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擰眉,像是在思索,沒有接話。
許梔明白這是他不想說,估計是哪個女人把他傷到了,他連人家五官都不想畫出來。怪不得要出來旅遊,原來和她一樣,都是受了情傷,需要療愈。
氣氛頓時變得微妙,隻有小提琴在不斷的拉響,都沒說話了,顯得有點尷尬。
她說了個晚安,轉身要走。
“許小姐。”
聽到他叫自己,她又回頭:“嗯?”
“我們會不會在哪兒見過?”他戴著鴨舌帽,突然很認真地凝視著她。
他的五官英氣十足,很俊朗,像細皮嫩肉的小奶狗,個子很高,很瘦,穿簡單的衝鋒衣都顯得貴氣,明顯的衣服架子。
許梔注視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像阿成。
第一次見他,戴口罩時,尤其像。
可取下口罩,根本不是一個人。
“賀先生為什麼這麼說?”許梔笑著問。
他和她四目相對:“直覺,我們應該在哪兒見過。但我想不起來具體在哪兒見過。”
許梔不太相信現實生活會有失去記憶這套的,這種隻有小說或者影視劇裡常見,而且即便是阿成失憶,他的臉和阿成完全對不上。
五官不對,聲音不對,除了那雙眼睛,統統都對不上的。
而且阿成死了,這是他的家人告訴她的,不會有假。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會騙自己,在其他人身上找阿成的影子,可在陸城那跌過跟頭了,她就隻想做自己了,讓花成花,讓草成草了。
每個人都是獨特的生命個體,不能被定義為任何人的影子,那樣顯得太不道德,太渣了。
“那你應該記錯了。我們是在飛機上,第一次見麵。”許梔明確地告訴他。瞥了眼他杯子裡的紅酒:“少喝點悶酒,對身體不好。我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起程去北極呢。”
“好,晚安,許小姐。”
“賀先生晚安。”她挽起唇角,轉身離開。
她很好奇,他筆下那個輪廓的女人,到底是長什麼樣子,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才能讓他大半夜的不睡覺,擱這醉酒作畫,睹物思人呢。
真是好男人碰不到好女人,好女人碰不到好男人。
渣男和渣女就該鎖死,讓好人遇到好人,相伴一生。
……
次日,李特助就把招來的項目經理,帶來給陸城麵試。
本來是不需要陸城麵試的,但陸城因為對許梔憋著一口氣,就格外重視。
他親自麵試了兩個小時,對麵試者的簡曆十分滿意,開出了高於許梔兩倍的工資,把人留了下來,當天就入職了陸氏項目部。
資料當天就送到了項目經理那了,項目經理看了後,很有信心地跟陸城保證:“陸總,您放心,下午我和合作方碰麵,交流交流我的想法,肯定沒問題。包您滿意。”
“拭目以待。”陸城勾唇,他也覺得,這個人肯定比許梔專業,合作方肯定是挑不出來毛病了。
下午兩點鐘,陸城就接到了合作方的電話。
對方語氣很不耐煩:“陸總啊,貴公司合作就這麼沒有誠意麼?許秘書是真的回不來了是吧?如果回不來,我們就沒必要耗下去了,我們會換其他公司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