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芯也道:“大嫂,您還彆說大哥,大哥久經沙場,在領兵打仗方麵,是有獨到見解的。”
狼人一向不善言辭,此次也開口了……
說道:“一代名將、實至名歸。”
大胡子臉上堆滿了笑容,樂道:“言過其實,言過其實了,正在努力中,正在努力中!”
百萬魔域大軍組織有序、動作迅速,剛好過得兩柱香時間,便在域心山下又集結完畢。
弓弩兵方塊隊身穿黑色戰甲,手持剛勁有力的弓弩。
戰戟步兵身披紅色戰袍,右手舉著削鐵如泥的戰戟。
戰車兵則穿著厚厚的藍色鎧甲,腰間挎著長長的利劍,隊伍中間還點綴著數不清的戰車。
三個方陣隊顏色分明,列隊整齊劃一,看起來氣勢恢宏,百萬軍團就這樣組建完成。
大胡子十分滿意,一聲令下,魔域軍團在廣袤的魔域空間裡拉開了陣型。
從擒敵功、格鬥術、三人列隊陣法、五人列隊迂回法、十人鉗形反撲法、百人圍獵掏心法等招式戰法,一一傳授給了魔域軍團。
……
和西風大軍的戰鬥,在燕門山一帶拉開了序幕。
這日清晨,李明亮率五萬精兵主動出擊,進攻燕門山第二道關口的六萬西風大軍。
事發突然,對方始料未及,陣腳瞬間大亂。
但領兵的是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名叫方願。
他常年活躍於西風部落與阿昌古國交界地帶,有豐富的帶兵和打仗經驗,對燕門山一帶的地形地貌也十分熟悉。
得知李明亮三十出頭,遠小於自己,方願也無所畏懼了。
他在營帳中取來戰戟,飛身躍上馬背,提起戰戟,刺向長空……
喝道:“有逃跑者,殺無赦,想要活命的,隨我來!”
話說間,他已策馬奔出幾十丈遠,馬蹄聲“嗒嗒”,急促而清脆,後麵的士兵被遠遠拋在了身後。
他孤軍深入,戰戟左右開工,幻影般速度揮出,對方已有百餘人中槍,被踩踏於馬蹄之下。
其速度之快,令人畏懼,不愧為沙場老將。
四散的西風大軍見主帥已深入敵中,殺得激烈,他們提振了士氣,組織好隊形,如潮水般反撲而來。
雙方均占不到上風,戰事很快陷入膠著。
李明亮認為,此番偷襲,定能一舉挫其銳氣,沒想到初戰便遇上了難啃的骨頭。
兩炷香時間過去,燕門山第二道關口上的廝殺仍在繼續。
方願就像一匹餓狼,死死咬住了李明亮。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想,堅持到後方援軍趕來,讓李明亮成為餃子皮裡的餡。
在這狹小的山梁上,兩人已大戰了三百回合,戰戟相互碰撞,不知竄出了多少火花。
兩人都久經沙場,戟尖刺來,均能精準判斷、輕易避閃。兩匹快馬你追我趕,在小小的山梁上,不知奔跑了多少圈。
但在身體素質上,畢竟李明亮比方願年輕許多,在來回拉鋸戰下,方願的身體漸漸吃不消了。
“呀!”
李明亮大喝一聲,高舉千斤戰戟,直擊方願天靈蓋,想一招製敵。
方願提戟格擋,“當”的一聲巨響,他身體猛然下垮半尺,身下戰馬雙前腿跪在了地上。
“呀!”
方願緊握戰戟,使出全身氣力,反向推出。
速度之快、力道之大,李明亮始料未及,在反作用力的推動下,其胯下戰馬雙前腿高高抬起,整個身體已向後仰倒。
“呀!”
李明亮使出蠻力,左手猛壓戰馬頸部,才穩住了馬的重心,前腳馬蹄落地瞬間,他又提起戰戟……
重捶之下,方願雙臂發顫,掌心猶如被火石灼燒,陣陣冷汗自背心滲出。
他在心中罵道:“你他娘的,還真是一匹莽夫,我西風族人如有你這般,定是不愁的了。”
李明亮也在心中罵道:“他姥姥的,你這廝還真能扛,如換做其他人,天靈蓋早就被我敲碎了!”
