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被這夫婦倆哭得心煩意亂。
她揉了揉眉心,看向站在一旁,神色淡然的謝淩秋。
謝淩秋沒有像謝家夫婦那樣哭鬨,她隻是平靜地看著齊守蘭,言簡意賅地說:“謝未晗離家出走了。他們以為是我把她弄走的。我沒有,祖母,你信嗎?”
她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慌亂,眼神清澈,仿佛在陳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這簡短的幾句話,讓謝家夫婦一聽,頓時炸開了鍋。
“不是你還有誰?”向千燈尖聲叫道,指著謝淩秋的鼻子,眼眶通紅,“你敢說你沒見過她?你敢說你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謝震傑也怒不可遏,指著謝淩秋,手指顫抖:“你少在這裡裝無辜!你就是見不得未晗好!”
齊守蘭看著眼前吵鬨的三人,臉色越來越沉。
她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裡對謝家夫婦的無理取鬨感到深深的厭煩。
她猛地將拐杖往地上一頓,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夠了!”齊守蘭厲聲喝道,渾濁的雙眼卻迸發出淩厲的光芒。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淩秋丫頭所謂,有什麼證據?”
她冷冷地掃視了一眼謝家夫婦,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他們的心思。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未晗自己離家出走,關淩秋什麼事?你們不去找人,在這裡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齊守蘭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震得謝家夫婦不敢再出聲。
他們麵麵相覷,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齊守蘭的目光。
客廳裡,除了齊守蘭粗重的呼吸聲,隻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傭人們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個個低著頭,生怕被卷入這場家庭風暴中。
齊守蘭轉頭看向謝淩秋,語氣緩和了一些,帶著一絲關切:“淩秋,你沒事吧?”
謝淩秋語氣平靜,仿佛置身事外:“我沒事。”
這簡單的三個字卻像火上澆油一般,徹底點燃了謝家夫婦的怒火。
“沒事?未晗都離家出走了,你還說沒事!”向千燈尖銳的聲音幾乎劃破耳膜。
她從手包裡掏出一封信,帶著哭腔說道。
“還好未晗留了信,不然我們都被你騙了!”
她一把將信遞給齊守蘭,哭喊道:“母親,您看看,這就是證據!這丫頭容不下未晗,未晗才不得不離開的!”
齊守蘭接過信,戴上老花鏡,細細地讀了起來。
信紙上,謝未晗娟秀的字跡寫滿了委屈與無奈,大意是謝家真千金回來了,用不著她了,她要把位置還給謝淩秋,還說謝淩秋早就看不慣她,想讓她走,索性她就自己離開,眼不見為淨。
信裡字字句句都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表麵上是主動離開,實際上卻在含沙射影地指責謝淩秋容不下她,將她逼走。
齊守蘭看完信,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氣笑了。
她一把將信撕成碎片,冷笑道:“她要真有本事,從此不回謝家,我還高看她一眼。這點雕蟲小技,也想在我麵前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