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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 一路順風1(1 / 2)

“鬱風,明天跟我去一趟如西啊?”

“去如西?”

“你的二建轉注不是一直沒成功嗎?我們打算去如西注銷掉,再重新注冊。”

“這個需要我本人去嗎?”

“正常是不需要你去的,我們去就可以了。問題是需要你原先掛靠的單位從他們的平台上將你注銷掉。她們說要你本人到場。”

“我已經將身份證原件給你們了,還不行嗎?”

“你不知道啊,鄉下人,沒文化,真可怕!天平建築公司的那個女人說是注銷掉了就無法再注冊了。那個女人一點都不懂,我跟她說了,注銷掉了還可以再注冊。她硬是不相信,非要你本人到場。怎麼辦呢?你就去一趟吧。”

“你稍等一下,我跟原先的中介打個電話,讓他們協調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就不去了。如西,皖城,為了這個二建轉注,我已經跑過幾趟了。”

媽的,這一次二建轉注,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一毛錢的掛靠費沒拿到,還害得我花了幾百塊,身份證還弄丟了,真是火大。再讓我請假去辦這種沒名氣的事情,門都沒有?你當是這個假是這麼好請的啊?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不知道原先的中介記不記得我呢!

沒想到電話打過去後,對方很是熱絡地道了一聲:鬱工。

還好,人家還記得我,就不需要那麼多的廢話了。

“王工,我的二建轉注到現在都還沒有成功。我現在掛靠的這家中介說是可以注銷掉,再重新注冊。可以嗎?”

“可以的。”

“天平公司說是要我本人到場才可以幫我注銷。我已經將身份證原件給中介了,我能不能就不去了啊?王工你幫我跟天平公司協調一下啊?”

“人家要你本人到場,也是謹慎起見啊!”

“你們將我的身份證弄丟了,我都沒有找你們,是不是?我這邊不會有問題的啊!你幫我協調協調啊?”

“我幫你打電話問問看吧,能不能成,我也不敢保證。”

我這邊才掛了電話,那位馬總的電話又過來了。

“你打電話了嗎?怎麼說啊?”

“中介說他幫我跟天平公司聯係一下。”

“你就跟我們去一趟吧?又不用你花錢,我們開車帶上你。皖城的朱局長請我們在皖城吃大餐哦!”

“如果那個中介協調成功了,我就不去了。如西、皖城,我已經跑過幾趟了,我不想再去折騰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就跟你們去一趟,行吧?”

大老遠地,誰稀罕去吃你一頓飯啊!

“明天要去如西,再去皖城,我一個人開車太累了。你把駕照帶著,古明月昨天才拿到駕照,不能上高速。”

“我再給中介打個電話吧,如果不需要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好,好。你抓緊將這個事情定下來,我們好明天早點走。”

“王工,你幫我問了嗎?”

“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一直占線。天平公司說你可以不用去,但你要寫個承諾書,說你自己要求注銷二建證書,出了問題跟她們天平公司無關,簽上名,並按個手印。”

“好,好,好。謝謝王工。”

真是的,要這麼一個承諾書又有何用?我本人不到場,這個承諾書能證明什麼?我讓彆人替我簽個名,按個手印,你天平公司又如何能識彆?

“馬總啊,中介幫我協調好了,帶個承諾書過去就行了。”

“哎呀,鄉下人,沒文化,真可怕!她不一定就認啊?我們大老遠的趕過去,她要是不認的話,我們豈不是白跑了?關鍵問題是耽誤時間啊!年前,你的證書就有可能沒時間轉注了啊?”

“有我的身份證原件,又有承諾書,應該沒問題吧?”

“你是不知道啊,我給她打過幾個電話了,沒辦法溝通啊。一個鄉下人,什麼情況都可能出現啊!”

“那我明天跟你們去一趟吧,中午能回來了嗎?”

要是因為我沒去的緣故,而事情沒辦成,那豈不是太對不住人家了。我是寧可天下人負我,我不可負天下一人!況且,人家是在替我辦事!

“中午回來的可能性不大啊,你就請一天的假吧,我帶你如西、皖城一日遊。記得,把駕照帶著。”

“我就上過一次高速,不一定開得好啊!”

“你駕照拿了多長時間了啊?”

“駕照拿了有三年了吧,也就開了年把的車子,平時也就上下班開開而已。”

“不要緊的,沒上過高速,反而開得穩。”

“好吧。”

“你家住哪兒?”

