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既然要搶劫,那就是有備而來,手裡肯定有趁手家夥,他這把小匕首,嚇唬不住彆人。
父子倆一連跑出兩公裡遠,後麵的腳步越來越近,這讓倆人背負了極大的心理壓力,感覺肺都快要炸開了。
“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帶著金子先跑,我把他們攔下來!”曾向東咬牙說道,他也知道,多半是跑不掉了。
兒子年輕力壯,大概率能跑到渡口去。
這話讓曾文傑不由一怔,同時又有點懊悔了,懊悔沒注意時間,懊悔之前沒跟爺爺多學點把式。
但讓他就這樣把老爹拋下,帶著金子跑路,他是萬萬做不到的,隻得扯著老爹的胳膊繼續狂奔。
跑出去大概一裡地的時候,曾向東覺得肺有點撐不住了,四十歲了,又是老煙槍,再加上被人追著心裡慌,呼吸紊亂,已經沒什麼體能了。
“媽的,大不了拚了!”曾文傑按住刀柄,心裡發狠起來。
同時,他忍不住自嘲一句——老子多半是最狼狽的重生者了,還沒來得及裝逼,就要嘎在這山旮旯裡了!
曾向東卻是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跑……”
就在曾文傑準備拔刀轉頭去拚命的時候,前方忽然亮起了手電的光,循著光望去,是兩個穿製服的人!
“有救了!”曾文傑大喜過望,拉著氣喘籲籲的父親就往前跑。
“金子……”父親卻艱難地道。
“金子先彆管了,他們要沒收就沒收吧!咱保了命,以後再賺就是!”曾文傑咬牙道。
他沒想到,剛重生沒兩天,就遇到了這樣的倒黴事。
差點把命丟了,最後,金子也要保不住。
兩人衝著前方狂奔而去,動靜立刻引起了前方兩人的注意。
“文傑,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燈光直接照在了曾文傑的臉上,那穿製服的人不由驚訝道。
“啊,是姑爹!”曾文傑眯著眼看清楚持電筒的人後,不由驚喜道。
曾向東聽到這話後,也不由驚喜道:“姐夫?!”
吳洪武板著個臉,問道:“怎麼回事,搞得這麼狼狽?”
曾文傑氣喘籲籲地指著身後,說道:“姑爹,有人在追我們,起碼五六個人,已經追了四五裡地了!”
“豈有此理!”
吳洪武眉頭一挑,猛地拔出自己的配槍來,槍口抬起,對準了天空。
“砰、砰、砰!”
抬手就是三槍!
槍火照耀了黑夜,驚起無數飛鳥。
望著姑爹手裡斷送了自己陳近南之夢的真理,曾文傑不由吐出一口濁氣來,道:“陳近南的威懾力也未必有這玩意兒大啊!”
槍聲過後,一片安靜。
後麵的歹人,被嚇跑了。
“姑爹,你怎麼在這兒?”曾文傑問道,這才有空去打量姑爹身旁的人,正是前天送他回鎮上的帽子蜀黍。
吳洪武黑著臉道:“來查一起案子!倒是你們,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
曾文傑苦笑道:“來做生意的,沒注意到時間。”
吳洪武轉頭便訓斥起連連喘氣,說不上話的曾向東,“你怎麼回事,還帶著文傑一起來!差點就出事了!”
曾向東連連擺手,吐著舌頭在喘氣。
“算了,我送你們到渡口再去辦事。”吳洪武最後歎了口氣,把槍插回去。
“謝謝姑爹,唉,又麻煩你了,蜀黍!”曾文傑趕忙給他身旁的同事遞煙,滿臉笑容。
吳洪武見他散煙,不由看了曾向東一眼,見後者毫無表示,便也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