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一晚上沒回家,沈家上下都急瘋了。
王嫂嘴碎,心裡本來就不滿沈朝霧欺負人,一個勁的埋怨,“大小姐排擠她,阿瑤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肯定是難過的,可憐阿瑤一心一意把少爺們當親哥哥,現在被欺負的連家都不敢回……”
一聽這話,沈寒川更著急,宛如炕上團團轉的螞蟻。
英俊端正的臉龐滿是焦色,看向一言不發的沈晏舟,他一拳頭砸到牆上,冷聲,“大哥,你說句話!”
“你閉嘴。”
沈晏舟還穿著昨天的西裝,他正煩。
一夜過去,私人訂製的高級西裝皺皺巴巴,光潔下巴冒出了一茬一茬的胡青,眉心緊皺成一個“川”字。
沈星沉也一夜沒睡。
不過他搞科研,做實驗徹夜不眠是常事。他這次回來,也是因為實驗室那邊缺錢了,他這個沈家太子爺被同事寄予厚望。
拎著一個麻袋回來就準備要錢了。
他知道大哥二哥心腸硬,就算他死在外麵都不可能要到一分錢。沈星沉啃了大半個月冷饅頭,這才揣著麻袋回家。
大哥二哥不給錢?沒事!
他不是還有個妹妹嘛。
啃妹妹怎麼了?啃妹妹又不丟人。
沈星沉長的俊秀,一身皮子比小姑娘還要白淨,眉骨優越,鼻梁高挺,嘴唇又紅又薄,不仔細看,還以為他是個美人。隻不過是個長相稍顯硬朗些的美人。
他呷了口茶,“要我說,沈朝霧就是被你們給寵壞了,現在都學會夜不歸宿了,也不知道和什麼人混在一起。”
小時候妹妹多聽話啊,讓她往東不敢往西,讓她吃蟲子不敢捉鳥玩,沈星沉沒少捉弄她。
沈晏舟眉心一動,“你們還等著乾什麼,開車去找,就算翻遍整個海城,都給我把沈朝霧帶回來。”
另一邊,沈朝霧玩的很嗨。
海城最大的酒吧,藍海,樂聲鼓震,舞池裡貼麵舞動的男女穿的熱辣清涼,此起彼伏的哄笑聲。
沈朝霧要了一杯果酒,懶洋洋坐在吧台。
吧台就在舞池旁邊。
穿比基尼的美女很養眼,男人……也是個男人。
她性子安靜,比起這種熱鬨火辣的酒吧夜店,她更喜歡找個書店或者咖啡館,靜靜地坐一下午。很治愈。
隻是上輩子在周家蹉跎三年,她身上那點小資情調也被磨滅得一乾二淨。
活著就行。
她就剩這麼點追求了,沈朝霧苦笑搖頭,她一偏頭,目光一凝,沒想到會在藍海看到……熟人。
身後的卡座,格調優雅,滿是紙醉金迷的味道。
裡麵很熱鬨,有男有女,很明顯,他們都在捧著卡座中間的小姑娘。
小姑娘年紀不大,看起來最多十八九歲,如果不是辣眼睛的成熟煙熏妝,成沒成年還要另說,隻不過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清澈明亮,看起來非常有神。
周家千金,周年年——
沈朝霧隻看了一眼,心頭下意識發緊,上輩子不堪又痛苦的記憶又湧上來。
周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想再看見。
她深吸一口氣,放下酒杯,準備離開。
誰知,這時,肩上搭了隻男人的手,強迫她坐下,看她的眼神色眯眯的,十分露骨,“才來多久,怎麼就要走?”
“來來來美人,陪小爺我再喝一杯,把小爺我喝高興了,這隻手表歸你了!”
男人摘下一隻大金表,遞到沈朝霧眼前。
一口黃燦燦的大煙牙,“床上把小爺我陪好了,小費少不了!”
沈朝霧抬眼,漂亮明豔的眉眼氤開不耐煩的神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