亂陣之中,雙方又大戰了百餘回合。
方願體力不支,逐漸敗下陣來,麵對李明亮戰戟的密集捅刺,他疲於應對了,手中戰戟幾經掉落。
燕門山上的戰鬥從黑夜持續到了天明,雙方死傷無數,但西風族人的援軍遲遲未見趕來。
此時的方願已是萬般著急,但他不能撤退,更不會投降,如不能全身而退,定會戰至最後一滴血。
也正在此時,李明亮堂弟李明福率領三萬精兵,從右側的山腳下殺將而來。
看著對方黑壓壓的援軍,方願已是萬念俱灰,大小戰役經曆千餘場,看來這次要喪命在這山梁上了。
李明亮士氣高漲,自馬上飛身躍起,高舉戰戟,朝方願頭頂上劈砍而來……
厲聲喝道:“老賊,拿命來!”
“哐當”一聲,兩戟尖再次碰撞,擦出耀眼火光。
“啊!”方願應聲落馬,重重摔在了草地上。
李明亮大喊一聲:“給我捅成篩子,不留活口!”
士兵們一窩蜂湧來,戟尖如雨點般落下。
方願撐著戰戟,從地上飛身躍起,躲過了密集的捅刺。
半空中,他雙腳交替踢出,“呼呼”快如幻影,眨眼間,已有十幾個精兵被踢中要害,滾做一團
他的本意並非取對方性命,而是另有打算。
趁著空虛,他飛快奪了一匹戰馬,往燕門山的深穀中飛馳而去。
奔得十餘丈遠,他猛然回頭,朝士氣低落的士兵喊話……
“快給我撤,往深穀中撤,依靠有力地形,再構築防線!”
殘餘的三萬士兵紛紛丟盔棄甲,往深穀中退去,掉了隊的均被亂箭射死。
戰鬥從深夜一直持續至次日中午,李明亮雖然打得很艱難,但還是勝利了。
在戰術方麵,他遠在方願之上,其堂弟李明福前來增援,就是很好的例子。
關口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方願率領的六萬大軍,已有一萬人長眠於此了,另有兩萬人成了李明福的俘虜,李明亮的精兵亦折損了近八餘千人。
為徹底擊敗方願,不讓其有反撲的機會,李明亮率兵乘勝追擊,在山穀深處,又展開了一場慘烈的拉鋸戰。
方願熟悉山穀地形,以此作為掩護,在林中設伏,利用弓弩手進行阻擊。
初入深穀,岔路眾多,很快便迷了路,箭雨從四麵八方射將而來,李明亮的精兵受到重創,死傷無數,不得不退回隘口。
為了趕在西風援軍到達之前,徹底殲滅方願殘兵,李明亮觀察地形片刻,點了百名好手,親自率領他們孤軍深入。
深穀中安靜得出奇,迷霧深處危機四伏,暗藏殺機……
一炷香時間過去,深穀中突然傳來了慘烈的廝殺聲。
“降者不殺!”
這聲異常響亮,帶著懾人的陽剛氣,正是李明亮吼出。
聲音落地,深穀中又變得安靜異常了。
片刻間,李明亮已提著方願血淋淋的人頭,出現在了穀口處,跟在他身後的是西風族兩萬降軍。
他身上有多處掛彩,血液浸濕了戰袍,慶幸的是沒有傷到要害。
是的,他和大胡子一樣,喜歡孤軍深入,取敵方首級,而且屢試不爽,這次也不例外。
見到如此不怕死的人,對方怎能不嚇得肝膽迸裂?
西風大軍的後援遲遲沒有趕來,是有原因的。
就在李明亮率部開拔時,李勇將軍收到情報……
西風大軍的後援力量五萬餘人,即將與方願的前導軍在燕門山上彙合,兩軍整合後,將劍指阿昌古國。
李勇果斷決定,斷了西風大軍後路。
是的,李勇人如其名,在打仗方麵以勇猛著稱,而且他力大無比,一個人可舉起兩個磨盤。
西風部落常年騷擾阿昌古國,殘害百姓無數,阿昌古國對西風部落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李勇怎能不虧餘力。
西風後援大軍統帥吳江也是個急性子,收到方願被襲的消息,他加快了行軍速度,
李勇動作也十分迅速,連夜趕至青山“葫蘆口”,在狹長地帶設伏。
吳江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前來,在進入葫蘆口時,他停下了疾行的腳步。
副將吳迪說出了心中擔憂:“將軍,此處山形怪異,小心敵人在此設伏?”
