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玖鳶廣袖中的蛇鱗微微發燙,最近就是這樣,每逢蕭燼靠近時才會有的反應。
也就是說蕭燼生父蕭逸塵的冤魂就在此地:“蛻鱗淵”。
在那生門結界外,冰藍色的磷火幽幽閃爍,將玖鳶和蕭燼的身影映得虛幻而又迷離。
玖鳶猛地睜開眼睛,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手還在微微顫抖著,腦海中那身著玄色蟒紋戰甲的蕭逸塵的身影揮之不去。
蕭燼注意到了玖鳶的異樣,他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開口問道:“你就這麼喜歡窺探彆人的隱私?”他的聲音低沉,在這寂靜又詭異的氛圍裡,竟帶著幾分壓迫感。
玖鳶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蕭燼,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不過是閒來練練法術罷了,你這般緊張做什麼?莫不是怕我發現了你的什麼秘密?”她的眼神中帶著探究,直直地盯著蕭燼的眼睛,試圖從他的反應裡捕捉到一絲破綻。
蕭燼冷哼一聲,彆過頭去,語氣中滿是不屑:“我能有什麼秘密?誰的種不都是種。倒是你,神神秘秘的,巫鹹族的法術,誰知道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的雙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後仰,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就是在掩飾內心的慌亂。
“不可告人的目的?”玖鳶輕嗤一聲,“我不過是用巫鹹族的法術探尋了一下這骨頭主人的過往,倒是發現了些有趣的事。”她故意頓了頓,觀察著蕭燼的表情。
蕭燼的眼神微微一凜,卻又很快恢複了平靜,裝作不在意地說道:“哦?什麼有趣的事?說來聽聽,也好打發這無聊的時間,才過了半天的時間。”但他微微握緊的拳頭,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玖鳶緩緩站起身,手中把玩著那根骨頭,踱步到蕭燼麵前,一字一頓地說:“我看到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他身著玄色蟒紋戰甲,威風凜凜,像是個大將軍。”她緊緊盯著蕭燼的眼睛,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蕭燼的瞳孔猛地一縮,旋即又恢複如常,他彆過頭,淡淡地說:“這世間長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可他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震驚與不安。
“哦,是嗎?”玖鳶不緊不慢地說,“可他不僅和你長得一樣,脖頸處蜿蜒的咒文,竟與你鎖骨下的胎記如出一轍。這,又該作何解釋呢?”她向前逼近一步,身上散發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蕭燼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後退一步,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鎖骨下的胎記,冷冷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麼?彆在這裡故弄玄虛。”
玖鳶看著生門的那條大道,一字一句地說:“我想說的是,那男人,很可能就是你的生父,蕭逸塵。他就是沿著那條道來到這裡的。”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蕭燼的身子猛地一震,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玖鳶,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怎麼會知道我父親的名字?”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痛苦與震驚交織在一起,第一次聽到父親的名字,還是從石頭村的老者那裡聽來的。
“我不僅知道你父親的名字,還知道他的冤魂就在這‘蛻鱗淵’。”玖鳶平靜地說,“你相信那條蟒蛇的話嗎?”
“這年頭,人與人之間都互相不信。何況是人與妖。”
冰藍色的磷火在生門大道的青磚上搖曳跳躍,將玖鳶和蕭燼的身影拉扯得忽長忽短。
玖鳶瞧著一臉嚴肅較真的蕭燼,暗自腹誹:“瞧這個自大的男人,自己明明是人妖,一半是人,另一半是妖,還這般自我!”
她抬眸,眼中閃過一絲促狹,故意提高聲調:“蟒蛇可是仙,他不是妖。”說罷,還微微揚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蕭燼,那神情仿佛篤定蕭燼會跳腳反駁。
蕭燼一聽,,眼中閃過一抹不悅,辯解道:“他原來是一條蛇,就是妖!”
他的臉微微漲紅,像是被玖鳶這不識好歹的言論給氣到了,說話間還不自覺地冷哼了一聲。
玖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她就知道蕭燼會是這個反應。
她歪著頭,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地說:“喲,瞧把你急的,不過是一個稱呼,至於這麼較真嘛。”那語氣軟綿綿的,卻帶著十足的挑釁意味。
蕭燼狠狠瞪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語氣裡還是藏不住的激動:“這怎麼能是小事?仙就是仙,妖就是妖,仙妖有彆,這是天地間的規矩!”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像是在強調這規則的不可撼動。
玖鳶沒想到表麵上看上去玩世不恭的蕭燼,骨子裡對於出身是如此在乎。
她正要說話,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