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大變。她都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下意識就朝獓狠看去。
獓狠眯了眯眼睛,還是走過來。她立馬就站起來,把位置留給他。
他慢條斯理地坐下,還捋了一下衣服下擺,這才上手切脈,又冷冷地問:“你的看法呢?”
“我沒見過!”
“試著說!”
風國兀臉都白了。從他認識大哥起,她總是胸有成竹,手到病除的,他就沒見她這麼小心翼翼、憂心忡忡過。
多福急火火地挑簾子進來,本意是請小姐趕緊過去,可一進屋,就被風國兀狠狠瞪了一眼。小姐也隻看了他一眼就轉過身去。他臉頰通紅,終究沒吭聲,心裡卻堵得不行。
“我以為,大概是熱毒的一種,或者類似熱毒,說不定是蠱,因為今天見識到了不少陣式的用法,我自己也曾想過把陣勢縮小帶在身上。所以——。可隻這麼短時間,便活躍成這樣,我怕——”
說到這裡,她忽然靈機一動,伸手就去摸旁邊風國兀給他擦傷口的那盆血水。她當即就眼睛一亮。
“這水是溫的。雖然我暫時還不能確定病症,不敢下藥。但我想,不管它是什麼,說不定冷下來能管用。是不是可以先降低室溫,再用冰山雪蓮、冰淩花、雪靈芝等給他泡浴,一來補充體力,二來若真是毒,看看是不是可以用這些寒性的溫補藥材讓它自然消融掉。”
“去辦吧!”獓狠站起身,看她一眼,又道:“你也不用這樣,短時間內死不了。我那裡還有很多古籍,你拿去看便是!”
“多謝!”
“三弟,馬上讓人大量收集寒性草藥,越多越好!還有,這兩天,你就在這兒,這屋裡除了我們三個誰也不許進!”
她說著往外走,神識裡早拜托了紅絲。
風國兀隻覺得屋裡的溫度直線下降,不過一刻鐘,就降到連他都需要運功抵禦。
她到東屋的時候,元展尋的衣服已經解開了,他胸口上赫然印著的紫紅大手印。多壽正擦眼角,多福臉色也不好看。
她早知是這種情況,反而鎮定些,何況那顆護心丹可是經過金龜加持的。她要做的隻是定一定因為溫冠玉起伏的氣息,然後給他行針,助他把淤血打散、爭取早日吸收而已。
但在多福多壽眼裡,她的表現分明就是溫冠玉比元展尋重要不少。他們沒說出口,心裡卻不舒服。何況她剛行完針,也不說什麼就片刻不停地又去了西屋。
隻這麼一會兒,風國兀已經派專人把草木堂能用的草藥都搬了來。屋裡還擺了一個大木桶。他正盯著一桶冷水發呆。這熱水浴好弄,冷水浴可怎麼整?
華無思又在切脈。雖然也就幾分鐘,他卻煎熬得恨不得出去跑兩圈。
偏這時候小丫頭染墨又過來稟報說溫可嵐醒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她聽說是在勳國公府,就一直鬨著。
他氣惱的不行,華無思也沒功夫管她,隻道:“這個溫度,確實管用,脈象上基本看不出問題了!”
“這麼冷,二哥能受得住嗎?他什麼時候能醒啊?”
華無思看過來,一臉的疲憊,卻明顯是定了定神:“三弟,我一定會儘力的!”
風國兀當即就紅了眼眶,又看著手中捏著的一個也就小孩拳頭那麼大的小布包險些掉下淚來。
“大哥,我不怕花錢,可你提到的那些名貴的藥材,我找遍了整個遼京,也就弄到這幾片風乾的冰靈芝碎渣。那些東西本就難找,采下來還不好保存,泡澡用量那麼大,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