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無思沒想到對方動作這麼快!
她感覺到有人闖入,也就和紫火說了一句話,加上有時間流速的差異,耽擱都不到一秒,但來人竟已經到了她床前,甚至手都碰到簾子了。這分明就是彆有用心。
“停!”她提高了音量。“容我穿衣!”
感覺到那人退了一步,她略鬆了一口氣。紫火喊得頗急,她正要穿回去,就察覺到桌邊還有一人,門口還有四人,不,是五人,又突然插進來一個。
“大皇子怎麼走到這來了,讓老衲好找!”
是住持普願,但他說的大皇子——宇文廣博?
但她沒空理會了,又進了空間。
紫火坐在地上,忽閃忽閃地的,似乎所有的精元都被抽走了。可這屋子分明沒有被入侵、破壞的痕跡,那它為何破了聲地喊救命呢?
而且,它的禁製竟然解了。它剛剛明明十分激動的,竟能這麼快平靜下來?
她慢慢走過去,都怕走太快,風大,把它吹滅了。
她塞了一塊紅晶石給紫火。它竟一點沒反應,隻順從地吞了下去,然後柔柔弱弱地站了起來,語調也溫柔得不怎麼真實。
“你回來了?我餓了!”
“你沒事吧?”
她這麼一問,那小東西又委委屈屈地說: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就因為太好吃了,就胡亂喊叫。我不該誆你的。我下次不敢了,也不會再惹禍啦!”
那小東西什麼時候這麼乖巧過?不正常!她想搖搖它,可它是一團火,燒手啊,想了想,她隨手變出一根棍子,捅了捅它。
“小東西?”
它驚叫一聲!嗖地跳起來,驚慌失措地左右亂晃,然後才一眼看住了她。
“臭丫頭!”
這回它的聲音尖尖的,真實不少。可下一秒,它就又沒聲了,倏地躲在她腳邊,很乖巧的樣子。
這明顯有問題。但她這會兒實在不得空。
“我給你多加個保護陣,你乖乖先呆著。”
“不要,我不想自己留在這兒!”
她皺了皺眉,四處看了一眼,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無奈,她隻能試探著問:“那,我帶你出去?”
紫火拚命點頭,一下子撲到她腿上。饒是她反應快,跳開去,褲子還被燒焦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她歎一口氣,手心一翻就拿了個大玻璃瓶子。出乎她意料的是,小東西也不過糾結了三秒,就乖乖鑽了進去。
她也不耽擱,匆匆設了個困陣,便又出來。
剛好聽到宇文廣博說:
“方丈客氣了,本王剛才出正殿,便聽下人彙報說有形跡可疑的人,這才一路趕到此處。”
“那韋施主?”
“無礙,賊人並不在這裡。”
賊人?到底誰是賊人?她心下冷笑,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條外褲。
“阿彌陀佛!大皇子也是一片丹心,有您在,想來韋施主菩薩心腸也是不會有事的。”
為了印證普願這句話,她適時地掀簾出來,真誠地朝普願福了福身。
“多謝方丈掛念,信女無礙!並沒見到什麼——賊人。”
賊人兩個字,她咬得頗重。她轉身給大皇子也行了一禮,隻是臉上半點笑意都沒有。
“久病之人,形容不整,慢待了大皇子,還望大皇子不要怪罪。”
宇文廣博半天沒吭聲,他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不過短短十幾日的光景,她越發骨瘦如柴了,眼下的黑青簡直如病入膏肓似的。這樣的人,實在讓他很難和門客說的陣法高手挨上邊。何況縮地為尺,也不能即刻千裡吧!
他心下先歎了一口氣,就連她沉穩很多的氣息,他都覺得不是沉穩而是消沉了。經曆這個東西實在是說不得。
普願哈哈一笑,打破了屋內的沉悶。
“想來兩位是有事要談,老衲也還有俗務,就留普吉在門外供大皇子支應吧。老衲就不擾了,告辭了!”
宇文廣博心下一動。
留下普吉支應?這是怕他做什麼?特意留個人證?他倒是沒想到,堂堂覺音寺的住持,有時連皇家的顏麵都拂上幾分的普願,竟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罷了!
轉了這麼多念頭,一時情急差點唐突的話也就無從說起,看她的樣子也沒有說的必要了。但他沒想到,她反倒先開了口。
“不知大皇子此來何意?”
他審視地看了她一眼,才道:“陛下體惜邊關戰士,特命皇家寺廟為邊關戰士祈福,為死難的將士超度,本王本次也是奉了陛下之命,代陛下親來上香。”
她不吭聲,靜等著他說重點。宇文廣博看了她一眼,才又再開口。
“高昌連年滋擾我邊境,傷亡日增,尤其定北軍到了北境後,高昌更是變本加厲,致使邊關戰士傷亡日增。韋大娘子為超度至親,不惜做一場如此聲勢浩大的法事,更允百姓書寫至親牌位一並超度,想來也有一顆拳拳愛國之心。”
她挑了挑眉。
“本王既然見到了韋大娘子,便想同韋大娘子商量一下從草木堂購藥一事。”
“據我說知,這差事交給了宇文吉,若成了收益最多的自然是東平郡主府。大皇子為彆人做嫁衣,竟如此儘心嗎?”
“為邊關購藥乃是利國利民的大義,自然不分你我,該齊心勠力。本王知道你與郡主素有嫌隙,草木堂也曾被人覬覦。但按市價征醫購藥的方針,乃是陛下欽定的,你不用有任何顧慮。即便戰事吃緊,國庫緊張,陛下斷不會失信於民,本王亦可為你作保,斷不會讓你損失分毫。草木堂若肯為國出力,待北境凱旋,本王定會上報朝廷,再另行給予嘉獎。”
“如此說法,草木堂主聽了,應該也會歡喜吧!”