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真好賺,她可太高興了,等會兒就去搪瓷廠!!!
她迫切的想要打聽更多更有用的消息。
“江燦。”
聽到有人喊她,江燦抬頭看去,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不遠處,他穿著白襯衣和黑褲子,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很是儒雅。
是江燦的高中班主任老師孫文峰。
江燦站直,喊了聲:“老師。”
孫文峰走過來,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歎了一口氣:“學校門口的幾間門店是學校的,我替你周旋,讓學校便宜租給你,你不如去門店做生意,不用風吹雨打,也更穩定。”
江燦是有些心動點的,守著學校門口做生意,會很賺錢,不過她還是拒絕了:“謝謝老師,您已經幫我很多了。這裡賣飯就挺好的,也自由。您吃飯了嗎?我請您吃飯。”
就她的名聲,學校怎麼可能租給她。
就是租給她了,那些學生家長也不會同意的。
他們會鬨騰的更厲害,讓她做不成生意,也讓孫文峰難做。
孫文峰:“我吃過了。你快回去休息,累得不輕吧。你不願意在學校旁邊,那我再想想辦法,你師娘是軋鋼廠的,我問問她有沒有路子能讓你去軋鋼廠食堂賣飯。”
江燦感動的眼圈都紅了,“老師,您不用為我操心了,我真挺好的。”
高中三年,不管是學習上,還是生活上,班主任照顧了她太多太多。
她第一份家教工作,就是班主任給她介紹的,她賺到了比刷盤子更多的錢,能交學費生活費,也能買更多的教材資料。
她沒敢與孫文峰說她準備複讀的事情,她怕找不到學校,憑白讓老師失望。
等孫老師進了軋鋼廠後,她騎著自行車離開,心情很是沉悶,被學校開除時的記憶再次湧上來,她深吸一口氣,這些都不算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搪瓷廠的家屬樓,她直奔搪瓷廠。
搪瓷廠挺遠的,騎車過來花了快二十分鐘,她在附近晃了一圈,聽路邊老太老太太聊天,大家都是怨聲載道的,廠子效益不好,工資都要發不起了,大家都怕廠子倒閉。
江燦打聽到了薑美雲家的位置,等到了她家樓下,仰頭看著五樓,這爬上去老費勁了,筒子樓還是共用水房和廁所呢。
哪有商品房住著舒服。
大老板為啥要高價買這裡的房子,還一買就是兩套。
她越發覺得裡麵有情況,這裡的房子以後肯定很值錢。
她又找了幾個小孩,用糖哄著對方套話,也不用問彆的,就問家裡日子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添置什麼家電,有沒有吃好吃,有兩個小孩子說最近家裡添了大彩電和洗衣機,而且吃的可好了,他們想要什麼家裡給什麼。
這兩孩子並不是薑美雲兩家的孩子。
賣房子的人家不止兩戶。
有人在高價買房。
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一批人。
她心事重重的騎車回家,她想知道是什麼人在買搪瓷廠的房子。
這非常重要。
光有猜測不行,必須要有確切的證據。
萬一是搪瓷廠的工人想賣房子,放出消息說要拆遷,釣彆人高價買房子怎麼辦!
但若是買房子的大老板不光有錢,還有背景,那幾乎就能確定拆遷的消息了。
到了家門口,門是半掩著的,沈浪在家!她推門進院子,沈浪正在躺椅上半躺著嗑瓜子,旁邊小板凳上坐著一個微胖的青年。
沈浪看到江燦回來,從躺椅上跳了下來,“不是去軋鋼廠門口賣飯嗎?我咋沒找到你?”
那微胖青年也站起來走了過來,喊了聲:“嫂子。”
江燦很想立刻就讓沈浪去查搪瓷廠的事情,但還有外人呢,她把自行車推到院子裡,“鍋裡留了飯,吃了嗎?”
沈浪:“不知道你吃沒吃,等你一起吃。”又問那微胖青年道:“吃了再走?”
微胖青年躊躇了一下,沒說要不要一起吃,而是低頭朝著江燦道歉:“嫂子,前天的事情,實在對不起。我今天才知道,玉寧做的太過了。”
江燦了然,這是張玉寧的丈夫梁凱文啊,就那個在她結婚第二天上門逃債的債主,“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有啥。”
就是討債討的不像話。
不像是朋友,倒像是死仇。
這話就不用說了,反正是沈浪的朋友,跟她無關。
她更不會再給張雲寧一點好臉的。
留的飯挺足,一盤子辣子雞,一盤子紅燒肉,兩人吃肯定是夠得,三人吃就不太夠了,她又炒了個麻婆豆腐,一人一碗滿當當的大米飯。
江燦不怎麼餓,菜剛做好的時候,她就吃了不少,她可不會傻著餓肚子去賣飯的。
沈浪吃了一筷子辣子雞,連口誇讚:“這也太好吃了吧!比昨天晚上你給我留的乾煸肥腸和鮮肉餡餅還好吃。”又喝一口湯:“這湯也好喝,我喜歡這個湯,也喜歡昨天晚上的酸辣雞蛋湯。”跟梁凱文道:“你嫂子就是太好了,生怕我吃不上飯。我上輩子肯定是個大善人,才能娶到漂亮又賢惠的媳婦兒。”
梁凱文為人老實,隻一個勁的點頭吃飯。
江燦都要聽不下去了,行行行,彆人知道你昨天晚上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