,他“嗯”了一聲,說道:“這見解很獨到,很有道理,哥哥受教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芯兒,方才你是想說什麼?”
藍芯坐直了身子,眨著盲眼看著夏宇龍,道:“哥哥,咱們去找我爹爹,向他借些天兵天將吧,在月宮裡,你當著他的麵把我眼睛治好,他定能知道你的真本事,他會很高興的!”
夏宇龍遲疑了,問道:“他……他,會同意嗎,聽翠蘭說你要來尋我,他卻把你鎖到屋裡了。”
藍芯“啊”了一聲,頗為訝異地道:“這丫頭不聽話,怎麼什麼都與哥哥說,過後看我責備她!”
夏宇龍急道:“可彆,翠蘭是擔心我不在乎你,她才將實情說與我聽的,你再責備她,她會傷心的。”
藍芯卻滿心歡喜,把頭埋進了夏宇龍懷裡,嗬嗬笑了……
說道:“我依哥哥便是,翠蘭還與哥哥說什麼了,我想聽聽?”
夏宇龍沉吟片刻,回道:“說到咱們的婚事了,說你父皇不同意,但母後卻很喜歡我,唉,其實有時候我想了想,眼下我一無所有,你父皇不同意也是理所當然的,我不怪他!”
藍芯輕“哼”一聲,道:“我爹爹他糊塗,我也不怕說我爹爹,在西丹古國,他就是個昏君,不然古國不會葬送在他手裡,但他又因禍得福……”
話說間,突聽得身後狼人喊道:“主人,您看是誰來了?”
夏宇龍轉頭看去,隻見身後站著三隻狼人,正是大天一、大天二、大天三,他們都變成了狼人。
三兄弟拱手跪地,各自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齊聲喊道:“拜見主人,我們都很想主人!”
夏宇龍心下大喜,急忙搶上前去,將三兄弟扶起……
樂道:“老大、老二、老三你們快快請起!”
他端詳三兄弟片刻,便與他們緊緊相擁在了一起,他喜極而泣,哭出聲來。
“主人,不哭,我們都平安歸來了。”
“這是好事啊,應高興才是。”
“咱們今後再也不離開主人了,用心輔佐主人,打敗天魔戰神。”
三個狼人安慰起夏宇龍來。
“嗯,我不哭。”夏宇龍再次端詳起三個狼人,“咱們四兄弟總算又團聚了,再也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
夏宇龍牽著藍芯,與狼人三兄弟進了屋內。
他們圍著圓桌而坐,狼人三兄弟向夏宇龍和藍芯噓寒問暖,說話中,已是熱淚盈眶,各有感慨。
夏宇龍進入正題,問起了分開後發生的事情……
大天一說道……
那日主人與芯姐離開靈山古墓後,族長在靈山上發了瘋似地尋找。
大天一與兄弟們躲在古墓裡不出來,族長拿它們毫無辦法。
過了幾日,族長領了一群人來搜山。
古墓的大門固若金湯,久攻不破,族長放火燒了古墓後山,便揚長而去。
大天一與兄弟們一直堅守靈山古墓,等主人和芯姐回來。
期間發生了幾次狼群大戰,大天一兼並了周邊的狼群,隊伍得以壯大。
一天夜裡,看著高懸的圓月,大天一對主人倍加思念,來到山巔上,對著圓月“嗚嗚”哀嚎。
圓月仙老下凡,給大天一服下一顆紅色丹珠,讓其變成了狼人的模樣。
大天三說道……
那夜,主人叫其下山,到鎮上尋找姚爺爺。
來到山腳下,大天三被附近狼群圍攻,寡不敵眾,身上的皮肉已被扯爛,隨後陷入昏迷。
大天三以為,恐怕今後再也見不到主人了,當其醒來後,卻來到大漠中這金山上。
後來,大天三才知道,是被圓月仙老給救下了,把它帶到了大漠裡。
但在金山上,大天三又遇到了一群惡狼……
“是金山狼群!”藍芯頗為激動,打斷了大天三的話,“這群狼凶悍無比,小時候我是領教過的!”