吳江環視著兩邊的狹長地帶,點頭應道:“這也是我考慮的地方,唉,前方吃緊,也隻有老辦法了!”
他命四個腿腳極快的信號兵,兩邊的山上搜尋而去。
四名信號兵來到密林深處時,被李勇的精兵逮了個正著,四名信號兵咬破口中催魂散,一命呼呼了。
兩國多年交戰,李勇早已摸透了對方伎倆。
他挑選四名口齒好、陽剛氣十足的士兵,朝山下“嗚嗚嗚”地叫喊起來。
行軍打仗,西風族人以狼嚎作為訊號,聲音悠遠綿長,視為無危險;聲音短暫急促,說明有敵情。
這“嗚嗚”聲持續不斷,在山穀中回蕩久久……
多疑的吳迪卻頗有顧慮,說道:“將軍,聲音聽起來挺彆扭的啊,咱們還是謹慎些為好,彆上了敵人的當!”
“這!”
吳江眉頭緊皺,也變得有些猶豫了起來。
他想增派人手,上山再探,悠長的“嗚嗚”再次響起,而且從四麵八方傳來,持續久久。
吳江“嗬嗬”笑道:“不必多慮了,我們派出去的人沒事,如果有事,他們早就被殺了!”
吳迪卻再次提出了疑問,說道:“這幾日我右眼跳得很厲害,俗話說,左跳財右跳災,將軍還是再謹慎些好吧!”
另一名副將石超白了吳迪一眼,說道:“主觀臆斷,有何事實依據,彆迷惑了將軍,前方戰事吃緊,如果耽擱,你我都擔待不起!”
不錯,此時吳江考慮的,正是前方戰況……
他頗為焦急,說道:“如不及時增援,你我都得腦袋搬家,寧可站著死也不要跪著生,咱們加快速度,儘快衝出這葫蘆口,是死是活咱得搏他一把!”
“可是,咱們人數多了,一時半會兒恐怕衝不出去!”
“住口,你若再叭叭噠噠就回去吧,行軍打仗,豈有貪生怕死之理。”
就這樣,吳江率領大軍,以最快速度向葫蘆口深入奔去,他與幾位副將策馬奔在前邊,已將步兵遠遠甩在了後邊。
五萬西風大軍動作很快,一頓飯時間就全部進入了葫蘆口中。
突然間,山腰上“隆隆”聲、喊殺聲不絕於耳,抬頭看去時,巨石、圓木漫山遍野,滾落而下。
西風五萬大軍瞬間亂作一亂,有的被砸碎了腦袋,有的被壓斷了腿,哀嚎聲讓人聽得揪心。
還未等西風大軍組織起來,李勇將軍便一聲令下,山腰上火箭齊發,雨點般向穀中射去。
霎時間,山穀裡燃成了一片火海,著了火的士兵在隊伍裡亂竄,又點燃後其他士兵的身體。
吳江右臂也被火箭射中,他忍著劇痛,迅速拔箭調轉馬頭……
高聲喊道:“中計了,快撤,快撤!”
