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算是南陳朝堂動蕩,依舊抹不平現在我軍與南陳軍隊人數上的差距,微臣僅僅聽此事便覺得奇怪,興始王在南陳之主的病床前動手砍殺自己的大哥,顯然這就是讓長沙王陳叔堅漁翁得利的做法,莫要真的為他人做了嫁衣。”
“那伱說該當如何做才是最好,如此機會什麼都不做嗎?”
“陛下,此機會確實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並非我軍攻打南陳的機會,而是我軍休養生息的機會,南朝紛亂,陳叔寶重傷,這等傷勢怕是難以在短時間內恢複,按照其性子,養傷的時間內不可能讓人攻打大隋。”
“他不可能放任長沙王陳叔堅掌權,也就是說南陳的朝堂之亂還將繼續,隻是這次不是陳叔寶和陳叔陵,而是和陳叔堅,甚至可能愈演愈烈,方才晉王殿下的一席話,其中一句微臣深感認同,不能給他們一致對外的借口,不能給他們轉化內部矛盾的理由,陳朝越亂,亂的越久,對於我們大隋來說就越有利。”
說完這些後,高熲終於開始說自己的想法:“如此機會讓南陳繼續亂下去,第一安排人手尋找遁逃的陳叔陵,若能得到陳叔陵我們大隋可利用他的空間就很大了,第二聯係長沙王陳叔堅的胞弟南徐州刺史,宜都郡王陳叔明,此人利己,給予好處互相合作,讓他在朝堂提出不同意見。”
“陳叔明其人可靠?”
“皇位與其無緣,根據微臣的消息,其為人極端利己,可以利用,互相合作。”
楊堅點了點頭,覺得高熲的意見很好。
恰逢此時,傳令兵來報:“南線軍報,南線軍報。”
軍報來到了皇宮外,太監接過軍報就衝向了大殿,楊堅看著門口氣喘籲籲的太監,揮手示意身邊的太監去接過軍報說:“念。”
“韓擒虎將軍已於長江北岸接到南朝興始王陳叔陵,還請陛下決斷如何處置。”
剛說到此事好消息就傳了回來,這是千裡加急回來的消息。
楊堅眼底帶笑:“興始王陳叔陵落在我們手中了,高熲方才你剛說到利用他,如何利用?”
高熲馬上接過話:“陛下,興始王在南陳地位極高,擁躉不少,以其為號令,當可讓南陳的局勢更加的動蕩才是。”
當皇帝和高熲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眾人就明白了,皇帝基本上已經不打算攻打南陳了。
楊勇顯然不肯就此作罷,這就插嘴:“父皇,既然找到了興始王陳叔陵,何不在陳叔陵所在藩地附近助其渡江,讓其率兵攻打南陳。”
楊素當即出來打斷:“陛下不可,陳叔陵其人不可與之為謀,能在自己父親病床前持刀殺害兄長之人,可以利用其身份,但是絕對不能讓他自由的掌握權利,他現在是一條喪家之犬,但卻是一條惡犬,隨時可能反過來咬主人一口。”
對於楊素的話,楊堅很是讚同,他也沒有讓陳叔陵去領兵的打算。
但是楊堅並未回答楊素的話,而是對高熲說:“讓陳叔陵在大隋號召舊部,可以擾亂南陳局勢,但是也同時會讓南陳有出兵借口,而且不管是柳皇後,陳叔堅還是重傷的陳叔寶,或許都會力主對陳叔陵一戰。”
“必然,雖然可能對方力主一戰,但是過江之戰,不管是我們還是他們都得冒險,柳皇後定會阻止所有的戰事發生,除非陳叔寶傷的不重,他自己站出來主持大局。”
楊堅在要決定之前還是先看向了楊廣,沒人知道為什麼楊堅最終都會問過楊廣的意見。
沒人知道楊堅篤定了楊廣才是那個可以助他一統天下之人,就算楊廣沒打過仗,就算楊廣年紀不大,楊廣的意見對他來說永遠至關重要。
為了千古偉業,楊堅有何做不得。
“晉王,你剛才說的意見非常中肯,現在朕再問你,我們找了陳叔陵,如今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楊廣略微一思考,然後反問一句:“父皇,您隻是想要讓南陳朝廷更亂是嗎?”
楊堅點點頭:“自然,他們越亂我們的機會越多,最好是分裂開來,那倒是省了我們一大半的力氣,等到我們從突厥的事情中緩過勁來就可以大舉揮軍南下。”
楊廣點點頭說:“那父皇,我們將陳叔陵送還南朝吧。”
“啊?”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