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曉柔沉默,於是話題並沒有就此結束,她便也在獸王他們的默認下與陽住了下來。
那一日,嗩呐四響,四處張貼著喜字大貼,連空氣裡都洋溢著喜氣。
坐在鏡前對鏡梳妝的少女披散的頭發被紮成許多的小辮再高高紮起再盤下來。白色的窄袖中衣外套著繡著繁複紋路的短襟袍子,她麵色淡定地對著鏡望著自己,放在櫃下緊緊抓著紅色闊腿褲子的十指卻暴露出了她緊張的內心。
易曉柔坐在她身後,把她私下裡的動作看得分陰,卻隻是笑笑不說話。
陽不經意瞥見鏡子裡易曉柔那副模樣,哼了一聲,“有什麼好笑的,沒見過成獸禮啊!”
易曉柔也沒說什麼,抿了抿唇依舊保持沉默。
“哼,此次吾過了這次成獸禮,便代表吾即將接手王位,吾可等著看,你所說的未來會怎麼實現。”
她赤著腳款款走到易曉柔麵前,寬大的褲腳隨著她走動而晃蕩,腳上鈴鐺叮鈴作響。
易曉柔抬頭,與站在她身前的陽對視,隨即漠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我若說的是真的,把你最重要的東西給我吧。”
當然,那個時候也會成為她最不重要的東西。
她想了想,還是把後半句話咽回腹裡。
人生之珍貴不在命,而在於漫漫生命之道走過來的點點滴滴,而在於,點點滴滴裡你所珍視的某件事,某樣物,某個人。
陽狐疑地打量著一臉神秘模樣的易曉柔,思忖著她在算計什麼幺蛾子,麵上還是爽快地點頭,“可以,但若你說的沒有成真,那麼……吾也要你一樣重要的東西,不是命,吾要你的——靈珠。”
易曉柔也隻是冷笑,若要她死,她靠著那靈珠倒能保得一線生息,可偏偏她要的是靈珠,靈珠一旦受損,她隻能形魂俱滅,可真是毒呢!
“可以。”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外頭叮鈴鈴響起一陣清脆的鈴響,陽登時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一臉正色地往外走,易曉柔隨之跟在她身後。
一路蜿蜒過大小長短的廊道,伴隨著清風與陽赤著腳走動帶起的鈴響,沒多久就聽到咚咚的鼓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待繞過一道拱門往內進,極目遠眺俱是一片花綠,但卻並不使人覺得晃眼,清一色繡著花綠條紋的寬大短衣,長長的闊腿褲一經風起隨而飄蕩,竟令人感覺格外清爽。
花花綠綠的女仆俱是俊俏的人類模樣,遍目望去少說也有三五百人,俱是圍成一個圓圈,中間矗立著一個高台,隻有陽所站的方向上有一條紅毯大道,直通向唯一的通往高台的台階。
易曉柔不僅感歎於這陣仗的浩大,看著身邊的陽,她默默地退回人潮裡。
少女揚眉一瞪,目光直射正在敲鼓的鼓手,大聲怒斥,“誰讓你們學人類那套東西的,給吾停下,不許打!”
說罷,嫩白足尖一點,整個人身輕如燕,直飛向人潮邊緣的鼓手邊去,手一揚,壯碩鼓手的手裡緊握的鼓棒一瞬間成為齏粉。
鼓手抖了抖眉,隨即低眉順眼地退在了人群裡邊。
“哼,”她扯了扯嘴冷笑,目光又不經意看到她父王難看的表情,嘴唇抿了抿,作沉思狀。
媽蛋,忘了她父王之前特彆寵愛被她弄殘的妾就是人類。
突然她眼前一亮,眉眼彎彎笑得陰媚,踮起腳尖揚起手,食指捏成蘭花狀,短短的窄袖裡突然揚起長長的綢緞,抬腳邁出小小的步子,轉身,抬手,帶動綢緞舞動,遠遠地看到天邊飛來的點點綠色,待近了,才看清那是臉蛋大的葉子,紛紛飛到陽的身邊,一片片地撞擊在平整的鼓麵上,“咚咚咚”的鼓聲特彆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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