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和賀嘉語關係這麼好了?
謝潯之蹙了蹙眉。
易思齡從餐廳走出來就看見謝潯之站在那,陡然接觸到冷空氣,她還是不適應地打了個寒顫。太冷了,港島從沒有零度的天。
謝潯之怎麼不坐在車上等?不冷嗎。
易思齡朝他揮揮手。謝潯之唇邊聚起溫和的笑意,大步流星朝她走去。
“我有東西放在小炸魚車上,你幫我拿。”
“好。”
蘭博基尼的前備箱後備箱都塞滿,謝潯之和司機拿了兩趟才拿完。賀嘉語依依不舍地挽著易思齡,“你今天沒有陪我打台球,明天陪我打。”
易思齡:“明天不知道,我要去找老三和寧寧玩。”
“那我們一起去找她倆玩兒。
京大的食堂好吃,我們可以去體驗!”賀嘉語滿腦子都是玩兒。
易思齡勉強說:“那好吧,明天你來找我。”
賀嘉語喜笑顏開,又貼了貼她,這才說拜拜,跟謝潯之也打招呼,“三哥,先走啦。嫂子明天還歸我,你可彆小氣。”
謝潯之臉色很沉:“趕緊回去。”
賀嘉語切了聲,一溜煙就跑了。易思齡無語,嫌棄她那粘糊勁,但唇邊的笑意很濃。
謝潯之滾了下喉結,把羊絨圍巾取下來,罩在易思齡的脖子上。突如其來的溫暖纏上脖子,易思齡怔了下,這才側過頭看他。
男人臉色冷峻,但溫柔,“京城冬天冷,你出門最好把圍巾和手套都戴上。”
易思齡委屈:“我還不是為你才來這裡的,不然我會冷嗎?”
而且你還一天不理我。這句話她沒說。說了顯得好像她等他消息似的,太沒麵子了。
謝潯之感覺心臟無限柔軟,快要爛掉了,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唇瓣感受到雪的沁涼,“我不會讓你冷。”
握緊她的手,把她帶上車。
車上很溫暖,尤其是坐在他溫暖的懷裡。邁巴赫後排空間巨大,把腿伸直也夠不到前排桌椅,明明兩人能坐得很自在,謝潯之偏要把她抱在懷裡,維持著雙腿緊繃的姿勢。
回到謝園後,司機和梅叔一起把那一大堆奢侈品袋子拿到他們的臥室。
謝潯之看著這些東西,笑了笑,“買了些什麼?”
“還不是衣服鞋子,能買什麼。”她故意不說都是為他買的禮物。她還得整理一下,關鍵是,把那件名為禮物的羞恥的睡裙拿走。
謝潯之點頭,眸色裡一閃而過的暗快到沒有任何探測器能捕捉到,他紳士地脫下大衣,掛在入戶掛衣架上一明天自有傭人來收走,清潔整理後掛回衣帽間。
“那我先去洗澡。還是你先洗?”他禮貌問。
“你先洗。”易思齡眨了眨眼睛,推搡他,讓他趕緊走。
浴室門關緊後,她才舒一口氣,飛快地從那一堆奢侈品袋子裡找出最不起眼也最嚴實的那隻袋子,攥在手裡。
等謝潯之從浴室出來後,臥室裡空無一人,隻有一堆禮物盒擺在床上。
他很輕地挑了下眉,不確定這是什麼意思。發梢吹到七分乾,還氤著水汽,熱水熏蒸過的眉眼,
帶著乾淨又清寂的味道,下頜線鋒利流暢,水珠劃過,滴下來。
走過去,隨手打開一隻盒子,裡麵是一條做工考究的領帶墨綠配金色,佩斯利花紋很大膽,
他很少嘗試這種異域風情的花紋。
謝潯之手指摩挲這條領帶,動作緩慢,徐徐,好似摸著一件脆弱又珍貴的瓷器。
她送給他的。
他唇邊勾起笑。她品味很好,果然送的東西與眾不同,一定是精心挑了許久。
謝潯之把領帶繞到脖子上,瘦長的手指流暢地打了一個溫莎結,但沒有係得很規整,鬆鬆垮垮的,畢竟身上還穿著睡袍。動作中不小心拂落了另一隻盒子,一對袖扣滾出來。
紅色寶石在燈光下幽幽而矜貴。
謝潯之一頓,把袖扣撿起來,明白了什麼似的,緊跟著,他把所有盒子都一一打開。
嶄新的黑色牛津皮鞋,紅色的底,梅叔為他準備過這種,他嫌太不莊重,所以不曾穿,但她喜歡這種。一隻金色配藏藍鱷魚皮表帶的腕表,表盤繪製藍色航海圖。一件白色襯衫,扣子是內斂的海貝。一條駝色的羊絨圍巾。一根黑色的編織紋路皮帶。
禮物堆滿了,視覺衝擊力很強烈,謝潯之看著眼前的場麵,一時無聲。
門在此時推開,易思齡裹著厚實的睡袍走進來,紐扣係到最頂。她臉頰暈著兩團酡紅,看上去像喝了酒,微醺上頭。
謝潯之看著她走過來,鎮定地滾了下喉結,“這些是?
y易思齡覺得他明知故問,冷冷地哼,“禮物啊。你連這都看不出來?”
