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玩樂吧,他樣樣都沾,而且還尤為擅長。
就算是長久不上值,陛下也不會怪罪他。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李景隆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
像他這種人,一旦被陛下交代點事情,那必定要立即投入進去,恨不得馬上乾好才給陛下彙報。
哪像王布犁這樣,縱然是天子交代了一些事。
那也是慢悠悠的乾,一丁點都不想要表現自己。
單單是這份心態,李景隆就覺得自己比王布犁差的太遠。
想要學,可又沒有那麼足底氣!
李景隆覺得自己想要的太多,一丁點都不如王布犁灑脫,當真學不來。
自己隻能是老老實實繼承自家老爹曹國公的爵位外,並沒有什麼其餘的道路可走。
興許再過兩年陛下對北元用兵的話,也就當了自己該上戰場機會。
朱標聽著王布犁敷衍的話,也不知道他當初所言的香皂原材料,是從豬身上哪個部位搞來的呢。
豬騷臭騷臭的,朱標實在是無法想象。
王布犁到底能有什麼神仙手法,把這味道變成香的。
一直都好奇的很,但是也沒有什麼渠道,關鍵是這點上,王布犁還是能保存秘密的。
朱元璋今天心情很好,一方麵是這幫學子終於出發去北方了。
另一個就是王布犁這般吹捧他,著實是讓老朱有些飄飄然。
咱能比得過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還有成吉思汗呐!
哈哈哈。
朱元璋內心狂喜,周遭臣子的討論聲,更是讓他洋洋自得。
旁人要是吹噓老朱,朱元璋還沒那麼的得意。
王布犁那可是能進入仙境當中,催動法器之人。
他能代表尋常人嗎?
一看就是福祿厚澤之人,說出來的那定然是真心話。
尤其是朱元璋覺得王布犁平日很少吹捧他,並不像那些臣子似的。
所以今天這首詞一出,著實是讓朱元璋對王布犁的好感直線上升。
咱這個女婿,果然是沒白心疼他!
於是大手一揮,你們都該乾嘛乾嘛去吧,老朱說是擺駕回宮。
順便王布犁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反正來都來了,隨朕一同回宮,正好商議事情。
於是城內的人流是背道而馳,大批的學子們帶著包裹出城,而皇帝的儀仗隊則是回宮。
胡惟庸本想著要在路上同王布犁聊一聊。
結果他被天子叫上鑾駕了。
嘿。
胡惟庸當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畢竟天子的鑾駕平日裡能上去的也就是太子一個人。
現在又多了一個女婿。
陛下對於王布犁的恩寵未免過於突出了,以至於胡惟庸分外不解。
難不成有什麼十死無生的任務要交給女婿去辦,比如乾掉北元皇帝之類的?
否則胡惟庸想不出來,天子憑什麼如此厚寵於王布犁一個平民駙馬。
他身後也沒有什麼勢力可言,他爹還是靠王布犁的關係能同不少勳貴搭上話之類的。
畢竟在城內籌建郎中醫院,他爹也沒少從中牽線奔走。
這大轎子,王布犁還是第一次踏上來。
光是抬轎子的就是前後左右一大幫人,王布犁坐上感受不到一丁點的顛簸。
這相當於加長版的勞斯萊斯,簡直是過於豪華哦。
老朱在車架這方麵還是挺講究的,也禁止手底下有人犯錯僭越,一旦發現必定會狠狠懲罰。
“布犁啊,這首詞寫的不錯,咱很是喜歡。”
朱元璋坐在正中間,朱標王布犁二人分坐左右。
“嶽父喜歡那就再好不過了。”
王布犁坐在柔軟的墊子上,眼睛也在打量這個轎子。
看著奢華,但是功能不全,不如傳說中張居正的轎子。
據說比這個還大,裡麵還帶廁所以及廚房之類的。
簡直是把一個小型房子給托起來的。
“但是朕有些疑問,伱沒去過北方,如何能想象出來的那些場景?”
王布犁倒是毫不在意的道:“詩詞又不一定是親眼所見,難不成飛流直下三千尺,詩仙李太白親自去丈量了?”
