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嚴陣以待的看著從山上滾下來的這個人,直到滾到這些護衛的不遠處,才看清楚,原來是個女人,而且懷裡還緊緊的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此刻,此女子衣不遮體,上半身大片肌膚露出,隻有一件主腰。(明朝對內衣的稱呼,宋朝叫抹胸。)
“你是什麼人!”
一錦衣衛千戶走上前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地上的女子,確定沒有任何武器之後,才放鬆了一點。
沒辦法,陛下,太子,皇太孫,親王都在,戒嚴是非常嚴格的,即便是女人小孩,都不能完全放鬆。
“停車。”
前方,朱雄英聽到後麵的動靜,看到一個女人從山上滾下來,也是停車打算看看什麼情況。
朱雄英下車走了過去,問道:“什麼情況?”
“參見太孫殿下!”
所有錦衣衛和將士都是單膝行禮。
“太孫殿下?”
那個女子聽到這個稱呼,立刻神情激動起來,她遠遠就看到一麵金色的龍旗在官道上,她心中就篤定一定是皇室中人,沒想到居然是當今皇太孫!
“啟稟殿下,這個女子……”
一旁的錦衣衛千戶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告禦狀?”
朱雄英目光放在那個女子身上,再看了看其身上的狀態,估摸著應該是徒步,並肩很艱難才過來的。
“說說看。”
朱雄英說著,就將身上的披風給取了下來,交給旁邊的千戶,道:“把披風給她,這大冷天的。”
“是。”
千戶將披風送給那個女子。
女子被凍的全身發抖,顫顫巍巍的披上這棉披風,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她撐起身子,跪在地上,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小聲哭泣著開始了述說:“民女叫楊玉芝,是河南開封府杞縣人士,家裡原本有一片果園,還是從龍門商會那裡購買的水果種子,然後賣掉一些家產才湊錢買了一塊土地,打算做點水果生意。”
“從三年前開始種植,到今年已經有一部分水果可以售賣了,生意出奇的還不錯,已經賺了一點小錢,忽然再半年前,有一個叫王員外的豪紳,就看中了我家的果園,就威逼利誘我的父親。”
“最後,還派家仆直接把我父親打成重傷,強行低價強買了我家果園,並且還強行按著我父親的手簽字畫押,我們是沒有一點辦法。”
“在這期間,我娘一邊照顧重傷的父親,一邊帶著我哥哥去官府告狀,但是哪知道,官府以那張契約為理由,都拒絕為我們做主。”
“後來,我哥哥還放棄了科舉,天天去衙門裡伸冤,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甚至還被官府裡的人以擾亂安寧的罪嗎給抓進去關了起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放出來。”
“一個月前,我父母也生病了,重病的父親重傷不治,我隻好帶著弟弟,變賣了自己的嫁妝,趁著夜色偷偷摸摸的出城,一路進京告禦狀,但他們居然還派人來抓捕我,不讓我來金陵……甚至連官府的人都再追捕我。”
“大人,大人,請給民女做主啊……嗚嗚嗚……”
楊玉芝說著說著,眼淚是嘩啦啦的流。
“把她帶進軍營裡去。”
朱雄英感受著這天寒地凍天氣,也是打算先把人帶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