“離火車南站不遠。”

“哎喲,我們三人住在三個方向。我在河西,你在南站,明月在城東。走遲了,就堵車了。你最好在七點之前趕到我這個地方,還要去接上明月。”

“好的,我在七點之前趕到你那兒。”

那麼早,地鐵都還沒有開呢,隻能坐公交車了。我的心中有些抹不直:古明月,你去接;而我,卻要自己趕過去。真是內外分明啊!

哎,掙點外塊也不容易啊!

前年,我考了一個二級建造師,通過中介在外地掛了出去,一年收入3000塊。我還有一個安全員c證,另外一個中介想要,一年1500塊。然而,我原先所在的那家公司,算上我的c證是正正好,一旦轉出,他們就資質不保,所以不讓轉出。我人都離開公司了,憑什麼將證免費給你用啊?七搞不搞,拖了幾個月,他們又有兩個員工考了c證,才同意我轉出,當初的500元考試費還得讓我出。為了轉這個破c證,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氣得我夠嗆!不過,好歹掙了1000塊!

我一直盤算著到了4月份,又會有3000塊的外塊,10月份是1500塊,心裡麵總是美滋滋的。

到了3月份,中介給我來電話了,問我是否有一個安全員c證掛在外麵。我說是啊。

“今年出了新規定,一個人所有的證必須在同一家單位。”

“那我就將c證也轉到如西縣的這家公司就是了,實在不行,我就將c證注銷掉,沒到期的費用我退給他們就是了。”

幫我掛c證的這家中介說,何必將c證注銷呢?將二建轉到我們這邊就是了,他那邊給你多少錢一年啊?

3500。

可以。

嘿!一年還能多出500塊,何樂而不為?

可是,轉注並非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其結果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人走茶涼!況且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情,完全是相互利用。中介並不積極地配合轉出。七搞八搞的,總算是將轉出材料寄給我了,還將我的身份證給弄丟了。

也不知是轉入的這家中介業務不熟悉,還是故意的藏著掖著,一直轉注不成功,就知道一個勁地讓我去主管部門蓋章。可是如西縣住建局的工作人員說早已簡化流程了,不需要蓋章,他們在網上點轉出,接收地在網上點轉入就可以了。可是中介卻說一定要蓋章。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象是一隻沒頭的蒼蠅,四下裡亂撞,向如西縣、如西縣所在的皖城市,以及需要轉入的江鎮市,甚至於省裡的城建部門,打電話、網上留言。

要麼是石沉大海,要麼是無人理睬。

最後總算時搞清楚了,是因為我轉入的這一家公司,當前還不具有相關資質。否則的話,相關部門網上點擊點擊就可以了,根本就不需要我到場。因為這家公司不具有資質,的確需要主管部門蓋章。

真是氣得我牙癢癢的,一開始就告訴我實情,我又何必去折騰?我又何必整天去抱怨政府部門?整天帶著怨氣過日子,可不是什麼好事!

花點路費是小事,問題是我哪裡有時間去如西、皖城啊!

也是巧了,我一直在那兒做車輛保養的店老板就是如西人,委托他的一個親戚幫我去兩地的主管部門蓋了章。當然了,我得給人家一點辛苦費。

我的手續都好了,可是中介一直沒有幫我轉注,總是說再等等。等來的就是這個注銷再注冊。

五點就起床了,先騎了二十幾鐘的自行車到南站。

南站,當年號稱東亞最大的火車站。白確是大,出了一身的汗才找到公交站台。

若大的一輛公交車就載著我一個乘客駛出了車站。

一路上,上下車的那麼幾位乘客幾乎都是腳步匆匆的中學生。

“你到哪兒了啊?”

我還真不知道到了哪兒,我對這一帶不熟悉。

恰好公交車靠站,我費力地看了一眼站牌,說道:“還有兩站路。”

“你快點啊,我們在等你。”

我看了一下時間,6:50,七點之前肯定能到了。

是古明月打來的電話,看樣子她也是自己趕過來的,我心中立馬平衡了許多。

下車後,我沒有看到附近有等待的車或是等待的人。隻好打電話。

不多久,馬路對麵駛來了一輛閃著雙跳的車。

我衝著小汽車的後排座跑了過去,卻發現副駕駛的位子空著,便又折了回來。

駕車的這位肯定是馬總了,穿著很是時尚。

後排座的這位女士,三十歲上下。從她們的交談中,我猜這位古總應該是老板娘之類的角色。

一直說是趕時間,可這位馬總車子卻是開得慢慢悠悠,四五十碼的樣子;上了高速,也就是六七十碼的樣子,偶爾的時候,居然低於六十碼。可勁地聊著天,抱怨她老公一放鬆監管就開快車。她說害怕跟大貨車會車,一遇到大貨車,速度就情不自禁地降下來了。

照這麼個開法,何時才能到達如西啊,看樣子真的是要耗上一天的時間了。

哎,車是人家的,又是人家在開車,我又能說什麼呢!

