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陳蝶今非昔比,戰鬥力強得離譜,他怕自己被誤傷。
被陳蝶散發著寒意的眼神注視,楚輕怕自己失去在傅氏麵試的資格,趕忙在桌下拉了拉許梅的手,示意她說些什麼。
這可不關她的事啊!她可是新時代的好青年,一點都不想做妾!
被她這麼一拉,許梅清醒了不少。
開玩笑,她才是這個家的二把手,她想做什麼,憑什麼還要看她陳蝶的臉色?
“什麼妾不妾的,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哦。”許梅衝著陳蝶翻了個白眼,“我們輕輕是正兒八經的黃花大閨女,哪樣比不得你?你能嫁進傅家,還不是靠了你那苦命的爹媽?”
爹媽……
陳蝶胸口悶悶的,纖長的眼睫垂下,蓋住了眼中洶湧的情緒。
青蔥白玉的手緊緊捏著白瓷勺子的尾端,指尖泛著白,似乎在宣泄主人心中的憤怒與不甘。
“嗬。”
看她垂下頭,許梅得意地撇撇嘴,“我當多大能耐呢。以後長輩說話,你做小輩的彆亂插嘴。”
她轉過頭,又換上那副慈祥和藹的笑臉:“輕輕啊,剛剛的你彆放心上,阿姨怎麼可能舍得讓你做妾,呸,做三呢?那多不體麵啊……”
“那奶娘的意思,莫不是要休了我這個正妻,給楚小姐讓位子了?”
陳蝶喝儘最後一勺白粥,把瓷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一雙好看的琉璃眸在白色的水晶吊燈下閃著光,定定地看著她。
她一字一頓,不疾不徐,卻聽得許梅心裡一陣發慌。握著楚輕的手心生出了潮意。
她正要開口,陳蝶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她朝著傅琛微微福身,聲音不似方才的淩厲,反而摻了愧疚:“夫君,是妾身不好,身為當家主母,卻疏於管教,以致下人這般無禮,還望夫君莫要心煩,妾身這就懲處她。”
回想了一下小說裡男主的做法,傅琛決定悶頭吃飯。
他不吱聲,陳蝶就當他默許了。
她坐直了身子,柳葉眉微皺,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大膽許氏,我念你是夫君的奶娘,才百般對你縱容。不成想,卻因此養大了你的胃口,就連主子的婚事也敢亂插手,我看你就是皮子緊了!”
她深吸口氣,瞅了許梅一眼,繼續道:“你今日敢挑撥我與夫君二人的感情,明日還不騎在主子頭上?念在夫君尚且對你有羊羔跪母之情,我便繼續留你在府內做事。可這頓罰,你卻跑不了。”
陳蝶拔高了些聲音:“張叔何在?”
躲在角落裡,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張叔欲哭無淚。
在挨了傅琛一記眼刀後,他硬著頭皮,同手同腳地走到陳蝶身邊,顫顫巍巍地應聲:“夫人。”
“許氏以下犯上,屢教不改,沒有半點仆人樣子,今日挑撥主家感情,妄圖插手前堂公事,打二十大板,再罰她一個月月錢,以儆效尤。”
陳蝶端坐,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威嚴。
“都記下了嗎?”
張叔畏畏縮縮,目光壓根不敢看許梅的臉色:“記下了。”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鬢角的冷汗。
這下,可真是把許太太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