“哈哈哈。”
朱元璋指了指王布犁,你可真是個滑頭啊。
不過今天朕高興,不與你計較。
朱標聞言也是莞爾一笑,父皇總是想要套王布犁的話。
也不知道王布犁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說的話總是那麼的有道理,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朱元璋見問不到什麼,便立即轉到正事上來:
“布犁啊,其實朕一直都有個擔心,想要讓你幫咱分析分析。
畢竟咱是一家人,這些外臣當中,咱最信得過你這個女婿。”
完蛋。
王布犁心裡暗暗叫苦。
老朱這架勢一看就是要分享不能往外說的秘密啊!
否則也不會給他自己先往身上疊buff。
就是不知道老朱要分享哪方麵的。
畢竟自己知道皇家的秘密太多,那可真是有點麻煩。
要是馬皇後說咱們是一家人,那王布犁相信,可老朱說這話嘛,若是馬皇後在場,他也相信。
單單是老朱當著他兒子的麵說,王布犁在心中的信任感就弱上三分。
他早就是個成熟的政治機器了,就算許下諾言也可以隨意變更。
“嶽父儘管說,小婿能出主意一定出主意。”
“好。”朱元璋也不給王布犁拒絕的機會:
“朕再想,若是朕故去,標兒也故去,他兒子剛剛七八歲就需要繼承大統,標兒留下四個輔政大臣。
可是那個輔政大臣通過政變,乾掉了另外三個。
咱乖孫的娘以及身邊的宦官,全都倒向朝中的輔政大臣,他都要攝政了。
這種情況,你可覺得有破解之法?”
“啊?”
王布犁覺得朱元璋的腦子是怎麼會突然想到這種情況的。
聽著越來越像他已知曆史世間的亂燉。
既有多爾袞、鼇拜的影子,皇後、宦官與輔政大臣勾結,又有點張居正的意思。
“等等。”
王布犁突然心裡一驚。
好家夥,這大轎子裡就咱三個人。
老朱假設你們父子倆都死了,那個輔政大臣顯而易見就是我唄?
你懷疑我聯合朱標他媳婦和小皇帝身邊的宦官,乾掉其餘輔政大臣,然後玩攝政那一套?
我呸。
老朱你也太會給自己設置假想敵了,老子就是一個打工的,憑什麼給你大明朝陪葬啊!
自古以來,輔政大臣能有幾個人有好下場的。
“嶽父如何會有這種想法?”
“最近讀史書,心有所感,一直沒有找出合適的應對之法。”
王布犁翻了白眼,不知道你有沒有讀到你自己賣鉤子的野史。
他算是明白過來了,老朱一直都在設計製度,就是為了大明千秋萬代。
王布犁知道老朱這個擔心是白擔心的,等你死了,接下來是靖難戰事。
可不是我這個權臣乾掉其餘輔政大臣攝政之類的,有朱小四在,輪得到我來攝政?
老朱他果然是不懂大明的!
“嶽父,這種事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王布犁輕微搖頭:
“主要是輔政大臣他一個人乾掉其餘三人,難不成朝中就沒有人能夠製止他?
那些勳貴集團的人呢,大明文武相互製衡,可不是文臣一家獨大啊!”
是啊。
朱元璋心裡也是納悶,大明勳貴都去哪裡了?
他一直都不明白,就算他是有些壓製武人的,可也不至於朝中一個掌握兵權的勳貴大臣都沒有。
隆慶隻是叫來三個文臣作為輔政大臣,這一丁點都不對勁。
軍權再誰手裡呢?
勳貴靠不住,最終能扛事的還有各地的藩王,怎麼一個都不見來呢?
莫不是哪個子孫根設立內閣新製度一樣,把藩王的兵權給奪了?
亦或者在老四之後,還發生了大漢那種七國之亂了?
朱元璋一直都覺得自己設計的製度問題不大,子孫不成器隻要好好依照就能穩妥的統治下去。
可是他已經發現許多問題了,個個都讓他頭疼,所以才會找機會詢問王布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