“我以前開車也很快的,自從那一次在高速上出了很嚴重的交通事故後,就有些怕上高速了。”

我有些好奇,可是馬總轉換了話題,我也不好追問揭人家的傷疤。

此人開車慢,是因為有陰影,我便有些坐不住了,趕緊說道:“馬總,前麵經過服務區的時候,我來開吧。”

“你今天起得早,多休息一會兒吧。回頭的時候,你多開點。”

“沒關係的,我五點起的床,比平時也就少睡了個把小時。”

“哎呀,我可是一夜沒睡好。”

“我也沒睡好。”古總身有同感。

“我兩三點就醒了,再也沒睡著。”

“哎呀,那你也沒睡幾個小時啊?”

很快,車子就駛進了服務區。

我跟馬總互換了一下座位。簡單地熟悉了一下車況後,再次出發了。

限速120碼,出了服務區,我就拉到了110碼。

那位馬總趕緊大呼小叫起來:“鬱風,太快了,慢點開,慢點開。”

坐在後排座上啃著玉米棒的古總也跟著說道:“穩點,穩點,不要急,不要急。”

我自己也覺得車子有點晃,便趕緊將車速降到了八十幾碼。

也不知是哪一個女人不聲不響地放了一個臭屁,奇臭無比。

車內,暖氣開得特足,車窗關得死死的,那臭氣久久不能散去。我也不好打開車窗,免得尷尬。

敞開呼吸,被熏死;屏住呼吸,又被憋死,真是太難受了!

“我那一次翻車就是因為疲勞駕駛。”這位馬總又主動地說起了她的那一次車禍。

“翻車?”我與古明月不約而同地驚呼。

“其實,很快就要到家了,離高速出口也就兩公裡的樣子。實在是太困了,在翻車之前,已經睡著過兩次了。”

“開車睡著了?”我有些不相信,開著車還能睡著了?

“前麵兩次逃過去了,我跟自己說很快就要到了,再撐一撐。結果是第三次沒能逃過去,將護欄撞斷了好幾節,直接翻下去了。整個人都懵掉了,我跟自己說,死定了。後來,我聞到了一糊味。我既高興,又很害怕。高興的是,我能聞到糊味,表明我還活著;害怕的是,聞到糊味,懷疑車子是不是燒起來了,可不要沒被撞死,卻被活活燒死了,那就更加慘了。其實,我並沒有受傷,就是車門開不了。”

“從高速公路上衝下去,你沒有受傷?”

“我沒有受傷;我媽在車子裡滾了好幾圈,也沒有受什麼大傷,就是輕微的腦震蕩,被嚇得不輕。車子是完全報廢了。”

“那個護欄要賠不少錢吧?駕校理論課的老師提醒我們,馬路上的設施最好不受碰,很貴的,不起眼的一小段鐵柵欄,沒有個幾千塊是下不來的。”

“你講對了。就那麼幾段護欄要了我五萬塊。保險公司讓我將破損的護欄給他們送回去,說是還有什麼殘值。我跟他們說,那麼遠,你們自己怎麼不拉回去?”

“說起來,這都是十幾年之前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十幾年之前,她們家就已經有私家車了。

稍稍冷清了一會兒,馬總又說道:“那一次,我去蕪湖,也是跟一個建造師去的,他是本地人。導航讓他下高速,他跟我說,不要聽導航的,這條路,他走過八百遍了,根本就不是在這裡下去的。開著,開著,他跟我說,哎呀,不對啊,應該就是在剛才的那個地方下!高速上又不能調頭,得到下一個出口,開了好遠。”

我突然想到自己啥也沒有帶,有些擔心地說道:“我的資格證書、印章都沒有帶,能行嗎?”

