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羅眼圈泛紅,她抬眸,委屈巴巴地望著蕭九宴,也不開口,就這樣抿著唇,浸了水般的眸子,清淩淩盯著他。
蕭九宴:……
懂了。
他無奈聳肩,“好,本宮幫你。”
顧煙羅清亮的眸頓時閃著光般,熠熠生輝,“阿晏哥哥是好人!是整個京城最好最好的人!”
蕭九宴挑眉。
也就隻有這個小傻子才會覺得他是好人。
其他人,都避他如蛇蠍。
……
傍晚。
顧煙羅被元氏的馬車接回時,便從她嘴中知道顧夏風已經回到顧家的事。
元氏提起顧夏風,便心疼到眼圈通紅,“你弟弟身子虛弱的厲害,府醫說,他回來前還中過毒,被鞭打,身上全都是傷口,意識不清的。”
“娘親,弟弟能回來就好。”顧煙羅握住元氏的手,她目光看向馬車外,想到顧夏風終於能回家,她懸在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
等回到將軍府。
顧煙羅和元氏剛一下馬車,就看到顧南山一陣風似的衝進將軍府。
他根本沒注意顧煙羅和元氏,一門心思都在顧夏風身上。
顧煙羅和元氏緊隨其後。
幾人來到槿華院。
顧老夫人正守在外頭,府醫開了藥方,囑咐丫鬟去抓藥熬藥。
顧南山一來,顧老夫人立刻快步上前,“將軍,你總算回來了!咱們風兒找到了!”
顧南山眸子微亮,卻還是沉聲問,“風兒不是被沈家的人藏起來了嗎?他是如何回來的?”
顧老夫人迫切道,“聽那將風兒送回來的農夫說,他是在城外溝渠內看到被丟棄在裡麵的風兒,當時他虛弱的很,根本走不了路,說是從沈家逃出來的,被人救下後便醒來,讓那人把他送回將軍府的。”
顧南山猶豫多日的心,在這一刻,竟有些放鬆下來,“不愧是我顧南山的兒子!能從沈家逃出來,就是有本事!”
顧老夫人也附和道,“是啊,咱們風兒真是有本事,不虧是將門之後!不過,將軍是何時知道風兒被沈家藏起來之事的?”
顧南山臉色微沉,他沒說什麼,糊弄道,“也是這兩日,正在想法子去救他。”
“沈家囚他肯定是為了銀子,他們那些見識短淺粗鄙之人,都是些為了銀子不擇手段的,將軍隻需將銀子給他們,風兒便能安然無恙回來,如今風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顧老夫人自然是了解這個兒子的,她隱約猜測到顧南山沒將顧夏風贖回來的原因,心中不免生出怨念,敲打幾下。
這可是他的親生兒子,都這般不在乎!
元氏和顧煙羅抵達槿華院,她和元氏往前走,想要去裡麵瞧瞧顧夏風,卻被顧老夫人攔住,“你們兩個進去做什麼?”
元氏詫異看她,“風兒是我的孩子,我進去看看他啊!”
“你看什麼?你個晦氣的女人,當初若不是你沒把風兒照顧好,他至於重病不愈,還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嗎?如今風兒好不容易回來,你休想再碰風兒一下!”
顧老夫人臉色陰沉沉地,擋在元氏身前,寸步不讓。
元氏也有些惱了,“什麼叫我沒把風兒照顧好?當初不顧府醫交代,非要用偏方醫治風兒,讓風兒高燒不退的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說是我沒把風兒照顧好?!”
顧老夫人目光凜冽,“那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娘太無能!”
她厲聲,“這番風兒回來,你休想再接近他,我會照顧好風兒,輪不到你來多管閒事!”
顧老夫人話音剛落,顧如月和秋晶從槿華院外進來,秋晶手中的托盤上,是熬煮好的湯藥。
顧如月走到顧老夫人麵前,柔柔福身,“祖母,阿月把湯藥熬好了,這就進去喂弟弟喝下去。”
元氏頓時一驚,她立刻上前,阻攔顧如月,“你不準碰我的風兒!”
寒枝卻派人拉住元氏。
顧老夫人警告,“元氏,滾回你的清寒院,跟你的傻子女兒好好過,從今往後,不得踏入槿華院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