大天三點頭應“是”,繼續往下說去……
金山狼群毛發呈金黃色,每一隻的個頭都要比大天三大許多。
在與金山狼群的糾纏中,大天三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學著爺爺教授的捕食技巧迎敵。
靠巧力將它們各個擊破,打敗了頭領,奪取了頭狼的位置。
由於思主心切,大天三很想帶上狼群回靈山,與主人團聚。
但圓月仙老讓其稍安勿躁,在這兒耐心等主人出現。
就在前幾日,老二為其送來了一顆丹藥,大天三服下後亦變成了狼人模樣……
聽了大天一和大天二的敘述,夏宇龍十分欣慰,老大與老三總算回到了身邊,他們再也不用承受相思之苦了。
但想到往後與天魔戰神殘酷的戰爭,他隱隱有些擔憂,畢竟戰爭是要流血死人的。
大天一他們三兄弟應屬於大山與森林,應過著無憂無慮生活,而不應被無情地卷入這場殘酷的戰爭。
“主人,您到外邊看看,我們為您帶來了什麼!”
“哦,好!”
大天一的話將夏宇龍從深思中拉了回來,他緊隨狼人三兄弟出了門。
隻見一波波狼群出現在了視線裡,正從金山與月山那方集結而來。
放眼望去,大漠上密密麻麻,全是野狼,金黃色與烏黑色相互交雜,讓人應接不暇。
大天二說道:“主人,大漠狼群與中原狼群已集結完畢,總共有二十萬隻,隨時聽候主人發落!”
夏宇龍十分高興,但他又於心不忍,畢竟它們都是活生生的個體,這場惡戰注定要血流成河。
是的,他不忍心看到流血犧牲,更不忍心讓狼群裹屍於這片黑暗的沙場。
他麵色凝重起來,說道:“老大,你們的心意我領了,這是一場惡戰,還是讓他們回去吧。”
大天一說道:“主人,我們都知道您的顧慮,但眼下正是用兵用人之時啊!”
狼人三兄弟拱手跪地,齊聲說道:“我們願為主人而戰,願為守護天下蒼生而戰,願為三界安寧而戰,請主人讓它們留下來,馳騁沙場!”
“我的好兄弟!”
夏宇龍感激萬分,一把摟住了狼人三兄弟,淚水卻不受控製,從眼角湧出。
此時,圓月仙老與向山從乾坤派仙飄而來。
在高牆上,圓月仙老上下打量夏宇龍片刻……
點頭微笑道:“果然一表人才,公主眼光獨到,沒看錯人。”
在一旁的藍芯雙頰一片緋紅,她抿嘴一笑,將頭低了下去,心裡美滋滋的,不知說什麼好。
“走,時間不等人,咱們進屋說正事去。”
圓月仙老牽起夏宇龍和藍芯的手,跨步進了門,向山、狼人三兄弟也一同跟了進去。
七人圍桌而坐,按世俗禮儀,圓月仙老與向山坐在了主位,依次是夏宇龍、藍芯和三個狼人。
圓月仙老看著夏宇龍和藍芯,又欣慰地笑了……
說道:“嗯,不錯,果真天造地設的一雙!”
藍芯眼盲,但耳朵靈敏。
她闕著嘴,說道:“月老伯伯,您不是說有正事的嗎?”
向山笑道:“仙老此次下凡,是將你二人帶回月宮,商量婚事的!”
“啊!”夏宇龍和藍芯同時驚呼起來。
二心各有心情,夏宇龍驚喜中帶著忐忑,藍芯則是滿心地歡喜。
藍芯提聲問道:“月老伯伯,我父皇真同意我們的婚事了嗎?”
圓月仙老沉吟片刻,輕歎一聲,道:“這是你母後的意思,她想見見宇龍少俠,這才派我前來尋你們,至於公主的眼睛,娘娘說,等成婚後她會想法子醫治。”
藍芯試探性問道:“月老伯伯,您找到金菩提了嗎?”
