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流民見到桑冉白手裡的手槍,硬生生地收住了往前的腳步,膽怯地瞄著她手裡明晃晃的槍。
雖然隻是小槍一把,但裡麵的幾顆子彈不管要了誰的命,都有可能是自己的命。
醫館內,忽然安靜了下來,眾人的呼吸聲變重了許多。
“咚。”
領頭的幾個流民一把將榮子手裡的斧子搶過,將斧子鋒利的刀麵指向桑冉白的方向。
“你要是敢開槍,我就殺了·····”
其中一個流民掃了一圈,隻有容子離他最近,隨即將斧子掉頭:
“殺了他,我就殺了他。”惡狠狠的眼神,瞳孔發紅。
桑冉白見斧子對著師兄的方向,握著槍柄的手指,鬆動了一下。
前前後後幾十個流民,男男女,而醫館內的病患更是躲在一處瑟瑟發抖,師兄受傷,師傅年紀大,而她一介女流,手裡的這把破槍也隻能唬人。
不知寶兒帶著師娘她們躲好了沒,萬一流民串入後院,至少她們還能安全些。
“你們趕緊把斧子放下,傷了人的話,帝都留不得你們。”桑冉白硬生生地從喉間擠出這麼一句話,著實顯得蒼白無力。
活都不一定能活,還擔心留不留····
就在幾人對峙之時···
帝都城的大街上響起了如雷般的馬蹄聲。
一隊輕騎全副武裝直徑朝仁善堂衝去。
桑冉白剛和幾個領頭的流民鬥智鬥勇,就見不遠處一道淩厲的黑影飛奔而來,身上的金屬槍把反射著駭人的寒光。
“傅少帥!”
來不及說話,馬上的人一躍而下,三兩步跨到了眼前,揪住其中一個領頭的就拖了出去。
“咚。”
傅辭一把將人摔到了地上,大手一揮,身後的騎兵,齊齊的一躍而下,衝入醫館,將桑冉白幾人圍在了身後。
“怎麼?連督軍夫人,你們也敢動?”男人的一雙黑眸陰冷刺骨,薄唇抿出一條無線的直線,仿佛下一刻滿身的殺意傾瀉而出。
流民們蜷縮在了一塊,幾十人緊緊地窩在一處,滿眼驚恐地看著傅辭。
唯有其中一個領頭的,矮小的個子,圓滾滾的肚腩,不怕死的說道:“這家醫館說好要救治我們的,現下又見死不救,我們··我們隻是自保而已。”
“自保!”
桑冉白冷哼道。
“方才那一群流民中,我一眼就注意到你了,你還是趕緊交代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領頭的男人明顯地呆愣了一下,隨後繼續反駁:“你在說什麼?我不是流民,還能是什麼?”
桑冉白絲毫不給他多言的機會,舉起手裡的手槍,上前頂著他的太陽穴:“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手上唯一這顆子彈定是讓你腦袋開花。”
冰涼的金屬似乎要穿透他的腦袋般,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保險杠哢擦一聲響。
男人不及的腿一彎,跪在了地上,再抬頭時,傅辭手裡配槍迎麵對上他的額頭。
雙重的恐懼,瞬間席卷他的全身。
他臉上的不屑終於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