謝潯之目光深沉,探究,就這樣如隱秘的x光線掃著她,“都是我的?還是隻有其中某一件。”
易思齡被他弄煩,加上做賊心虛,瞪他:“當然都是你的!我沒經驗,不知道給男人送什麼,就都買了。反正你用得上啊。”
屋子裡暖氣開得很足,粉水晶象形香爐裡燃著沉木香,煙蜿蜒向上,渺渺地散開,充盈這間完全變了模樣的臥室。
這句話被自動翻譯成,她沒經驗,沒給男人送過禮物,所以看到好看的都想給他買。
謝潯之倏地站起來,朝她走去,易思齡不懂他是什麼意思,條件反射被逼退兩步。他身材高大修長,肌肉緊實,沒有西裝襯衫的束縛,像一匹從籠子裡放出來的雄獅,站在她麵前是完全覆蓋的架勢。
4你做乜?”易思齡吞咽口水,緊張。
謝潯之沒說話,手臂圈合住她的腰,輕而易舉把她抱離地麵,折回床邊,坐下,讓她窩在他腿上。
他就這樣一言不發開始吻她,舌,強勢地闖進去,要汲取玫瑰的甜液。易思齡被他吻懵了,呆呆地坐在他懷裡,感受著滾燙的荷爾蒙入侵,因為太熱,她又穿著兩件睡衣,一件疊一件,就更熱,渾身都冒細汗。
易思齡拍打他,被他禁錮在懷裡,吻更深,她不小心拽住他脖子上鬆鬆的領帶,兩人就這樣一起倒下去。被單是玫瑰粉色的綢緞,四角被傭人繃得很整齊,被單上狼藉散著各種禮物,什麼圍巾,襯衫,袖扣,皮帶“謝潯之”
謝潯之輾轉在她唇角,低低應了聲,密密麻麻地啄她的唇,氣息滾燙,語氣卻克製又紳士:“禮物很喜歡,謝謝。”
“唔”
易思齡說不出話,閉著眼,眉頭蹙著。
他說:“今天一天沒有給你發消息,是我的問題,以後不會了。應該是我主動找你。”
4”
她發暈,迷迷糊糊中,領口的扣子蹦開。她終於呼出一口氣,沒那麼熱了。
外層的睡袍朝兩側散開,底下的黑色蕾絲就藏不住,謝潯之的手指頓住。下一秒,手指流暢而果決地劃開整排扣子。
禮物盒打開,完整的禮物露出來。
宛如俄羅斯套娃,禮物之下還有禮物,收禮物的人要耐心再耐心,一層一層打開禮物盒,才能得到最後的禮物。
謝潯之看著她身上那件新睡裙,沉靜的目光隱隱裂開紋路。係帶從上到下,隻要解開蝴蝶結,就能往兩邊散去,像極了禮物的包裝。
易思齡的思緒慢慢回籠,猛然發現自己要藏住的東西就這樣暴露在男人眼前,她驚慌,連忙拿手捂住,欲蓋彌彰地說:“你做咩我剛剛試新買的睡裙試一下你好煩啊,你乾嘛亂動我衣服!”
謝潯之冷靜說:“我怕你熱。”
“我不熱。”
“但是你出汗了。”他手指漫不經心地點上她的鎖骨,抹掉香膩的汗水。
易思齡呼吸不暢,大腦在缺氧。他像山一樣傾覆過來,她有強烈地被壓製的感覺。
“這是什麼?”他沉沉地看著她,手指撥了下細吊帶,像彈弦類的樂器。
易思齡不懂他為什麼如此鎮定,看她的眼神沒有熱烈,隻有無限的幽沉。這和導購的話南轅北轍,導購說,穿上這件睡裙,伴侶看了會發瘋的。他一點也沒瘋,他很淡定,比平時還要淡定,這讓她很羞恥,感覺沒有任何魅力。
她嘴硬:“這是我的睡衣。新買的,不好看嗎。”
“
“為什麼要買這種睡衣?
話一出,易思齡呆滯一秒。為什麼要買,這種睡衣。這種。
他的話聽上去像質問,指責她為什麼要買這種一看就是不正經的,挑撥的,彆有用心的睡衣。易思齡感覺很羞恥,本來穿上就很羞恥了,非但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還把自己賠進去,丟了天大的麵子。
他看上去像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為什麼要買?”謝潯之看著她。
易思齡拿手推他,掙紮起來,“關你什麼事,我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她又急切地去套疊在外麵的睡袍,要遮住,一張臉又白又紅。
她穿半天也穿不好,心煩意亂,又被他拿灼灼的眼神注視,更是泄氣,兩條腿瘋狂亂蹬,“你走,
走開!這些禮物我都不送給你了!我回收!
j她抿著唇,倔強地盯著他。
謝潯之深吸氣,就這樣抱住她,嚴絲合縫,挺直的發痛的陰影徑直,頂,上去,虎視眈眈在花園的入口,像一觸即發的火炮。
毫無預兆,有些強勢和蠻橫。不是他平常的循序漸進,還會紳士詢問是否可以。
謝潯之忍了又忍,額角的青筋凸起,隨後果斷地扯開那枚礙眼的蝴蝶結,扯開禮物盒的包裝,強勢一抽,係帶迅速從孔中抽離,像突然攻擊人類的蛇,禮物盒被徹底剝開,他整個人都有些亂。
說話的氣息繃不住,氣血翻湧,有些惱羞成怒,一字一句:“老婆,你看我現在道德敗壞的樣子,
你是不是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