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搬完時天已大黑,秦江月剛剛請來的廚子為他們準備了豐富的晚餐。
新來的廚子名叫陳鶴,他四肢靈活乾活麻利。想到不久後馬上就要翻建靜雲寺,秦江月讓本是秦府的廚子陳鶴過來幫助做飯。陳鶴他一邊端碗送筷還一邊道著歉:“不好意思,老母生病晚來了一天,望兄弟們見諒。”
“哪裡?哪裡?”秦鋼客氣地向陳鶴擺了擺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原來陳鶴是秦鋼的老鄉,兩家一河之隔。陳鶴的菜炒得不錯十裡八村的人都知道,誰家有紅白喜事免不了要麻煩他。秦鋼將陳鶴介紹給秦府也是為了報答當年秦老將軍的救命之恩。今已是秦家義子的他發現靜雲寺缺一個會做飯的就建議秦江月將陳鶴挖來,果然,陳鶴就來了。
眾人午時在惠和酒樓的餐桌上逗留時間較長,吃得又飽又喝了許多酒,晚飯沒耽擱多久
一夥人就散了。
秦鋼與五名車夫到東廂房歇息去了,秦江月隨蘇碧菡來到了西廂房。
蘇碧菡精神尚好坐在自己的木床上顯得平靜淡然,秦江月坐在窗邊的木凳上,問:“一真法師的臨漳之行都去了哪裡?”
“沒去什麼地方。”
“不會吧?”
“真沒去什麼地方不過是見到一座被燒光的宅第。”
“啊?”秦江月很驚駭,他沒有想到蘇碧菡去臨漳就是為了看被燒毀的蘇宅。“你特意去的吧?”
“是!”
蘇碧菡很淡然沒看出有太大的悲哀秦江月放下心來,“我現在就擔心一件事,後涼入侵後後夏誰還能去領兵?”
“秦公子為何關心此事?”
“後夏的子民啊!後涼入侵關係到後夏百姓的安危所以我才擔心啊!”
“佩服!好像比後夏的皇帝還焦急呢!”
“後夏的皇帝才不急呢,因為他不會急。”
蘇碧菡淡淡一笑,覺得秦江月說得很有趣,歎道:“靜看曆史,忠心報國的忠臣良將多得是,勤政愛民的皇帝有多少?”
秦江月憂鬱地說:“蘇越是後夏的頂梁柱,如今這個頂梁柱倒了,後夏到了危急的時刻。凡是有愛國之心愛民之心的人都會焦慮。可焦慮歸焦慮,焦慮有何用?沒有了頂天立地的英雄什麼都是空話。”
“後夏的皇帝為何這麼昏庸?”
“無可理喻……”秦江月心裡堵得上不來氣,他一個勁地搖頭,“無可理喻……”
“皇帝的周圍沒有良臣嗎?”
“有,但說得不算,愚昧的皇帝不聽他們的。”
“後夏就這麼可悲嗎?”
“是的……”秦江月的心沉入到湖底,他沒有底氣說出威壯的話,在他看來後夏已無可救藥。
這時,蘇碧菡突然想到被焚毀的蘇宅,她氣憤地說:“廢墟讓人明白,後夏的政權已危矣。”
“幾十年來,蘇將軍浴血奮戰才將後涼打回老家,後涼的士兵聽到:蘇越“兩個字都噤若寒蟬。如今,蘇將軍離世後涼已沒有後顧之憂,有點兒頭腦的人都能看出後涼馬上就會入侵後夏。”
談話間,兩個人都感覺到勢態不容樂觀,都感覺到危機已經四伏。
過了好久秦江月又說:“自蘇將軍被殺我就對前景失去了信心,我認為後夏很快就會被呼延況滅了。現在我隻有一個心思:為蘇越將軍報仇。”
無依無靠的蘇碧菡在秦江月的身上汲取了很多生活的勇氣,得到過很多溫暖,本就心生感激的她又看到他為自己父親報仇的意誌更覺得秦江月是難得的義士,不覺淚流滿麵。她哽咽地說:“秦公子凜凜大義小妹我感動涕零。說完,她跪地叩拜。
“一真法師不必如此,隻要是有血有肉有良知的人都會為蘇越複仇的,豈隻我一人?”說完,他扶起蘇碧菡。
“小妹謝了……”蘇碧菡十指緊扣向秦江月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