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肯定,而不是可能,江婉清背對著他,微微勾了勾唇,謊可以撒,但顧醫生這種有底線的人,總會有意無意遵循本心透露點什麼,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就夠了。
“謝謝顧醫生,我先走了。”
她沒多留,他既有難言之隱,能說到這個份上已屬不易,她不能給他添麻煩。
剛出去沒兩步,喬雪梅像是知道她會找顧醫生似的,在外麵守著。
“江婉清,你來騷擾顧大夫乾嘛?”
“喬大夫真有意思,我來感謝顧醫生這段時間的照顧卻被你說成騷擾,難不成你經常騷擾彆人,對這種事很有體會?”
“你……哼!一個鄉下的野丫頭,抱著攀龍附鳳的心嫁給我們程營長,現在他眼看著就要成為一個廢人了,你肯定想方設法要逃離吧?彆裝了!”
喬雪梅的眼睛淬毒了似的,死死的盯著江婉清,迫不及待的想從她嘴裡聽出不情願照顧程燃下半生之類的話。
然而並沒有如她所想,江婉清連個正眼也沒給她,直接繞過就走。
“我在書上看過一句話,人總喜歡用自己的心思強加在彆人身上,喬大夫算是讓我見識到了。”
她狠狠的咬著後牙槽,如果眼刀子能殺人的話,江婉清的被都會被她紮穿。
“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多久!”
她一跺腳,走進顧醫生的辦公室,語氣不像人身那麼尊敬,連稱呼也沒有。
“你是不是和江婉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忘了我怎麼和你說的?”
“雪梅,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言而無信,這些都是看在老師的麵子上,再多我也不會為你做了!”
他臉色驟變,看著自己老師的女兒這次竟然違背醫德做出這種事情,他心裡有氣說不出,悶悶的。
“顧大哥,你知道我本意不是那樣的,我隻是想試探一下江婉清那個女人對程營長的真心,我不甘心自己輸給一個什麼都不會的鄉下人,整個軍區誰不知道我喜歡程營長?現在他和彆人結婚了,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放!”
說起這事,喬雪梅一肚子氣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
她這話非但沒讓顧醫生同情,反而留下個好麵子不管彆人死活的形象。
他哼了聲,不多言,隻說:“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我看婉清同誌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最後你彆適得其反,要知道困境中最能見真情,要是程營長再知道是你……”
“他不會知道的!隻要你不說。”
喬雪梅的手放在桌子上,掌心用力,感覺到片刻的麻感。
“我什麼都不知道,幫也幫你了,該乾嘛乾嘛去,還有很多病人等著我們去治呢,少點心眼,多點德行,彆不把偉人的話當耳旁風,不然以後有你苦頭吃的!”
“我知道了,這就去巡房。”
喬雪梅翻了個白眼,仍覺得自己是被逼的,要不是江婉清的出現,她永遠會是一個受人愛戴的大夫,以後會嫁給程然當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