馬總說道:“沒事的,皖城住建局我有關係。我跟朱局長很熟,她每次去肥城,我都會招待的。上一次,朱局長帶著三個年輕人去肥城培訓。我給他們每個人都準備了千把塊的禮品。”

一路上,古明月不怎麼說話,基本上都是我跟馬總一唱一和的。

馬總側過頭來,問道:“明月啊,你信不信一些東西?叫什麼來著?”

古明月沒有應答,我說道:“冥冥之中?”

“嗯?”馬總好象不認可。

“宿命論?”

“哎呀,說不上來。那一次就是那麼的巧!”

說到這兒,馬總一臉的陰沉,然後又不說了。我不知她說的那一次,到底是哪一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跟她不熟,也不好多問。

“最近我不是在忙著裝修房子嘛。”

“哎呀,你這個房子裝修了快兩年了吧?”古明月插話道。

“可不是嗎?主要是有一些違建。”

“違建?”裝修一個房子還會有什麼違建?我有些納悶。會不會是防盜窗之類的不合要求。

“人家都搞,我們不搞,自己覺得說不過去。主要是在土建上費了一些周折。”

還有土建,看樣子她們家是一樓的房子。

“裝修可是一個煩人的事情,什麼事情都得盯著。不過,就快要好了。鬱風,明月啊,到時候到我們家看看去啊。”

“好,好。”我與古明月都應和著。古明月應該會有機會去吧;我嘛,完全就是客套一下而已。

“我們家的鄰居老張,跟我們家差不多時間開始裝修的。一開始,進度很快;後來,不見動靜了。我問老張怎麼不動了啊?老張說,買這個彆墅是因為現在住著的老房子老媽爬樓梯不太方便,彆墅住著也寬敞一些。前一段時間,老媽走了,我們也就不急著搬過來了。你們猜,他媽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

“告訴你們,你們肯定猜不到,她是吃人參吃死的。”

“人參是個好東西,大補,但也不能瞎吃,吃多了,是受不了的。”

“是啊,一般人家都是泡水渴,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她媽可到好,隻接用鍋煮著吃。那還得了啊。等他們發現時,已經遲了,送到醫院也沒救過來。”

“明月啊,我覺得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不由得你不相信。”

“那一次,就是那麼的巧。”

“我老公不是海事局的嘛!我跟他們的一個副局長很熟。這個女人很小氣的。公款很大方的,花她自己的錢就舍不得了。海事局不是經常有沒收的物品要拍賣嗎?那一次,我跟她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買下來的。”

“那一次,我將車停在了海事局的樓下。本來,她是不願意開自己的車的,我說,車子買來老是不開有什麼用呢?本來,我是不指望她會開車的。嘿,她居然開了自己的車。我就沒有必要再開車了。”

“我們去倉庫看過東西,時間已經不早了。打算各自回家了。我說,你不送我去海事局,我怎麼拿車子啊?她說再回海事局,跟她完全是反方向。我也不指望她送我了,反正也沒多遠。我都準備走了,她又善心大發,要送我。”

這位馬總絮絮叨叨地講了半天,我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一點也提不起我的興趣。那位古總就更加不用說了,一點聲響也沒有。要不是我時不時地禮貌性地應和一兩聲,我都懷疑馬總自己還有沒有繼續講下去的興趣。

“事情就是那麼的巧,她的車子停得太靠邊了。我下車之前,還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有人過來。”

“就在我下車的時候,一輛電動車突然間就衝了過來。人從車門翻了過去,摔出去有好幾米遠。”

“海事局的副局長被嚇得不輕,我覺得還好啊,不就是摔了一跤嘛。”

“我走過去一看,也有些害怕了。那個人躺在地上,頭部的位置有一攤血。我趕緊打120。”

“其實事故現場就在八二八醫院的邊上,抬進醫院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人啊,在危急的時刻,沒有人會搭。過了二十五分鐘,急救車才到,就是八二八醫院的車子。”

“急救車上的人一下來便說到:“‘哎呀,這個人不是我們八二八的嗎?’這個人是八二八的合同工。當時,在她的上班時間內,也沒有請假,偷跑出來的。估計是趕時間,電動車開得太快,來不及刹車了。”

“後來怎麼樣啊?”我問道。

“哎,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

“啊!”我驚叫道,“那得花不少錢吧?”

“已經三百萬下去了。”

“啊!”我再次驚叫起來,“能治好嗎?”

“躺在那裡就跟死人一樣。”

“明知治不好,當初為什麼不放棄呢。”我問道。

“當時,不是還有一線希望嗎!”

