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一絲欺騙的看著他,眼神十分真誠,程燃被她堅定的目光晃了下,撇過去。
她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你先出去,讓我靜靜!”
江婉清默默歎了聲,她知道他現在需要冷靜,他絕不是個懦弱的人,她說再多作用也是微乎其微,與其在這惹他煩,她選擇把空間留給他自己。
出去後,江婉清沒有離開不管,而是去了顧醫生的辦公室,剛才在病房的時候她就隱隱察覺不對,隻是礙於人多,她不好多問。
她敲門進去,顧醫生臉上沒有任何鬆快的神色,尤其看到她,更多了幾分內疚和心虛之意……
“婉……婉清同誌,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在病房裡照顧程營長嗎?”
她看著他,說:“你們給他下的結論對他打擊很大,他想一個人待會兒。”
聽到這話,顧醫生握緊手中的鋼筆,有什麼話到了嘴邊呼之欲出,可想到會對他造成的後果,他隻能生生咽下去。
“對不起。”
“這不是你造成的,相信顧醫生你已經儘力了,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之前你跟我不是這麼說的,為什麼今天當著那麼多專家醫生,會得出這樣一個嚴重的診斷?”
“我……”
顧醫生坐不住,欲起身,他渾身上下的表現都很不自然,如坐針氈,江婉清看出來了。
她挑挑眉,看來事情果然不簡單,她沒直接問,而是開始旁敲側擊。
“既然您不方便回答,那看在我們馬上就要出院,甚至我丈夫可能會因此葬送職業生涯的份上,我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江婉清的語氣中聽不出埋怨,也沒有其他的情緒,更像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傷患家屬。
顧醫生見過太多接受不了診斷結果的家屬鬨事了,看到她這樣通情達理的樣子,他的心虛幾乎將他淹沒。
“可以,你隻管問,我能回答的都會告訴你。”
“你和喬大夫,不隻是同事關係吧?或者說你們有其他方麵的牽扯?”
眼皮子跳了跳,他沒想到江婉清一針見血,他很猶豫很糾結,抬頭看看他,又斂下眉眼。
他想了想,自己隻答應幫喬雪梅保住關於程燃診斷結果的秘密,除此之外並沒達成其他,就算說了,也不違背什麼。
他咽了口唾沫,回道:“她父親是我的老師,我進軍區醫院走到今天我的老師對我提攜很大,我一直把雪梅當做我的妹妹一樣,雖然……她有時候有點荒唐。”
他的回答已經印證了一些什麼,江婉清想她已經明白了,衝顧醫生點點頭。
“謝謝,我知道了,過兩天我就和程燃回家屬院休養,如果實在恢複不好,我想我有一雙手,也能撐起一個家的!”
她抬起袖子抹了抹擠出來的淚水,顧醫生伸出手,想安慰她,可卻保持著距離,看著她轉身離去,臨出門前,他還是沒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
“婉清同誌,你……你千萬彆灰心,程營長不是一般人,肯定會有奇跡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