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濟渾身顫抖,身軀佝僂,但他堅強挺立。眾人臉色大變,瑟瑟發抖。玉濟的殘翼慢慢展開,眾人唏噓不止。
白卓笑道:“翼王搜羅天下靈藥奇珍,原來是為你醫治先天之疾。所有疑點都解開,你確是玉濟本人無疑。”
小小插曲過後,白卓繼續威逼他,“我敬你是血性漢子,但你有沒有想過,你若執意不從,必有很多人為你陪葬你若歸順,他們都可脫罪,獲得新生。你可想清楚了。”
他的話戳中玉濟要害,他想起牢中的玉七,想起玉鳳公主,還有翼王諸多妃嬪親信,一時猶豫不決,左右為難。
這時,有人姍姍而來,裙擺輕搖,婀娜身姿吸引眾人目光,她為白卓斟上酒,白卓順勢一帶,美人跌落懷中。
玉濟整個人呆住了,目光被她牽引,魂飛天外,無法自拔。
鐵一麟輕斥一聲:“敢對吾王愛妾無禮,真是大不敬!”
他飛身上前,一記重拳擊在玉濟腹部,他痛苦彎下腰,隨即聽耳邊細若蚊哼,“暫且保住性命,才能東山再起!”
玉濟再抬頭,正迎上鐵一麟冷峻的目光,他舉拳還要打,白卓擺手製止,“我的愛妾美若天人,多看幾眼也是人之常情,非大罪過也!”
他的目光再投向玉濟,“歸順我,這樣的美人可儘情享用!”
話音未落,玉濟忽然跪倒,五體投地,“我願意歸順吾王,臣服於您的腳下。”
花開花落,又是飛雪季節。玉濟被軟禁於寢宮,鬱鬱寡歡。歸順殺父仇人,人設崩塌,遭人唾棄,連侍奉的宮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真是如芒刺在背,寢食難安。
好在有玉七陪伴左右,也算是慰藉。時局趨緩,北方雪狼一族也有意歸順青丘,白卓大悅,逐漸放寬對玉濟的禁錮,他可以外出四處行走。
這日,園中白雪飄飛,物是人非,玉濟坐在亭中獨自傷神。身後腳步沙沙,熟悉的香味襲來,他的人瞬間凝固了。
金橙一身紅衣,姍姍而來,看左右無人,湊過來輕語。
“狐王去北方接受雪狼一族歸順受降,城中守備鬆懈,你們正好逃走!”
玉濟好容易平複心情,淡然說道:“我們既然歸順狐王,自然不會做出忤逆之事,姑娘不必勞心試探我。”
金橙聞言輕聲抽泣,“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一個弱女子又有什麼辦法我受製於人,身不由己啊!”
玉濟的心被憐愛融化,輕聲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玉水是我翼族之地,我並無意離開。”
金橙歎了口氣,忽然目光灼灼,“我知道你不是太子,他看我的眼神隻有**,而你卻不同。天池之畔,你的眼神,你的味道早已烙在我心裡。”
玉濟被識破,心驚膽寒,金橙繼續說道:“我真心想幫你,回報你之深情!”
金橙離開,心裡在滴血,玉濟目光決絕,深深刺痛她的心。出了宮門,沿宮牆前行,忽然被人壁咚至牆角。鐵十三目光如刀逼視她,“你偷偷私會玉濟,給他說了什麼有什麼陰謀”
金橙被壓製,卻倔強昂頭與之對視,“原來是狐王的紅人,小女子敬畏之極!我沒有忘記,我能有今天都是拜您所賜。您還不滿意還有致自己的兄弟於萬劫不複之地”
鐵十三聽出異樣,揪住她的衣襟,“你說清楚,誰是我兄弟”
“你百年之交的生死兄弟,正如籠中之鳥代人受過。狐王禮遇他,無非是為安撫玉水百姓,收服北方荒蠻,等大局已定,你兄弟還能保安好”
十三驚呼,“這不可能!”
“你一個狐族可以變成翼族,潛入其中,那他化身太子又有什麼不能”
十三失魂落魄,鬆開手掌,金橙趁機掙脫,冷然譏諷,“您可以揭發我,揭發您的兄弟,反正您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玉水城的人都領教過了!”
金橙離開了,隻留雪地一串足跡,十三目光呆滯,渾然不覺。這時,有人悄悄過來稟報:“統領,我們在城中發現玉鳳公主的行蹤,可是她神出鬼沒,無法捕獲。您看是否集合人馬全城搜捕”
十三心裡忽然一痛,他穩住心神,說道:“莫搞出太大動靜,失了民意,嚴守城門,還是等吾王回來再定吧。”
天空又飄起飛雪,十三動也未動,一會兒成了一個佇立的雪人。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冷笑:“近身三丈之內竟未察覺你享受安樂,卻退步了。”
十三心中狂跳,猛然回頭,見玉七正站在身後。
“七哥”他剛一開口,玉七卻躬身施禮,“待罪之人玉七見過大統領。”
十三惶恐,上前抓住他的手,“此地無外人,七哥不必如此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