他率領殘餘,冒著箭雨沿路返回,好不狼狽。
李勇已率精銳一萬人,在路口等候。
吳江已是檣櫓之末,他抱定必死決心做這最後一博。
在亂軍中,二人展開了殊死搏殺……
兩人年齡相仿,都是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體能、戰技自然也相當。
幾十個回合下來,二人均穩坐馬背,誰都沒有占到對方的便宜,隻是吳江手臂疼痛難忍,略遜一籌罷了。
吳江使出“太極”戰術,他邊打邊撤,想拖延時間,等待援軍趕來,而後一鼓作氣,給予反擊。
李勇豈是傻子,看出了其心裡小九九,決定不讓其有喘息機會,命人吹響了號角。
“嗚嗚”聲短暫而急促,傳遍了山穀……
聽到號令,潛伏在半山腰的兩萬士兵,如潮水般湧來,在穀中展開惡戰,很快便肅清了西風殘餘。
烽煙逐漸退去,五萬西風大軍幾乎被斬殺殆儘,葫蘆口裡儘是死屍,血液染紅了戰場。
吳江與他的三名副將仍在負隅頑抗,李勇見他是一條好漢,英雄相惜,並不忍心殺他,想徹底挫其銳氣,爭取其投誠,為己所用。
二人打得難舍難分之際,葫蘆口西邊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一股西風大軍自西門口殺來。
定睛細看時,全是騎兵精銳。
吳江哈哈大笑道:“我的一萬騎兵趕來,定殺你個片甲不留了,你們等著送死吧!”
這一萬騎兵動作迅速,很快便湧進了葫蘆口裡。
他們二話不說,提起青銅戰戟,“呼呼”便刺,李勇麾下士兵已有百餘人倒在了血泊裡。
就在昨天夜裡,吳江夢見自己被阿昌古國捉了去,全身被刺得血淋淋的。
早上醒來,還在驚恐中的他突然接到情報,前方戰事吃緊,需要增援。
想起夜間噩夢,他多長了一個心眼,於是留下一萬騎兵殿後,以備不時之需。
夜間噩夢無意中幫了他一把,冥冥之中,或許上天早有安排,他命不該絕。
……
轉眼間,吳江扭轉了整個戰局,李勇和他的精銳被鐵桶般圍了起來。
吳江刺出戰戟,哈哈大笑道:“李將軍,彆來無恙啊,沒想到吧,我們多次打了平手,咱們在戰術與戰法上可謂平分秋色,哦,不不不,在戰術上我比你略勝一籌了,我看你也是一條好漢,隻要你放下武器,歸降我西風部落,我便既往不咎,還主動稟報長老,給你加官進爵。”
李勇“呸!”了一聲,冷冷地道,“卑鄙小人,害死了我阿昌古國多少人,寧願站著死,也不會跪著生!”
吳江故作訝異道:“李將軍的想法奇特,竟和我的想法一樣,怪不得咱們都不舍得殺死對方,哼哼,有骨氣……”
話說間,突聽得葫蘆口東麵馬蹄聲急促,一大隊人馬破煙而來。
這正是李明福率部前來增援,看著黑壓壓的一片,吳江又猛然想起了昨夜的噩夢。
他立即調轉馬頭,失聲喊道:“快,快撤!”
幾個喘氣的工夫,大隊人馬消失在了群山深處。
李勇與李明福快馬加鞭,率部乘勢緊追而去,此後又經曆了大小十餘次戰役。
李明亮與李勇相互信任,緊密配合,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連續突破西風部落數道關口。
他們一路凱歌,正向西風部落老巢挺近。
……
南海天君率領四萬天兵逼近了昆山,站在昆山之巔,放眼望去,山脈延綿起伏,山峰如筍林立,直至視線儘頭。
讓人震撼的是,視線之內,一片銀裝素裹,高山上積雪千年不化,陣陣寒氣迎麵撲來,深入骨髓。
昆山如此廣袤山體如此高大,不知兩邊隱藏多少奧秘,令多少仙家神往。
“轟隆……”
西北方向傳來陣陣雪崩的聲音,循聲望去,昆山上方圓幾百裡,彌漫著邪魔之氣。
南海天君知道,那就是魔獸軍團的老巢了,要想徹底打敗魔獸軍團,得斷了他們的魔根。
前方探子來報,說道:“天君,魔獸軍團的兩路大軍,終於現身了,正在昆山腹地行軍。”
南海天君眼前一亮,問道:“他們的領軍是誰,各有多少人,兩軍之間相隔距離多少?”
他的問題簡潔明了,直擊要點。
探子回道:“右路大軍由一個獨眼魔獸率領,名叫族長,有六十萬人,左路大軍由龐宮率領,有三十萬人,兩軍之間僅有一天的路程。”
“好,繼續觀察!”南海天君一邊說話,一邊在心中盤算,“他們行動詭異,要死死地盯著他們,彆再跟丟了。”
“是!”
