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咬緊了牙根,並不鬆口。
就這麼在安靜的柴房裡,跟謝景墨冷冷對峙。
直到遠處巡邏的士兵走近,貼著耳朵聽裡頭確實沒了動靜,才又整齊離開。
“把陳婷婷帶來的人教會治人本事,成毅你帶走。”
謝景墨淡淡開口,眼神裡已無之前洶湧情緒,反而有些意興闌珊。
雲昭抿了抿唇。
謝景墨剛剛話裡的意思很明確。
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大夫什麼道行,謝景墨心裡比誰都清楚。
但是他就是願意沒底線的寵。
雲昭對此已經毫無情緒波動了,她理智的跟謝景墨對峙,“一個月,我既然已經是臨城的人了,就不可能在這裡久留,一個月後,無論陳婷婷帶來的人是否能夠勝任,我都會離開。”
既然遲早要走。
她就需快刀斬亂麻。
七年沒有贏得的心,如今也不會因為多呆幾日,而讓謝景墨有所改變。
這一點,沒人比雲昭更清楚。
雲昭是床上如果是小貓。
在下床一定是野狼。
她的心機跟城府,謀略跟手段,即便是軍中軍師也常常感歎她若是男人,隻怕不遜色於這軍營裡的任何人。
她的眼光一向精準獨到,謀事也老成。
謝景墨從未懷疑過她的能力。
聽見雲昭的話,謝景墨嗤笑一聲,臉色譏諷,“若我不應呢?”
雲昭眼神清明,瘦弱的身子穿著寬大的軍醫顯得越發嬌柔。
她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一字一句,字字清晰,“那成毅死活我不管,我隻管我自己,隻不過我擔憂日後軍中士兵傷勢無人醫治,恐損害將軍威名。”
謝景墨黑色瞳仁中散發冷意。
他一手教出來的狼崽子,如今會跟他對峙講條件了,“行,成交。”
謝景墨冷聲說完起身,離開了柴房。
次日。
謝景墨在用膳,陳婷婷匆匆走進來,咬著下唇,“景墨,外頭都在說,雲軍醫暫時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