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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說妖可怕,可是,明明他們自己更可怕。”
青崖藏在灌木叢後,望著不遠處叫囂的人群,發出如此感慨。
山林籠罩在夜色裡,唯有遠處那群人的睡帳附近有三三兩兩火堆照明。
數十人圍成一個半圓,將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少年團團圍住。
他們在叫罵。
“弄死他!”
“不能便宜了他,慢慢弄死!”
“先把腿打斷!”
“腿打斷影響走路,不如挑斷他的手筋,剁了他的手指,弄瞎他的眼睛!”
他們圍著少年發泄怒火,罵著罵著動起手來,從地上抓起石頭樹枝狠狠砸向少年。
那少年身體瘦弱,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他被綁在樹乾上,低著頭,嘴唇緊閉,眉宇間滿是與年齡不符的絕望。
圍在他周圍的人手持刀槍棍棒,穿著打扮像這時節常見的流民土匪。
青崖躲在暗處觀望,猶豫再三,不知該不該救人。
她不認識這群人,也不認識那名少年。
此處距離她與姐姐紅鸞的隱居之地隻隔一道山穀。她如往常般與姐姐在天黑後準備回家休息時,聽到流民的喧鬨聲,便忍不住過來瞧瞧。這裡層巒疊嶂,地方偏僻,極少有這麼多人聚集。
青崖將目光鎖定在少年身上,發現他眉心有一點紅,不知是一點血跡,還是一粒小小朱砂痣。
救?還是不救?
“怎麼辦,姐姐?”青崖詢問身側的紅衣女子。
紅鸞半蹲在青崖旁邊,儘可能小心地收斂著自己的裙裾,但還是有一角不慎垂落在地,沾染上了些微土色。她拉起那一角裙擺,彈掉上麵的塵土,漠然道:“與我們無關,看看再說。”
“可是他們以多欺少,那孩子快要撐不住了!”
借著火光,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孩子”臉上有好幾處淤青,衣衫被撕扯地破破爛爛,身上到處都是泥土與血跡。流民們丟出的石頭咂在他身上,每一擊都砸得他渾身一抖。
由於被綁在樹上,他躲無可躲,除了被砸到腦袋時下意識歪一下頭,其餘一點掙紮動作也沒有,就像當自己已然是個死物。
紅鸞語重心長道:“青崖,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救的,萬一他是個喪儘天良的惡煞,殺人無數,此番遭難是罪有應得呢?”
青崖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因為他長得好看,我喜歡。”青崖目不轉睛盯著遠處的少年,篤定道:“我看得順眼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惡煞。”
紅鸞白了她一眼。
青崖不以為然,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畢竟她的直覺從未出錯。
當她說一個人“好看”,絕不僅僅是皮相上的好看。仁善忠義之人,哪怕灰頭土臉,在她眼中也十分順眼可愛;奸邪狡詐之人,哪怕衣冠楚楚,在她眼中也麵目可憎。
青崖自認這是一種對善惡的直覺,是一種天賦技能,她尚不確定,也不會形容這種直覺,隻會簡單概括為一個人“好看,我喜歡”,或“不好看,我不喜歡”。
這樣簡單的概括說服不了紅鸞,紅鸞每次都隻當她是以貌取人,取準也隻是巧合而已。久而久之,她也懶得重複辯解,隻在心裡認定自己有憑麵相分善惡的本領。
少年如同明珠蒙塵,遍身狼藉掩蓋不住他原本的秀美貴氣。身上衣服雖然襤褸,卻能看出是由上好衣料製成。
青崖推測:“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公子被綁架了。”
人群中一聲怒喝,不知是誰扔出一顆尖銳石頭,正中少年額角,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滴落在他沾滿泥土的衣襟上。
青崖語速飛快地催促:“姐姐,等我們弄明白事情原委再救人恐怕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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