仙老搖搖頭,回道:“我已四處尋訪,目前暫未找到,收到你母後仙訊,我又回了月宮,後來,我通過天罡八卦測算,得知那兩顆金菩提就藏身這大漠中,又得知你們下凡到了這裡,此地離異度空間極近,我擔心公主安危,便到此處請求麒麟大仙協助。”
說著,他扭頭朝向山看去。
向山微微點了點頭,以示回禮。
夏宇龍自懷中掏出一木盒子,將盒子打開,呈到了仙老跟前……
問道:“仙尋找的菩提子,是不是這兩顆?”
仙老向盒中看去,隻見兩顆拇指大小,金黃色的珠子靜靜躺在盒子裡。
“啊!”他眼前一亮,喜道,“正是,正是!”
他凝視著夏宇龍,問起了菩提子的來曆。
事情的經過,夏宇龍作了簡要敘述。
仙老捋著下巴上的白須,欣慰歎道:“是啊,冥冥之中早有定數,有了這金菩提,公主複明有望了!”
藍芯將這幾日的想法和盤托出,說道:“仙老伯伯,咱們到月宮中去,當著我父皇的麵將金菩提呈上,由仙老指導,哥哥當著眾仙家的麵,把我眼睛治好,父皇定改變對哥哥的看法,一來答應我們的婚事,二則讓仙界派兵,與天魔戰神抗衡。”
“嗯,我認為可行!”向山點著頭,環視著在座的。
他那期待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仙老身上,隻等他點頭。
夏宇龍輕聲問道:“芯兒,這樣行嗎,不會弄巧成拙吧?”
藍芯笑道:“哥哥,沒事的,你一定能行。”
仙老沉吟片刻,說道:“嗯,我認為可行,眼下也隻有按公主的意思行事了。”
他整理了衣襟,望向暗沉下來的天色,“事不宜遲,咱們即刻啟程,前往月宮麵見宮主。”
對於與魔界抗衡,圓月仙老一向持肯定態度。
但千百年來,各路仙家早已過慣安逸的生活,對於借兵的事情,他沒有十足把握。
夏宇龍命狼人三兄弟,協助向山守護好夯土牆,並招呼靈杖大師,讓率僵屍兵團原地待命。
一切安排妥當後,他與圓月仙老、藍芯往月宮仙飄而去。
仙飛至月亮山上空時,仙老想起要取月水,作為醫治藍芯眼睛的藥引子,他又領著夏宇龍和藍芯,往月亮山而去了。
此時,天色已經黑儘,圓月高懸於東邊天際上,銀光毫不吝嗇,灑向蒼茫大地。
正值初秋,萬物初現蕭條,寒光的照射下,茫茫群山上,像鋪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站在月亮山之巔俯瞰四方,群山儘收眼底,自至視線儘頭,頗有“萬山齊朝聖、萬心終歸一”的韻味兒。
仙老仰望圓月,說道:“在三界中,唯獨這月亮山上另我情有獨鐘,這裡離月宮最近,心靈最容易得到洗禮……”
“嗬嗬!”他笑出兩聲,繼續說道,“此處沒有缺月,隻有圓月,每個時辰,月的顏色不儘相同,亦代表每個時候人的心情,圓月有陰晴、心情有好壞,但圓月卻是最真誠的,它始終把最好的一麵展現給大地,而人心往往難於預測!”
他轉頭看向了夏宇龍和藍芯,“千百年來,為了尋找芯兒,我沒少在這山上落腳,還寫了一首詩。”
“這詩我知道!”藍芯接話道,“就寫在這山巔的巨石上,小機靈讀給我聽過!”
突然間,驚險的一幕在夏宇龍腦中閃現,那是藍芯掉下懸崖時的場景。
他看向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又看著藍芯……
問道:“芯兒,都怪我不好,把你推下了懸崖!”
藍芯抿嘴一笑,說道:“還提這事,我早就忘了,芯兒不是平平安安回到哥哥身邊了嘛。”
她不想讓夏宇龍過分自責,隨即將話鋒一轉,問道:“哥哥,月亮是什麼顏色?”
此時的夏宇龍仍感到後怕,冷汗自背心滲出。
是啊,如果仙老沒有出現,恐怕再也見不到芯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