探子轉身離去,化作仙風,消失在昆之巔。
南海天君仙飛而起,再次觀察了地形。
在昆山與莽山的交彙處,是一個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央點綴著大不小的山峰,山與山峰之間,亦是山脈相連。
從高出俯瞰,猶如一堵堵閉環的牆,構成了一道道天然屏障。
他微微點著頭,與魔獸軍團決戰的布局,正在他腦子裡醞釀成型。
副將南海水君問道:“天君,我們就這麼點人,這仗該如何打?”
南海天君沉思片刻,道:“咱們先打他左路軍,你派精兵五千前去騷擾,千萬不要戀戰,見好就收,隻許敗不許勝。”
他又向副將南海山君看去,“給你兩千騎兵,繞到他們身後,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這兩千騎兵任你調配,觀時局而動,隨時對他身後進行夜擾。”
二位副將領命後,便率領各自精兵,往指定的方向而去,南海天君再次盤算了整個戰局,也率領三萬天兵下山去了。
龐宮正率領三十萬魔獸大軍,在荒蠻草原上緩慢挺近。
他對被降為副將一事,還耿耿於懷,他騎在大黑馬上,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
謾罵道:“他娘的,冥王不相信我,竟相信一個外人,老子心裡堵得慌啊!”
副將龐飛接話道:“大哥,那族長雖奪了大哥的位置,但咱也不虧啊!”
“哦!此話怎講?”龐宮斜著眼,追問道。
龐飛“嘿嘿”一笑,回道:“他是主我們為副,大小事情由他頂著,凡是遇到不好的事情,我們都往他身上推,讓他在冥王那裡吃不了兜著走,豈不更好嗎?”
龐宮喝道:“你懂個屁,奪了我的位置,就等於要了我的命,這是對我極大的侮辱……”
話說間,隻聽得前方喊殺聲震天,南海水君率領五千天兵殺將而來。
龐宮見對方人數不多,即刻調兵圍了上去。
在形成鐵桶合圍之前,南海水君高聲喊道:“他們人數太多了,切莫吃虧,快撤,快撤!”
說著便率兵殺出重圍,向昆山方向潰逃而去。
龐宮哈哈大笑道:“才這麼些人,龐飛,給你兩萬精兵,前去剿滅他們,動作要快要狠,給我斬儘殺絕,打出我龐家軍的生威,我看這回冥王還敢小看我!”
“是,我這就去!”
龐飛率兩萬魔獸精兵緊追而去。
來到洞山腳下,南海水君的五千天兵瞬間消失。
迎接龐飛的是,南海天君那三萬大軍的重重合圍。
南海天君提著天方戰戟,一馬當先、殺入魔群,戰戟揮出,魔獸們頸部斷裂,魔頭落地。
見主帥如此勇猛,其他將帥怎敢怠慢,攻殺之勢一浪高過一浪,不到半天時間,龐飛的兩萬魔獸精兵已被全殲。
南海天君有意將龐飛放了回去,說道:“去告訴你家主人龐宮,我三萬大軍就在洞山腳下安營紮寨等著他,有本事就領兵前來,與我決一死戰,時間就定在明日午時,我排兵布陣等他,如果你家主人沒有信心,也可以請援軍,越多越好,我倒是要看看,他領軍打仗的水平有多高?如果他不來,說明他根本不配領兵,回家替老婆洗腳去吧!”
話畢,眾將士“哈哈哈”大笑起來,嘲諷聲極為刺耳。
龐飛回去後,將南海天君的話一字不落說給了龐宮聽。
龐宮聽了大為震怒,道:“此人是在激我,那好,就依他所言,我不相信我這幾十萬大軍打不過他那點人!”
他遲疑片刻,看著龐飛問道,“此人十分狡猾,他果真隻有三萬人嗎?”
“這!”龐飛一臉疑惑,“他……他……是這樣說的。”
龐宮沉思片刻,自言道:“據我觀察,他最多不到十萬人,如果他實力與我相當,恐怕早就殺過來了,嗯,咱也不能再大意了,先在此安營紮寨,等徹底摸清他的兵力再說。”
經過此役,龐飛已成了驚弓之鳥。
他戰戰兢兢,問道:“將軍,是否請求族長派兵增援?”
