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隻是虛弱。”他想著。“也對,她是菩提門主,不怕毒,竟然也不怕他的毒。”
他忽然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他細細看了她,一會兒,又一會兒,終究舍不得離開,就在她身邊躺下來。一會兒摸摸鋪在枕上的發梢,一會兒又伸手細細攏她耳邊的碎發,快到天明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傍晚,她還沒醒,他已經慌了。
黑老頭又被他喊來,嘟嘟囔囔地:“看什麼看?她弱成那樣,沒個三天五天的醒不了。”
“開方子!”
“開什麼方子?除了解毒的方子,其他我開不了。你就拿參湯給她吊著一口氣就行了。
哎呀——!你就是瞪死我,我也開不了,我不會開!
又死不了,瞎操什麼心啊!”
黑老頭走的時候又是氣鼓鼓的。他滿心滿意想要一盅那丫頭的血,臭小子竟然就拿劍嚇唬他,忘恩負義的東西!
華無思昏睡中,還恨得牙癢癢的。那白狐真是可惡,背信棄義不說,竟然拿她當墊腳石,一腳把她踹落下去。無恥!她一定得報複回去。
為了爭這口氣,她終於漸漸有了意識。感覺到臉和手都被潮乎乎、熱乎乎的舔了,她更氣。
“好你個白狐,這會兒又要來討好我?沒用!”
她費力睜開眼睛,不大靈光的腦子一愣。
眼前的男人正拿溫毛巾給她細細的擦臉和脖頸。他戴著半幅銀色麵具,露出白皙的好看的尖下巴,微微上揚的嘴角。順滑的滿頭銀絲垂落在胸前。一臉狐狸相,但好看的過份。
“我醒了!”她沒什麼氣力。
“看見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語調溫柔,像極了被擼爽了的白狐。
想到白狐,她的火氣蹭蹭地往,也有了點力氣。“你竟然能化成人行了?是吸了我的精化的?所以我才不能動?”
他皺眉,伸手摸了摸她頭頂。沒發熱,可這說的是什麼?
她若不是不能動,真想抽這個裝腔作勢的白狐男一耳刮子。
她緩了一口氣。
“你們可真狠啊!利用完我,把我一腳踹開還不甘心,非要害得我這樣生不得死不得?”
他眉毛越皺越緊。有人竟然敢利用她?還把她害成這樣?是誰?
“你是想擦乾淨了,再把我生吞活剝了?還真是利用到極致!算了!隨你吧!反正我也沒力氣,你愛擦就擦吧!隻是有一點,你們最好彆讓我活著,否則你們不好活!”
話說得太多,她覺得一陣眩暈。用儘全部力氣瞪他最後一眼,歪頭又昏睡過去。
他手裡的毛巾終於頓住,心疼地看著她。
“來人,徹查!她到底怎麼進來的,從哪兒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