沉默了一會兒,馬總又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們跟她丈夫說,‘人已經救不過來了,如果你願意放棄的話,我們給你兩百萬。’他說,‘少於四百萬,談也不要談。’後來,通過法院調解,三百萬,一次性了斷,以後有任何事情都不要再找我們了。當然了,他也沒有拿到三百萬,當時的醫藥費已經花了一百多萬。這個一百多萬直接打給了醫院。”

“保險公司陪了多少?”

“就三十萬。剩下的,我們一人一半。”

“前一段時間,八二八醫院又到法院起訴我們了,又欠了一百多萬的醫藥費。真搞笑,我們又不欠你醫院的錢。嘿,法院竟然受理了。我拿著調解書問法官:這是你們法院出的調解書:三百萬,一次性了斷,憑什麼還找我們?我是煩不了了。我老公的同事跟我老公說遇到這麼煩心的事我還忙著裝修彆墅,整天樂嗬嗬的。我不笑難到哭不成?真是的!”

也不知是起得太早的緣故,還是話說多了,早已是整個人靠在了椅背上的馬總對古明月說道:“明月啊,我得睡一會兒了。你跟鬱風說說話,不要讓他乏困了。”

“好,好。”

古明月應聲後,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我估摸著,馬總還沒有睡著,她已經睡著了。陪伴我的,隻有那硬邦邦的手機導航聲。

一路上,我一直保持著九十到一百碼的車速,不斷地被小汽車超越,連長途大巴都一會兒在我前麵,一會兒在我後麵的。

那熏人的臭屁又幾次撲鼻而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肯定是同一人所為。也不知是哪一個女人的腸胃功能發生了紊亂。

在不緊不慢之中,車子下了高速公路。

一下高速,那兩個女人都醒了。

我向著馬總問道:“我們是去射陽鎮嗎?”

“去射陽乾嘛?”

“天平公司在射陽鎮啊?”

“怎麼可能呢!”

“我去過射陽鎮的啊!當時辦理社保,要去鎮上的社保所錄指紋。”

“那個公司在天平,不在射陽。”

“不會吧?”

“我就是如西人,還會不清楚嗎?”

好吧,不服不行。

下了高速公路,限速80碼。其實,這條道路比高速公路還要好開。嶄新而又寬廣的柏油馬路,兩邊無垠的田野。時不時地會出現一道窄窄的沒有紅綠燈的斑馬線。寬廣的道路上幾乎見不到車子,車速一下子就上去了。就在你不經意之時,偶爾會有一輛電動車快速地通過斑馬線。當你發現電動車的時候,電動車往往已經在你眼前了,想要製動是很困難的。有驚無險之後是後怕。一路上,時不時地會出現一具被碾壓得慘不忍睹的阿貓阿狗的遺體。

跟著導航,車子駛進了一個集鎮。道路明顯地狹窄且有些破舊起來。

“到天平了。”馬總一副地頭蛇的口吻。

車子拐上了一條水泥路後,明顯地荒涼了許多。

我問道:“馬總,剛才經過的就是天平鎮?”

“是啊,天平鎮跟射陽鎮合並了。”

這麼說來,剛下高速公路時,我所說的也沒有錯。

導航提示,目的地就在附近。

放慢車速,左看,右看。

終於,一個從未見過,但早已聽說過八百遍的廠名出現在了眼簾之中。

大門還算雄偉,然而卻是完全不設防,連一個門崗也沒有,我們直接將車開了進去。

在前麵的電話溝通之中,馬總跟這家公司的對接人溝通得不太愉快。已經上了樓梯的馬總生怕被對方聽出聲音認出來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又折回了一樓,一邊待著去了。

在二樓的某間辦公室裡找到了跟我們對接的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業務還是挺熟練的,並不象馬總所說的那麼夾生。這一趟遠行的第一站,辦得挺順利的,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

回到車上,還不到十一點,趕往如西住建局,時間上應該是綽綽有餘。

馬總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不回來也就罷了,難得回來一趟,得回去看看我老爸哎!”

古明月問道:“先去看你爸,再去住建局?”

“我們家就在附近,不耽誤時間的。”

我在心裡麵直犯嘀咕:先去你家,再去住建局,這上午還來得及辦事嗎?我們還得趕往皖城啊!可不要大老遠地來一趟,事情卻沒有辦成!可是,我隻是個陪客,也不好多說什麼!

