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就是狐媚子,什麼書香門第的貴女,有夫之婦,還來勾引皇上,我呸!”
延慶宮裡,莊妃氣的眼眶發紅,在正殿裡來回踱步。
宮女佩珠忙四下看了看,見沒外人在,立刻把殿門關上了,而後才低聲勸。
“娘娘少說幾句吧,皇上不愛聽,那謝氏再有一萬個不好,您也不能當著皇上的麵兒說啊,倒像是教訓皇上,不該和謝氏有染。”
中午趙行謹來延慶宮陪莊妃母子用午膳,本來是好好的呢,可四皇子忽然提到了他的啟蒙老師多麼多麼好,一下就讓莊妃想起了謝玖來。
莊妃的性子嘛,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那會子瞧趙行謹和顏悅色,便就又翹尾巴了。
明裡暗裡的說謝玖不配做文熙公主的蒙師,越說越起勁,話裡逐漸有了些,埋怨趙行謹識人不清,色令智昏的意思。
當著四皇子的麵兒,趙行謹本想隱忍不發,給莊妃些麵子,但莊妃說的實在過火了,趙行謹本也不是什麼脾氣很好的人,終還是甩了臉子。
拂袖而去。
莊妃嚇的不輕,先是怕,而後緩過神來便就是委屈又氣惱,便又恨起了謝玖。
這會子聽罷佩珠的話,就立即反駁。
“我自然不敢教訓皇上啊,我隻是提醒皇上,那個謝氏不是個好的!”
佩珠扶著她坐下,“那今日的話,娘娘日後千萬彆再在皇上麵前提起,謝氏是文熙公主的蒙師,娘娘千萬記住這點。”
“勞什子的蒙師,借口罷了!”莊妃依舊不快,被扶著坐下來了,又噌的站起來,按都按不住。
佩珠隻得耐心勸。
“娘娘,皇上說她是誰,她就是誰,您非要點破,豈非下皇上的臉麵?”
“即便要說,前朝有禦史,後宮有太後和皇後,怎麼也輪不到您管,您非要說,那就是不懂事,就要惹皇上不快的,這豈非自討苦吃?您瞧,今兒皇上不悅,四皇子都被嚇著了。”
提到孩子,做母親的總是心軟些。
莊妃想著四皇子,總算是不強了,雖依舊不高興,但也沒再繼續不依不饒。
佩珠暗暗鬆了口氣。
心說自家娘娘雖是心思淺些,但好歹聽得進話,否則府裡讓她好好看住莊妃,她真要沒法子。
不過佩珠還未鬆緩多久,莊妃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美眸一亮,將她招致身前。
“本宮記得,這謝氏的父親謝首輔,同魏婕妤的父親不大對付,是吧?”
“算是呢,章大人位居次輔之位,想往上爬,可不得把謝首輔拉下來。”佩珠點頭。
莊妃眼珠子轉了轉,“哼,那魏氏素來也是個裝模作樣的,本宮看,就是假清高,本宮倒要瞧瞧,她能不能容得下後宮裡多個謝氏!”
語罷,一陣琢磨後,便將佩珠招至身邊,主仆倆低聲耳語了幾句。
而彼時另一邊,趙行謹已經回了承明宮。
謝玖聽聞後,本想求見,但她過去的時候,正殿的大門是閉上的。
一問,說是趙行謹正在處理政務。
這就不好打攪了,本來謝玖尋他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想派人出宮去威遠侯府取字帖。
答應了要拿給公主用的。
當然,謝玖還想讓人給收拾幾套她自己的衣裳拿進宮裡來,所以這得春容或是晴芳去才好。
不過她倆沒有進出宮的腰牌,便也不得不為著取東西這點小事,叨擾趙行謹。
今日給吳清嬋遞東西,還是花銀子請宮裡的人跑腿呢。
此時不便打擾趙行謹,謝玖在正殿門口晃了晃也就回去了。
而趙行謹這一忙就是整整半日,晚膳都沒擺,就簡單做了三菜一湯,楊止安用食盒拎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