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馮淵仰天厲吼,怒火攻心,又生出一股無名之力,他飛身躍起,腳下轟然塌陷,亂石紛飛,身形裹挾颶風,烏刀化為一道黑色閃電……
遠處觀戰的牧映寒脫口稱讚:“好強大的氣場!”話音未落,馮淵的刀已到,攜開天之力,離張清正還有三尺之遙,竟被一股無形力量所阻。他被彈出幾丈,重重摔在地上。
牧映寒倒吸一口涼氣,“至柔的‘先天罡氣’,督主竟然練得如此霸氣,護罩堅如岩石,‘大岩將’果然名不虛傳!”
張清正看也未看對手,繼續摘他的“仙果”,杏兒胸膛中有一粒火紅的丹丸脫出,形如鴿蛋,張清正穩穩接住。
“這女人心脈已斷,是個無用的藥渣,我大發慈悲把她還給你!”他掌力平推,杏兒身體緩緩飛來,落入馮淵懷中。
馮淵緊緊抱住,淚如雨下,杏兒麵色慘白,慢慢睜開眼,馮淵哽咽說道:“你不要說話,趕緊用異能治好自己的心脈。”
杏兒苦笑,輕撫他的臉頰,“上天就是如此公平,他賦予我異能,能治愈天下人,卻唯獨不能自救!”
正說話時,尹輕言從旁邊爬了過來,掙紮著伏在杏兒胸前。“你,你是誰”杏兒驚問。
遠處張清正輕笑回答:“他就是你的兒子,從小被我和獵犬拴在一起養大,要不是借著那場大火逃走,他現在還是一條狗!”
杏兒喜極而泣,親吻尹輕言,“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我的味道。上天對我不薄,臨死前還能見到我的兒子,我真的很幸運!”
她的氣息漸弱,“可惜我們的孩子沒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了……我雖失去了‘血蠱’,但還有更珍貴的東西留給夫君,那就是我全部的精元,還有我的愛……”她說著已吻住馮淵的唇,一股香甜的甘露,如熾熱的美酒流入他口中。
杏兒已經氣絕,她的表情象睡著一樣安詳,馮淵竟未哭,眼神冰冷之極,他將杏兒交給尹輕言,烏刀緩緩插入鞘中。
此時,他想起師父的話,“‘斷水流’的最高境界是劍氣隱而不發,像極了痛苦、悲傷、憤怒、無奈等等,能將其隱忍,到不得不發之時,將無堅不摧……”
張清正已服下血蠱,閉目調息,麵色紅潤,須發無風自動,威如天神。馮淵握緊刀柄,他的傷已痊愈,渾身真氣澎湃,如火山即將噴發。他知道這一切都源於杏兒的精元。
他欲拔刀,風雲翻卷,暗流湧動,天地為之變色。張清正也將功力運到極致,周圍的巨石升騰,彙成一座小山,繼而爆燃,成了一隻巨型火球,他掌力平推,火球攜颶風碾壓而來。
在火球即將吞沒之際,馮淵出刀,沒有光華乍現,甚至連風聲都沒有,隻見一道烏光,火球崩裂,接著,馮淵和刀化為一條黑線,與張清正的火紅之光對撞,聲音響徹天地……
眾人瞠目結舌,一陣寂靜之後,秦穎嘶聲叫喊:“他,他竟然將督主劈成兩半來人,快將其亂箭射死!”
牧映寒一聲斷喝阻止眾人,“督主和二當家以活人性命練邪功,天理不容,地宮禁地留有鐵證。馮淵是我手下的密探,暗地調查這案子,如今,元凶伏誅,馮淵厥功至偉……”
尾聲……
一月之後,落霞亭,烏雲密布,天空飄雪,氛圍有些傷感。
牧映寒與馮淵對坐成飲,許久無言,最後還是牧映寒率先開言:“你毀壞‘金字碑’本是死罪,我再三遊說,才使功過相抵,你不必再擔心了。”
“如今你是皇城司督統,這點小事我原本就不放在心上。”
“很好,你與尹輕言都是難得之人才,城皇司需要你們,本將需要你們!”
馮淵搖頭拒絕,牧映寒繼續勸說:“我當時冒險給你示警,也算對你有恩,不要拒人於千裡之外!”
馮淵一飲而儘,起身離座,“可惜我還沒有想好,畢竟那裡是讓我心碎的地方。”
望著馮淵離開的背影,牧映寒高喊道:“皇城司的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
等馮淵遠去,牧映寒再坐下獨飲。這時有一人如同鬼魅出現在麵前。
他不驚不慌,讓那人坐下飲酒,“當時我請你出山,以盜仙草為名,隻想引人矚目,揭露張清正的惡行。沒想到馮淵一入局,這戲就更加精彩了!”
崇九笑道:“如今你除去頭上的兩座大山,是不是暢快之極”
牧映寒點頭:“雖失了一目,但這樣的結局還是很完美的!”
“隻可惜馮淵不肯歸順,不得不說是個遺憾!”
“這男人雖強,可是他同樣無法左右命運,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崇九微笑回應,忽然正色道:“你讓我辦的事都已辦妥,可是你答應我的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