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煙抿唇笑笑,前世父親就是這般護著她,隻是那時她滿心滿眼都是藺夜闌,覺得理所應當:“父親可想再往上走走。”
隻有父親站的越高,她被欺負的機會才會變少。
按照前世的記憶,不久後會有人汙蔑夏家,若能提前準備好,不但能得到聖心,還能更進一步。
夏平淵眼睛轉了轉,捋著八字胡,他在翰林院學士的位置太久,若能挪動,自然是好:“女兒,這件事不是小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現在他除了打理翰林院的庶務還要去禦書房,已經讓很多人眼紅,再進一步,難。
“難道父親不想坐翰林院掌院學士?”夏夢煙不催促,悠哉吃著香橙。外祖父知道她回到夏家,特意派人送過來的。
“翰林院掌院學士?女兒,你,你彆忽悠為父。”夏平淵有些不淡定,那個位置他怎麼沒想過。
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
他坐上翰林院掌院學士,離內閣隻差一步。
這種誘惑沒幾個人能抵擋。
夏夢煙擦擦手,佯裝詫異:“原來父親都沒想過,那是女兒多慮了……”
“不,不,你沒多想。”夏平淵笑的見眉不見眼,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儘。女兒都敢想敢乾,他一個半入土的人,怕什麼,“你說,咱們怎麼辦?”
就在父女二人共謀時,外麵發生一件大事。
呂家最受寵的二公子呂榮方快死了,七八個大夫進去後都搖著頭出來。
聽說是呂榮方執意要娶夏家大小姐夏夢煙,呂家家主不同意,直接打了一頓關進祠堂,沒想到打的太狠,半夜傷口發炎,呂榮方直接暈死過去。
京城傳言,夏夢煙水性楊花,前夫平安侯經常入出夏家,轉頭就勾搭上呂榮方,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就應該浸豬籠。
流言越演越烈,居高不下,夏家仆人出門買菜都不敢說自己是夏府的。
夏平淵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一頭紮進書房,勢必要替女兒討回公道。
夏夢煙聽著外麵的傳言,神色平淡。
這件事是誰所為,就看最後誰得利。
若名聲毀了,京城便無人敢娶她,到那時,藺夜闌已救世主的身份出現,會得到京城人的稱讚。
夏夢煙勾唇,藺夜闌算一個。
若有人扭轉流言,我會對那人感激涕零,弄得好,對方順利娶到自己。
這個結果可以是任何人,但呂榮方定是其中之一。
夏夢煙躺在搖椅上,悠哉吃著點心,宋嬤嬤做的桂花糕軟軟糯糯,很是香甜。
“大小姐,您還有心情吃點心,外麵的人恨不得衝進府來罵您。”春月不敢說,已經有人往夏府大門砸臭雞蛋。
宋嬤嬤沒好氣瞪春月:“外麵那些糟心的東西你也帶回府來,大小姐懷著孩子,應該靜養。”
春月一聽,反應過來,若大小姐情緒不穩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她死一百次也不夠:“大小姐饒命,是奴婢考慮不周。”
“行啦,我沒那麼嬌氣。”夏夢煙晃著搖椅,邊吃邊問,“府裡的人可安分?”
這麼好的機會,她不信二房沒動靜。
果然,宋嬤嬤道:“二夫人在府中指桑罵槐,有下人多嘴,老奴已經教訓過。”
夏夢煙點頭,放下點心,宋嬤嬤遞上花茶:“告訴下麵的人,這幾日沒事彆出府。”
宋嬤嬤聽出言外之音:“大小姐有法子?”
“暫時沒有,派人去前院,父親回來就說我找他。”
“老奴這就去吩咐。”宋嬤嬤退下。
夏夢煙望著窗外在烈日下盛開的荷花,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