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麵色陰沉,看到他並不意外。鬼斬笑道:“這個菜鳥果然也在,和老鬼一樣傻得可憐。”
他說罷,扭頭向洞中喊道:“惟妙,我知道你在裡麵,我老鬼是有情有義之人,不難為你,我隻拿回自己的東西,從此和你兩不相欠。”
洞中並無應答,烈風接過話茬,“惟妙,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你先施以溫情暗算鬼斬,也算準老鬼狂妄自大,又好情麵,吃了啞巴虧不會聲張。轉而故伎重施又暗算我,你將我們兩人玩弄於股掌,這筆賬還是要算一算的。”
鬼斬大喊道:“你再不出來,老鬼可要進去了。”
闕修聽得一頭霧水,但他還是飛身阻住鬼斬,“姐姐在做大事情,其餘的下來再說。”
鬼斬氣得跺腳,“你這個菜鳥呆瓜,讓人玩弄還渾然不知,老烈,趕緊開導開導他。”
烈風輕歎,敞開話題:“當年我們三人浴血鏖戰,合力擊殺一條赤龍王,其內丹可飛升魔界,可惜隻有一個。我們就將其分為三份,嵌入各自胸口,助長魔功。惟妙對你好,是看中你的‘血琉璃’之軀,利用你取得蝠王之淚,修複內丹碎片。如今,她萬事俱備,正在洞中飛升。”
鬼斬笑道:“小菜鳥,感覺如何被欺騙的滋味是不是酸爽至極啊!”
闕修麵無表情,依然擋在麵前。烈風也向裡麵喊話:“惟妙,赤焰湖魔龍即將蘇醒,到時岩漿倒灌,毀滅天地,大家都得死。所以你很恐懼,作出這等事情,可以理解。你出來,我們麵對麵把事情說清楚。”
幾聲呼喚,還是沒有應答。鬼斬大怒,“我老鬼講義氣,但最恨被人欺騙,再不出來彆怪我動粗了。”
他剛要往裡闖,闕修揮刀阻住去路。“我答應過姐姐,沒有人能去打擾她,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
鬼斬氣極反笑,“真是又呆又傻又執拗,被玩弄欺騙還這樣愚忠!”
“姐姐想做什麼是她的權力,與我無關。我隻知道她對我好,從最初到現在一直給我溫暖。”
“我老鬼可以為她去死,但絕對不能容忍欺騙!”鬼斬暴怒之時,強力出招,九眼環刀與“醜刀”膠著在一起,赤環震動,聲音尖厲刺耳,崖壁積雪紛紛落下。
“好小子,有些氣力!”鬼斬狂叫一聲,刀上赤環紛紛化為火龍將闕修全身縛住。
闕修雙目圓睜,頭發紮起,青筋暴起,血脈潮湧,好像要破體而出,他大吼一聲,強力外泄,爭脫火龍,同時“醜刀”爆出疾風,將鬼斬震退一丈。
“我說過的話一定做到。我今天就要施展四階燃魂,落得魂飛魄散,也要阻止你們。”
鬼斬從未見過如此搏命的熱血青年,大感意外,“還真是個狠主,能掙脫我的‘九龍索‘,今天要好好領教。”他的手掌變得赤紅,環刀也成了岩漿之色,周圍熱風席卷,形成炙熱空間。
“你們口口聲聲說愛姐姐,如今大難臨頭,又為她做過什麼明明有一線生機,你們卻咄咄逼人,她隻想活下去,有什麼錯”
闕修厲聲嗬斥,鬼斬怒目圓睜,魔功外泄。烈風忽然出手,森白手掌握住刀脊,炙熱退去,劍氣消散,“老鬼,我們走!”
鬼斬還很執拗,“那這口窩囊氣怎麼出”
“我們和人家相比,格局和胸懷差了一大截,還有什麼臉麵興師問罪”
等這兩人離開,闕修跌坐於地,吐出一口鮮血,洞中也傳出一聲悠悠歎息……
闕修返回時,疲憊不堪,在“禿林”遇到烈風。
“惟妙飛升可順利”
“風雲湧動,天地色變,之後她化一道黑色流光飛去,應該是成功了。”
烈風沉默不語,心情很不平靜。忽然遠去赤焰湖騰起火龍,半空化為岩漿飛散,落入小鎮,火光衝天。
“魔龍隨時會蘇醒,‘迷途’將成一座死城,我和鬼斬商議,聯合兩幫精英,闖入‘魔眼’。”
“可是入‘魔眼’後無人生還啊!”
“還有一種可能,他們衝破‘艮獸’利爪,逃脫‘魔眼’。”
闕修肅然道:“屬下願肝腦塗地,助首領逃離。”
烈風淡然一笑,“我們兩幫將各選一人,舉全部之力助他逃脫,讓‘傲域’和‘狂血’之精神存續。但這個人不能是我,我若有私心,幫眾士氣儘散,一敗塗地。鬼斬也不會這樣做的。”
烈風目光灼灼,“我會假托天意,用抽簽的方式,將這個名額留給你。”
“可是屬下資曆最淺,何德何能……”
烈風打斷他,“我看中你無比忠誠和鋼鐵意誌,當然,這樣做還包裹著我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