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深靜默地看了她一會兒,隨著深深地沉了口氣,他一邊點了根煙,一邊走到床邊拿起對講機,直接吩咐:“陳伯,馬上叫兩個人,去煮薑湯。”
可憐還在睡夢中的陳伯,一把年紀了,險些沒讓突然炸響的對講機,嚇出心臟病。
葉然有心想攔阻,奈何她劫後餘生,渾身又莫名的發燙,陣陣的冒冷汗。
她感覺不好,就怕已經開始發燒了。
所以她隻能在心裡對陳伯說對不住了,之後和陸凜深說:“薑湯放點糖。”
“……”
陸凜深一緊眉,說了聲:“你還事兒不少。”轉而又對著對講機交代:“記得薑湯多放點糖,快點送過來。”
陳伯麻溜爬起來回:“好的大少爺,不過是您喝,還是少夫人?”
“葉然。”陸凜深沒什麼好氣,又叮囑:“再把家裡的醫生喊來。”
一聽醫生,葉然瞬間警笛大作,顧不上還很不適的身體,一股腦就下了床。
“不用叫醫生,我……我沒那麼嚴重。”
她不擅長撒謊,臨時編纂理由也需要思索。
陸凜深關了對講機,一手扔去桌上,另隻手解開了襯衫領口的幾顆扣子,嘴邊咬著還在燃著的煙,對葉然往床的方向示意了下:“嚴不嚴重不是你說了算。”
“我真的沒事。”葉然依舊站在原地,無力的解釋愈顯蹩腳:“就是著了點涼,不用那麼興師動眾的……”
沒說下去,隨著陸凜深的目光看過來,葉然心虛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他問:“你是因為誰著涼的?”
葉然無所應答。
陸凜深走向她,再道:“還是我應該問你,是誰把你關進露台的?”
“是我妹妹對吧。”
疑問的話語,卻帶著肯定的意味。
葉然深吸了口氣,感受著滿身的酸脹,頭都開始暈轉。
陸凜深一手覆上她額頭,感知著滾燙的溫度,他臉色沉多了:“你不想叫醫生來,是想把病拖嚴重了,好在我爺爺麵前再咬陸靈霜一口,還是……”
他有意沒說下去,大手逆轉也抬起了葉然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聽他繼續說:“你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葉然身體鬨問題,不是今天才有的。
早在數天前,陸凜深就見到她嘔吐,最近的臉色也一直很不好。
什麼他做飯難吃,那根本就是借口。
葉然大腦嗡地一聲,她現在精神不濟,身體也很難受,這種狀態彆說找個合適的理由,就是編個謊話都很難騙過陸凜深。
“我能瞞你什麼?我是真的沒事,你不用多想了……”
她忐忑的抿唇,說話時想要彆過頭,卻被陸凜深桎梏的更緊。
他低頭深深地望著葉然的雙眸,漸次淺眯,出口的聲音雖是很緩,卻也很轟擊心底:“遲遲不肯去醫院,不願意見醫生,你是怕查出什麼,還是怕我發現?”
葉然怔愣的臉色滿是惶然。
混亂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瞞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