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冷風呼嘯,蘇碧菡裹在單薄的被子身子蜷縮成一團。寒風不但從裂開的窗縫鑽進來,還從多年失修的牆壁的裂縫裡擠進來。
這時,她想到前幾日秦江月給她的十兩銀子自言自語道:“明天早晨我一定進城買一雙厚被,不然,難以熬過這個冬天。”
屋內雖然寒冷心頭卻有暖流湧動,因為她想到秦江月一直以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照。她不明白秦江月的如此厚愛僅僅因為她是蘇越的女兒嗎?他對她情有獨鐘嗎?可他從未表達過。漫漫長夜讓她想到很多很多,最後她想到了上元日。
上元日她的裙子確是被樹枝刮破了一個小洞,但憤怒很快就平息了。是秦江月替那個小男孩道了歉,甚至他還想替那個小男孩賠償。他為何要那麼做?難道他與小男孩是親戚?若是親戚小男孩為何跑得無影無蹤了呢?最後,她想到了那個讓人臉紅的詞:“一見鐘情”。
假如她還是將軍家的小姐,她若願意也許他們會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可現在,她已不是將軍家的小姐而是臭不可聞的在逃犯,即便她願意能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嗎?不能!如此情況,秦江月一心一意的守護她,付出所有,他能獲得到真愛嗎?不是她不肯給,而是形勢不讓她給。高大俊朗,十分亮眼的秦江月在女人麵前無可挑剔,除此之外他還是皇親國戚,還是將軍的兒子,想到此她哭了,她認為她現在不但不能成就秦江月還是他的累贅、他的絆腳石。她不但不能給秦江月帶來好運,相反,還會拖累他。
她哭了,哭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此生秦江月的付出會不會付之東流,因為最後的結局不決定他也不決定她。
正在她感歎不已時,她聽到房門外有“嚓嚓”的聲音和“妙妙”的叫聲。
她很疑惑:“怎麼回事,是不是小貓在撓門啊?”
她告誡自己:“不管它,願是什麼就是什麼!”
但是,嚓嚓之聲與妙妙之音不斷地傳來讓她覺得很奇怪,她不由自主地下了床一看究竟。
打開房門,一隻白色的小動物一顛一顛地擠了進來。借著月光蘇碧菡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很小很小的白狐。
“它為什麼要到這兒來?”蘇碧菡滿是疑惑。
她將小白狐抱在懷裡,親切地撫摸了一下,發現小白狐的一隻腳有傷:“它腿瘸了是來尋求保護。我怎麼辦?留還是不留?夜半三更的在屋裡都凍得這樣,它在外麵呆一夜還不得凍死?”
短暫的權衡,蘇碧菡決定留下它。
她將小白狐放在外間的角落裡並用一個大竹筐將它蓋住。
“哎,這個受了傷的小生靈像我一樣,我救它就像在救我自己。”
蘇碧菡聽彆人說過,白狐這種小動物非常聰明非常靈敏,人類聽不到的聲音和看不到的東西它都能捕獲到,並且它的嗅覺非同一般。如今,小白狐就在她的身邊,她決心養活它。一直睡不著覺的她甚至想到再過幾天造一個木頭籠子讓小白狐寬敞寬敞。
小白狐進到屋內後靜靜的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響,蘇碧菡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次日清晨,靜雲寺裡的一行人匆匆吃過早飯便起程了。
這一次,秦江月隨同秦鋼的車隊一同前往臨漳城。
“小弟,進城後我們兵分兩路,我先去大哥家你先去木材店,等我和大哥要到銀子再到木材店找你。”
“好!”
進了臨漳城秦江月與秦鋼分手了。
來到大哥的江豐米業,隻見店外的大棚裡堆著一人高三米長的糧袋子,小夥計正在大棚內給客人搬袋子。
店內管事見秦江月進來便將他引到客廳內。
秦江月看到大哥正背靠八仙椅閉目養神,他不想驚擾他,躡手躡腳地坐到秦江豐對麵的那把八仙椅上。
沒想到秦江豐並沒有睡實,在半夢半醒中他聽到了腳步聲。
“呀,你來了,正想找你呢!”秦江豐略顯困倦的臉上顯出喜色,“聽娘說你在忙著拉木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