馬總感慨道:“要是按照鬱風一上來的車速,我們早就到了。”

我笑笑。

從天平建築公司出來之後,車子一直在村莊之中穿行。

感覺沒過幾分鐘,就在一座很是氣派的鄉村院落前停了下來。

馬總的老家到了。

這個院落是新建成的,正在裝修之中。

今天中午就在這兒吃午飯。

吃完午飯再去如西住建局還來得及辦理嗎?

飯還沒有做好,馬總領著去我們參觀“豪宅”。

參觀完主樓,馬總又領著我們向屋後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很是自豪地說道:“坐在家裡就可以釣魚。”

我有些納悶,此處不臨湖不臨河的,難到坐在家裡空中釣魚不成?

屋後也十分的闊綽,建有幾間不知什麼用途的平房。

走在最前麵的馬總說:“這邊的鐵柵欄是可以打開的,坐在這兒就可以釣魚。”

真沒有想到,鐵柵欄外是一條寬約五六米的小河。

對於這種小河,我是再熟悉不過了。我的老家也是隨處可見。看著流淌著的河水,脫口而出道:“這水怎麼發黃啊?”

其實,這是我少見多怪。我老家的那些原本清澈的河流也早已不是發綠就是發黑了。

河水被引到了院子裡,還修建了一座十分象樣的直達水中的平台。馬總說可以到水中洗洗衣服,十分的方便。

古明月滿臉疑惑的問道:“這種水還能釣魚?”

麵對古明月的疑問,一直侃侃而談的馬總突然沒有了聲音,氣氛有些尷尬。

為了打破這尷尬,我有些感慨地說道:“哎呀,我已經好些年沒有釣魚了。”

“鬱風,今年夏天,過來釣魚啊?”馬總十分熱情地邀請道。

我沒有答話。因為我隻不過是一個匆匆過客而已,過了今天,彼此之間,也許就不會有往來了,不可能有機會來這兒釣魚的。

馬總見我沒有吱聲,又說道:“今年夏天來釣魚啊?你不會是已經不會釣魚了吧?”

“怎麼會呢?好的。”

回到廚房時,老爺子快要做好飯菜了,我們幫著收拾餐桌。然後聊聊天,等著吃飯。

這麼氣派的一座“豪宅”,平日裡隻有老爺子一個人居住。當前,他暫時住在這幾間已經裝修好了的廚房裡。

馬總說:“你們猜猜,不算裝修,光建這幢房子花了多少錢?”

我想說三十萬。我知道應該是不止這麼多,主人家這麼熱情,讓她自己往上抬一抬嘛。

古明月搶著說道:“差不多有一百萬吧?”

馬總是一位很要臉麵的人,聽古明月這麼一說略顯尷尬地說道:“連窗戶有一百萬。窗戶也應該算是基建。光窗戶就花了有三十萬。”

飯菜總算是做好了,我們幫著端菜。

菜也不多,就三兩個吧,用的是粗瓷大碗,看上去也不是那麼的清潔。叫上那唯一的身上留有木屑味道的裝修工一起吃飯。

不管是菜,還是湯,油都放得特彆的足。

那一碗紅燒肉是肥多瘦少,有些燒焦掉了,沒人願意動筷子。我到是吃出了一股濃濃的兒時的柴火大灶的香味。

古明月勉強吃完了小半碗米飯,跟大家客氣地打了一聲招呼後,早早地放下了碗筷。

這就是馬總所說的“大餐”?豈不是忽悠人嗎?唉,出來辦事,吃飽喝足,足矣!何必講究那麼多。

吃完飯,已經十一點半了,我問道:“這個時候,去如西住建局,還來得及嗎?”

馬總說道:“應該來不及了吧?”

“政府機關應該十二點下班吧?還有半個小時,趕不過去?”

“這種地方,十一點半差不多就下班了。”

我在心裡麵有些埋怨,可不要因為吃你了幾口鄉土菜把正事給耽誤了。

馬總向著古明月問道:“我們能不能不去如西住建局,直接去皖城住建局啊?”

“這個事情,你得跟皖城住建局確認一下啊。”

“如果可以直接去皖城住建局的話,乾嘛去如西住建局啊!”

我說道:“這個事情,你得跟皖城住建局確認好了;可不要去了皖城住建局,人家不認可,再返回如西,那可就麻煩大了!”

古明月說道:“你給朱局打個電話問問她呢?”