龐宮哈哈大笑道:“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事情,又何必煩擾彆人,溜須拍馬我不如他,但在打仗方麵,我絕不會輸給他的。”
入夜十分,氣溫驟降,蠻荒大地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頭頂上那一團團巨大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龐宮就此安營紮寨,並在營帳裡外生起了火堆子,放眼望去,滿地的火光如漫天星海,場麵蔚為壯觀。
經過一天的折騰,龐宮十分乏累,靠在榻上陷入沉睡,他要為明天的惡戰養足精氣神。
南海山君的兩千騎兵突然來襲,軍營裡瞬間打亂,慘叫聲此起彼伏。
“娘的,不是說明天再戰的嗎,這麼不講信用?”
龐宮從床上飛快跳起,迅速組織精兵迎戰,不多時,便穩定了軍心,向南海山君的兩千騎兵反撲而來。
為避免孤軍深入,被敵軍合圍,南海天君點到為止,很快就帶兵撤離,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中。
龐宮才剛躺下,南海山君又派兵殺來。
但魔獸大軍已加強了防備,各個路口已被嚴防死守。
南海山君的騎兵無法攻破,便向營帳內射去了火箭,魔獸軍團鋪開盾牌抵擋,也還擊了火箭。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龐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敢閉眼,此時的他已睡意全無。
過得片刻,南海山君又領兵離去,魔獸軍團營帳被燒毀數個,損失極小,但卻攪得魔獸軍團心煩意亂。
深夜十分,南海山君領軍第三次來襲。
他們在營外喊話道:“龐宮乃縮頭烏龜,不敢出來迎戰,不敢出來迎戰!”
龐宮在營內對罵道:“爾等卑鄙小人,說好的明天決戰,卻是出爾反爾、不講信用!”
副將陳剛主動請纓,領了五千精兵前去追討,卻消失在了荒蠻草原深處,再也回不來了。
說得確切些,他們被佯裝潰敗的騎兵引進了口袋陣中,已被伏兵斬殺殆儘。
在打仗方麵,南海山君繼承了天君的“血脈”,不僅有計謀,而且還“狠”字當頭。
龐宮成了驚弓之鳥,他命令所有士兵不許睡覺,連夜值守。
天快亮時,他那幾十萬大軍困頓不已,精神都已鬆弛,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南海天君的三萬天兵早已秘密潛入,在魔獸軍團營外守候。
見時機成熟,三萬天兵同一時間發起總攻,從不同方向殺入魔獸軍團營房,“嗚嗚”號角聲此起彼伏。
魔獸軍團陣腳大亂,向四處逃竄,天兵鐵蹄所到之處均不留活口,營帳中陷入一片火海。
魔獸軍團相互踩踏擠壓,死傷者不計其數。
為了營造聲勢,天兵中有人喊道:“天兵五十萬大軍殺來,被捉者不留活口,快逃命去吧。”
亂軍之中,龐宮已無心戀戰,他與龐飛躍身上馬,向昆山方向逃命而去。
是啊,跑得比兔子還快,僅帶著不足一萬魔獸突圍……
雖然他逃之夭夭了,但殘兵仍負隅頑抗,惡戰一直持續到次日傍晚,才掃平了戰場。
放眼望去,魔獸死屍堆積如山,血液染綠了大地,慘狀不忍直視。
仙界清淤隊耗費了半個月,才清理完畢。
……
回到冥界城堡,龐宮二人當著冥王的麵,告了族長的黑狀。
龐宮跪地,稟報道:“我已叫人去請族長,叫他派兵前來增援,但族長按兵不動,讓我自生自滅,才導致我如此之慘敗。”
在一旁的龐飛應和道:“確實如此,他嘴上一套心裡一套,此人萬不可信啊。”
聽後,冥王勃然大怒,喝道:“此人溜須拍馬有一套,做事越來越讓人不放心了,難怪他的史前怪獸遲遲攻不下封印圈,你二人再領五十萬軍團前去,他的罷免詔書隨後就到!”
