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深,依依回來了,你要和葉然離婚嗎?說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說話的是陸凜深的死黨叫周賀聲,一個混不吝的超級富二代。
“我離婚,你等著收盤?”陸凜深笑的意味不明。
氣氛沉默幾秒,傳來周賀聲的大笑聲。
“也不是不行,反正你又不喜歡,就當我做好人好事了。”
他們如同在討論怎麼處理一件廉價的商品。
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尖刀狠狠的紮在葉然的心上。
唐依依!
陸凜深的初戀,也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她竟然回來了。
所以昨晚陸凜深徹夜未歸,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是因為在陪唐依依?
想到這一夜他們一直在一起,葉然呼吸一窒,柔弱的身形抑製不住輕顫,手中死死攥著精心準備的食盒,雙腿幾乎站不穩!
早飯沒吃的虛脫,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裡麵卻在這時響起了腳步聲。
她本能的試圖逃走。
門卻哢嚓一聲打開了。
“葉然?”
穿著花襯衫,拿著合同叼著根煙的周賀聲愣在門口。
葉然努力將脊背挺直,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淡淡點了點頭,“周總。”
說完提著食盒,錯身走了進去。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讓陸凜深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
他本就嘴刁,之後吃的更少。
為了給他調理身體,她厚著臉皮求到老師麵前,拖他的關係找了位隱退的老專家開了藥膳的方子。
每天中午都會做好送來。
感受到男人狐疑的目光,她並未去看,徑直走到會客廳的沙發前,將食盒擺放在了茶幾上。
“我給靳凡打過電話,他出門辦事,我這才上來的。”
隱婚條約,她不能沒有緣由的來陸氏總裁辦公室。
這些年送餐也都是交給他的助理靳凡。
剛剛起身,就感覺到男人的氣息從背後襲來,並沒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可葉然還是抑製不住泛起了惡心。
她微不可查的錯身,往旁邊挪了一步。
“我不打擾你了。”
陸凜深卻沒有讓開的意思,低沉的聲音也並沒有多大起伏。
“臉色怎麼這麼差?沒我睡不好?”
曖昧不清的話語間抬手將她耳邊的碎發繞到耳後。
親昵而又刻意。
除了在床上,他從未在人前碰過她,更不會當著周賀聲的麵做這種舉動。
葉然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疑惑抬眸,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換了,領夾也換了。
這三年,陸凜深的所有衣服配飾都是經她手的。
她很肯定,她沒有見過這身衣服和這個領夾。
胸口酸脹的苦澀難以遏製,她怕失控丟臉,慌亂的低下頭。
“嗯,我回去補覺。”
她匆匆離開,陸凜深也沒有再攔。
進電梯之前,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她聽到周賀聲急喊了一句。
“她不會都聽見了吧。”
“你夜不歸宿跟前女友廝混一夜,這樣她都不跟你鬨?”
陸凜深打開食盒,飯香味熨帖著不舒服的胃。
他眉宇舒展,對周賀聲的話絲毫不在意。
葉父去世後,葉然偶爾會被爺爺帶來陸家。
每次見他都很乖。
這也是他當初為什麼會同意爺爺逼婚的原因。
婚後三年,床上床下,葉然都讓他很滿意。
跟他鬨?
一個什麼都沒有靠他活著的女人,誰給她的膽子鬨!
……
離開陸氏,葉然再也忍不住,跑到路邊扶著樹一陣乾嘔。
這已經是這周的第五次嘔吐。
她抬手撫摸著小腹,心裡慌得厲害。
一個小時後,她拿著孕檢單走出婦產科門診,迎麵就碰到了胡子花白的任教授。
“葉然,三年了,你……”
身為院長的老師早就練就了波瀾不驚的本領,此刻卻難掩喜悅。
話沒說完,卻看到了葉然手裡的孕檢單,嘴角的笑瞬間僵住。
葉然心裡愧疚,低著頭沒說話。
任教授有些恨鐵不成鋼。
“幾周了?”
“六周。”
麵對自己的恩師,葉然的心情很複雜。
他曾說她會成為最好的心外科醫生,他一直等著那麼一天她可以投身醫療領域,救死扶傷,做大量可行性的醫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