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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大人乃是刑部司官,平日隻管坐鎮指揮,從不親臨案發現場。今日這是怎麼了?
徐子義暗自疑惑。卻見李捕頭早已一溜煙下了樓。竟好像比他還跟王大人熟。
“啊,王大人!此等區區小案怎地竟將你老也驚動了。王大人小心腳下。”李捕頭滿麵堆笑,欲要指引著王大人去到門口通風之處。沒提防身後有個冷硬是聲音說道,“王大人是來查問案情的,你等有何發現隻管速速報來。”
李捕頭像是這時才發現王大人身邊還有一個人。見那人衣著普通,並不穿著官服。眼神便有些不遜。徐子義卻在一進來就看見那人了,隻是一時看不出此人是何來頭。卻見王大人對那人躬了躬身,這才說道:“這位是二皇子身邊的人。聖上聽聞朝歌發生滅門慘案,大為震驚。特讓二皇子督查此案。二皇子今有要事在身,故先派人前來了解情況。你等不必多禮,速將發現報來。”
“哦,”徐子義開口說道,“下官已將樓上樓下查看完畢。依下官看來,此乃凶徒有意為之,凶徒來此就是為了殺人,而並不是像他們所布置得那樣,隻是為了劫財,不得已而殺人。大人請看,他們破門進來,首先直奔的就是樓下夥計的房間,其時夥計還在床上,就被他們一刀刺死。這說明賊人熟知茶樓的地形,一進來就直奔著夥計去了,並不是被夥計發現了,這才無奈殺人。樓上也是一樣。凶徒想偽造出樓上掌櫃的聽到動靜欲要下樓,這才被殺死在樓梯口的假象。可據下官看來,那掌櫃的明明是被殺死後,才又拖到樓梯口的。而且凶徒騎馬而來,且有好幾個同夥,說明並不是一般的毛頭小賊,可卻隻是為了來搶劫一個小小的茶樓,這,未免也太有些大材小用了吧?而且凶徒下手極快,也不像是一般毛賊所為。”
徐子義說到這裡,心裡一驚。下手極快。刀很快,手也很快。這讓他一下子就聯想到了義王府後門口的那具女屍。
正要說話,卻見李捕頭不以為然的說道:“誒!徐大人想得太多了。依小人看,這就是一宗入室盜竊殺人案。王大人試想,一個小小茶樓的掌櫃的,能與人有何冤仇?至於讓人殺了全家?定是那掌櫃的舍命不舍財,這才招來殺身之禍。眼下正是秋收之際,這朝歌的買賣一向仰仗著鄉裡村民,村民手裡有了銀子,這街上的買賣也就紅火起來。每年到了此時,山北的刁民都會流竄前來作案。是以,此案也必是山北刁民所為。”
山北刁民?徐子義幾乎笑出聲來。山北刁民確實屢屢前來朝歌作案,可城中那麼些大鋪子,要金要銀什麼沒有?卻偏偏跨越半個朝歌,來找這麼一間小小的茶樓?
李捕頭見徐子義如此,知道他不認可自己所說,便道:“徐大人可不要瞧不起我們這城西,彆看這裡都是些小買賣,可都是村民所需,離得又近,每年此時,便是城中的一些大買賣隻怕也賣不過這裡呢。”
“李捕頭所言極是。”徐子義道,“此時確實是城西買賣最旺的時候,可賊人若隻是為搶劫,為何會放著旁邊義王的鋪子不搶,而來搶一間茶樓呢?”
“徐大人此言差矣。賊人搶劫隻是為錢財而來。並不像徐大人一般會看人。”李捕頭彆有用意的說道,又對王大人說道,“小的隻怕山北刁民還會繼續作案,不可不防啊!”