此時,族長正率領五十萬魔獸大軍,與南海天君那四萬天兵在洞山一帶糾纏。
族長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推進,逼得南海天君有些喘不過氣來。
為了保存實力,南海天君且戰且退,尋求全殲魔獸軍團時機,但苦於對方兵力太多,始終找不出更好的辦法。
而且族長征戰沙場多年,在戰術上很有些研究,身邊還有金毛鼠出謀劃策。
由於族長死咬不放,將四萬天兵圍困在了昆山腳下,已有數日。
南海天君束手無策,他深有感觸,自己真正碰到了對手。
族長采納了金毛鼠的蘑菇戰法,每推進一步,便修築堅固的工事,將包圍圈逐漸壓縮。
南海天君手持戰戟,立於小高地上,看向前方不遠處……
在那裡,魔獸們正在忙碌地修築工事,戰爭已逼到了眼皮底下。
“唉!”
他輕歎一聲,心中升騰起一絲悲涼。
隨後,他抬頭仰望黑壓壓的蒼穹,感概道:“莫非我真要被困在這洞山了嗎,這世間,哪有常勝將軍?”
他為他先前的驕橫感到懊惱。
過得片刻,他向身後的二位副將看去,“你二位有何看法?”
南海山君說道:“大不了殺出重圍,與他們決一死戰!”
南海水君也道:“要不咱們向麒麟大仙求助吧,他手裡還有十萬天兵,雖然咱們以少勝多,挫敗龐宮三十萬大軍,但族長這廝不容易對付,咱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他說話直接,但句句在理兒。
南海天君麵色一沉,思索片刻,說道:“如果發起決戰,無疑是以卵擊石,先前已誇下海口,不需要任何增援,此時求援,無疑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
他抬頭看向二人,“咱們進到山裡與他們耗,將他三十萬大軍拖垮在山裡,看來這是一場持久戰了!”
三人經過商議,決定等到夜間,突破敵軍防守最薄弱的“寶山埡口”,到群山裡與魔獸軍團周旋。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南海天君與兩名副將各率領一萬餘人,從寶山三個埡口突圍。
也正在此時,魔獸軍團後方亮起了漫天火光,喊殺聲震天,正是麒麟大仙率領十萬天兵,往兩麵包抄而來。
魔獸五十萬大軍先是亂了陣腳,但族長有金毛鼠協助,很快便組織起幾萬魔獸。
族長利用堅固工事有序抵抗,雙方形成了拉鋸戰,陣地你搶我奪,頻繁易主。
南海天君與二位副將領兵殺回,對魔獸軍團前後夾擊。
魔獸軍團腹背受敵,內部方陣很快被打亂,忽見一束幽藍之光刺破天際,魔獸軍團丟棄陣地,向西北方向集結而去。
為了避免被全殲的可能,族長以箭光為號,最快的速度向全軍傳達撤退信息。
族長很快集結部分魔獸,重整士氣後,要進行反撲……
金毛鼠建議道:“老大,咱們還沒有摸清他們的情況,我認為此時盲目出擊不妥啊,我們先做休整,同時聯係援軍,一鼓作氣而全殲之。”
族長思索再三,最終采納了金毛鼠的意見。
向山已將十萬天兵軍權交給了南海天君,送來了及時雨。
南海天君重兵在握,實力與士氣大增。
經過地形考察,他看中了蒼山與海山之間的峽穀地帶,此地東西貫通需兩天路程,其中丘陵眾多,地形複雜。
南海天君決定,與族長在此展開決戰,此想法竟與族長不謀而合。
在峽穀兩頭,魔獸與天兵兩大軍團安營紮寨了下來。
兩軍都在養精蓄銳、等待戰機,人數上,魔獸軍團略勝一籌。
在峽穀中心地帶,兩軍經曆了幾十次小規模戰役。
戰術上,南海天君靈活用兵……
其時而誘敵深入,各個殲滅;時而夜間偷襲,打亂敵軍陣腳;時而孤軍探囊,讓敵方聞風喪膽。
一個月後,兩軍發生了大決戰,戰鬥異常慘烈,陷入焦灼。
就在兩軍僵持不下時,南海天君主動撤出了陣地,將大本營挪出了穀口,駐紮在了廣袤的蠻荒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