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幽一襲白衣,眼神清澈,仿佛要挖掘出他心底的秘密。
阿醜放下柴垛,向她見禮,“請問小姐有何吩咐”
“你認識我”靜幽反問。
“小姐贈阿醜新衣,阿醜永遠銘記於心。”
靜幽上下打量他,想從中找出破綻。“我覺得你象我一個故人,身材像,聲音雖啞但語氣象,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姐您高貴如仙子,阿醜怎有幸相識您切莫貶低了身份。”
靜幽依然不依不饒,她示意阿醜走到近前,當她身體白光閃爍時,阿醜知道要發生什麼,趕緊閃身躲開。
“你知道我的妙術能夠讀心”
他不動聲色,說道:“阿醜卑賤,怕玷汙小姐聖潔,故不敢靠近。”儘管答得有理有據,他依然瞥見靜幽眼角的淚光,心象針紮一般痛。
阿醜離開了,曲小姐依然呆立,如木雕泥塑般。這時上官鈺來到身邊。
“靜幽,我到處找你,開春爺爺的孝期就滿了,我想和你商量我們的婚事。”
曲小姐還沒有走出剛才的憂傷,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鈺幾乎粗暴扳過她的香肩,“靜幽,我是那麼愛你,沒有你我寧肯去死。不要讓我再等下去。”
美人感到痛楚,一聲輕吟。鈺將她擁入懷中,“對不起,弄疼你了。我隻是太心急,想立刻擁有你。”
小姐伏在他的肩頭,悲切抽泣,鈺繼續說道:“我已經得到兩位兄長的信息,等成了親,我們一起救他們出來……”
深夜,阿醜在雲巔秘境,那美妙的身形在翩翩起舞,他如癡如醉,真希望這夢永遠延續下去。
忽然,他敏銳的感覺發現異樣,急忙收了人偶,隱去身形。靜幽如風而至,在雲端尋覓,她大聲呼喊,“荀哥哥,你在這裡嗎不要再躲了,快出來見我……”
任她撕裂般呼喚,雲端寂靜,心愛的人並沒有出現。
第二天,阿醜去砍柴,他大步流星,歌聲回蕩。忽然,他感到一絲異樣,未及反應,胸口處白光閃爍,他轉身想離開,卻被人擋住去路。
靜幽俏臉凝霜,一步步向他逼近。“你到底要躲到何時像個男人一樣坦白一切,我會和你分擔。”
“小姐,您說什麼阿醜聽不明白!”
“還在裝!昨夜有人進入我的秘境,剛才你胸口的白光正是與我的妙術遙相呼應。”
“小姐您認錯人了!阿醜和您素不相識,絕不是您要找的人!”他說著,收拾扁擔準備離開。
小姐痛心疾首,淚水潸然而下,“你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的心永遠屬於你”
阿醜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小姐的呼喊:“你是不是男人難道你要看著心愛的人嫁為人婦而無動於衷”
冬去春來,皚皚白雪來了又去,樹木返青,山花含苞欲放,阿醜日日放歌,歡樂依舊。可誰能知道他心中暗藏的苦楚,因為少主大婚和繼承家主儀式日益臨近。
曲靜再也沒有出現,或許他決絕的態度讓她徹底死心。阿醜還是偷偷去秘境,看那飄渺的身影翩翩起舞,他已深陷夢中,無法自拔。
三月初三,黃道吉日,雲夢山莊張燈結彩,上官鈺大婚暨繼位儀式如期舉行。因為老家主喪事秘而未發,所以此次儀式也沒有昭告江湖,僅有同宗家族派人前來觀禮。
正廳喜彩高懸,花團錦簇,上官鈺居中而坐,大師兄宣讀繼位公告,眾人歡呼雀躍,輪流參拜,好不熱鬨。
鈺卻無心享受這份榮光,他心情焦急,隻盼這儀式趕緊過去,將心儀的美人擁入懷中。
在後麵的偏廳,靜幽著鳳冠霞帔,在床頭靜坐,心思卻如潮湧,她多麼希望心愛之人,從茫茫雲海中來,攜手與她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一陣喜樂響起,靜幽被人簇擁而至,她想在人群中尋找愛人的蹤影,無奈視線被蓋頭所阻,眼前一片茫然。
先祖的牌位在正中擺好,大師兄聲如洪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鈺的心裡甜蜜至極,與美人相攜下拜。忽然,麵前的花籃枝葉暴漲,將司儀的大師兄捆得結結實實。
眾人愕然,靜幽站起身,用手點指,“這人不是大師兄!”
那人一振雙臂,掙脫束縛,他仰天大笑:“‘幻滅’老匹夫,你死難瞑目啊!你的後人庸碌之極,連小小幻術都無法識破,今日上官必亡。”
他雙手擎天,烏雲蓋頂,天色驟然漆黑,四周雲海色如黑染,如漲潮般翻湧,逐漸將雲夢山莊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