徐子義正要開口,卻聽那位二皇子身邊的人說道:“既是如此,就該加派人手,訪拿賊人,以免其再次作案。王大人,這位李捕頭所言極是,此案就交由他來辦理吧。”
徐子義看此情形,竟像是已經確定為山北刁民所為,不覺訝然。可他隻是一個辦差的,上頭有令,不能違抗。見那李捕頭喜滋滋的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便眼不見為淨,將此案全交與他處理,自己回了刑部。隻是心裡一直耿耿於懷。
朝歌接二連三出現命案,一時間人心惶惶。尤其是城西的住戶,便是白天也關門閉戶,怕被山北刁民踩了盤子去。此後果真如李捕頭所言,城西接連又發生了兩三起盜竊案,隻是未傷人命。這一下連城中的商鋪也關了大半。熱鬨的街上一下變得冷冷清清。聖上見此親自發話,讓務必捉拿凶手歸案。刑部為此開出賞銀,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沒幾日就傳出已經抓獲了賊人。經手此案的李捕頭為此獲得破格提拔,升任到了刑部,成為了徐子義的上司。
這天夜裡,朝歌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宣告冬天正式來臨。大雪紛紛揚揚鋪天蓋地,將這朝野內外覆蓋的嚴嚴實實,也將最近發生的這一係列命案就此掩埋,無人再提起。
在仁泰茶樓命案一出來,義王就傳話過來,讓應皇子關了鋪子,府裡加派人手日夜巡視。應皇子隻當他是怕賊人,便依言在兩府之間加派人手,不放心,又讓大麻花和撒子分彆帶隊,日夜巡視。
天一冷,老夫人的老寒腿又犯了,疼的走不了路,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出來了。應皇子每日無事,便到西府陪著老夫人說話,給她解悶兒。晚間順便就在內院吃飯。
皇妃還記著狗皮護膝這事兒,見了應皇子便讓他給找狗皮,說要給老夫人做護膝。難得皇妃有如此孝心,應皇子自當成全。狗皮倉房裡也有的是。義王的生意遍及山南山北,把山北的東西賣到山北,把山北的東西賣到山南。這狗皮在山南不值一提,但在山北卻是搶手貨。山北嚴寒,離不開皮貨保暖,在所有的皮貨中又以狗皮最為吃香。山北人也是說狗皮保暖,但在山南人看來,這是他們穿不起好皮子。應皇子沒想到皇妃也會這樣說。便讓人去倉房裡取了一隻上好的黃狗皮,給皇妃拿了回來。
狗皮都是處理過的,皮子又柔又軟,沒有一點味道。
在皇妃的印象裡,護膝都是自帶彈性的,往腿上一套就可以了。所以看這這一整張狗皮直撓頭。還是紫玉問清了她想要的形狀,裁剪出來。皇妃一看大喜,非要親手給老夫人做,還要應皇子幫她。紫玉也想讓皇妃和應皇子多親近親近,於是每日伺候著兩人吃過晚飯,就帶著丫頭們出去了。
如此正中應皇子下懷。他有很多疑慮想要解開,對皇妃的,對最近頻頻發生的命案。想要從皇妃這裡尋找答案。皇妃在審理陳劉氏之案時,先說出那句不懂你可以問嗎的時候,他還以為這隻是她的無心之語。可到選舉行首時,一眼就看出會場的形勢,還看出二皇子麵笑心不笑,這就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做到的了。可當他試探著問起皇妃時,皇妃卻是一臉平淡,好像是在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你,怎麼就能看出二皇子笑臉背後還有一張臉?”應皇子問。
“因為他臉上在笑,可一雙眼睛卻一點也不笑。”皇妃嘴上說著,可全部注意力卻集中都在手上,費勁的一針一針縫著。
“這就能說明他還有一張臉?”應皇子覺得不可置信。
“對呀。笑臉是他的偽裝嘛。”皇妃道。“就像你一樣,你雖然表麵看起來很平常,可你的眼睛卻又孤單又不開心,你也是在偽裝。”
應皇子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到自己,一時有些語塞。本來還覺得皇妃可能隻是在自圓其說,可聽到說自己,這才相信,皇妃是真的會看人。
“那你平日裡為何又會是這樣?”應皇子問。
“哪樣啊?”皇妃不會用針,小小的針在她就像抹了油似的,滑的怎麼也捏不住。偏皇子還是一句接著一句問個不住,她便乾脆放下手裡的護膝,看著應皇子問。
“嗯……”應皇子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了。總不能直接說瘋瘋癲癲的吧?隻得轉而說道,“那你平日裡也會看出些什麼來嗎?”
“看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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