馬總掏出電話,有些猶豫地說道:“這個時候應該是休息時間,給人家打電話不太合適吧?”想了想,說道:“我給那個小夥子打個電話。”

打了一通電話後,馬總有些泄氣地說道:“他也不太清楚。”

古明月說道:“你讓他給他姑媽打個電話,問問她姑媽。”

喲,這侄兒與姑媽同在一個部門工作,都是公務員,真是讓人羨慕!

不一會兒,電話回了過來,人家說他姑媽不分管這個口子,她也不太清楚。

古明月在邊上說道:“你讓他姑媽問問具體的經辦人。”

人家說,現在是下班時間,她姑媽也不太方便問。她姑媽說了,現在的辦事流程都是在網上走,如西這邊的流程沒走的話,皖城那邊應該是沒辦法操作的。

打了幾通電話,還得老老實實地一步一步地走流程。

待在這個尚未完工的“豪宅”裡也是無聊,還是先去縣城吧。

馬總先是在縣城辦了一些她自己的事情,然後我們才去如西行政服務中心。

這個時候,還沒有到上班時間,若大的建築群靜悄悄的。

東問西打聽的,終於來到了住建局所在的那幢樓的那個樓層。

還是下班時間,隻能乾等。

乾等總是讓人不爽。又能怎麼辦呢?

馬總是地頭蛇,她不甘心乾等,掏出手機,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終於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是個副局長,好像已經退居二線了,好些年沒怎麼聯係了。我來問問看吧。”

寒暄了半天,人家在外地,讓發個短信給他,他來找相關部門。

馬總的短信編輯到了一半,想起了什麼,說道:“我來給這個人打個電話。”

放下電話沒多久,走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小夥子,手上拿著一本小冊子。

兩人用如西方言寒暄了一陣,小夥子問清了馬總的來意後,打開通訊錄,打了一通電話後,說道:“我剛才給王科長打了電話,他讓我們去他們辦公室。現在是午休時間,你們去他辦公室的時候,聲音輕一點。”

小夥子輕輕地敲開了一間辦公室的大門。

兩個人客套一番後,小夥子讓馬總進了辦公室。

馬總說明了來意後,王科長在一張單據上簽了字,然後說道:“蓋章得去找陳主任。哎呀,他每天中午都是回家的,這個時候,應該不在辦公室。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小夥子趕緊說道:“不麻煩王科長了,我來打吧。”

退出王科長的辦公室,小夥子有些興奮地說道:“陳主任恰好在辦公室,我們趕緊去。”

蓋好公章,在如西的流程就結束了。好像並沒有在網上有什麼操作的動作啊!

小夥子一直將我們送上了車才離開。

這個時候是下午的一點半鐘,比正常走流程至少提前了半個小時。我們都感慨有人好辦事啊!

去皖城,自然又是我開車。

我這才知道,這一趟遠行,不僅僅辦我一個人的事情。還有一個造價師的轉注事宜。

馬總說:“國家已經取消了某些資質的考試,可是個彆的市依然要求公司具有相關資質的人員。已經取消了考試,哪裡來的資質呢?隻得去找以前取得過相關資質的人員。真是折磨人!”

我說道:“國家要求建築類企業的一些關鍵性崗位必須持證上崗,其目的是加強管控,用專業的人員確保在建工程的質量與安全。可是大家都知道掛靠盛行,有證的不在崗,在崗的沒有證。儘管我是受益者,但是我覺得象我們這種掛靠的就應該被取締,讓真正懂行的,乾這一行的人取得相關的職業資格。”

馬總詭秘一笑。真這樣,她們中介就該關門大吉了。

從如西到皖城個把小時的時間。按照計劃先去那個造價師曾經掛靠過的公司。

馬總找地方停車,我陪古明月上寫字樓。

在那家公司的樓道裡,古明月用手機找那家公司的聯絡人。我有些尿急,便去了洗手間。

當我從洗手間裡出來後,樓道裡空無一人。也不知古明月去了哪兒。

正當我左顧右盼之時,古明月從玻璃門裡走了出來。

“辦成了沒?”我們一邊下樓,我一邊問道。

“這個事情還真是怪了?”

“怎麼了?”

“我給那個女孩看了住建部網站上的截圖,以證明這個造價師還在她們公司。那個女孩說,她們早已將他轉走了,還讓我看了她們公司的平台,這個造價師的確已經不在她們公司的平台上了。她讓我們去市造價處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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